万历皇帝的女儿寿宁公主新婚燕尔之际,夫妻俩耐不住寂寞,在没有告知“管家婆”梁盈女情况下,缠绵了一次。事后,管家婆带人打了驸马一顿。公主去找母妃告状,却遭到呵斥。这个看似耸人听闻的事情,其实是明朝驸马的常态。 明朝的驸马遴选制度,自洪武年间便定下了严苛的规矩。朱元璋吸取前朝外戚专权的教训,将驸马的选拔范围限定在非官员家庭或低级官员子弟中,形成了一套看似公平却暗藏陷阱的选拔流程。 寿宁公主的驸马冉兴让,就是从江南的秀才堆里挑出来的。 大婚那天,红绸还没褪尽喜气,梁盈女就堵在公主府门口,手里捏着本厚厚的《宫规》,声音尖得像锥子:“以后公主与驸马相见,须提前报备,没我的话,驸马休要踏入内院半步。” 冉兴让穿着簇新的蟒袍,手里的玉佩攥得发烫,只能点头。 他原以为中了驸马是天大的福气,后来才知道,这福气是带枷锁的。 按规矩,他成了驸马,这辈子就别想考科举、入仕途,家里的父兄也不能在朝为官。朱元璋怕外戚坐大,干脆把驸马一家子都圈成了“闲人”。 更憋屈的是见公主一面比登天还难。 梁盈女是宫里派来的“管家婆”,说白了就是监视公主的耳目,手里攥着“节制驸马”的尚方宝剑。驸马要见公主,得先给她塞银子,还得看她脸色,赶上她赌钱输了、或是跟太监拌了嘴,三五个月见不着面是常事。 那天夜里,月色透过窗棂,落在公主的凤冠上。 寿宁公主拽着冉兴让的袖子,眼圈红红的:“梁妈妈今儿回娘家了,咱们……就这一次。” 冉兴让的心像被猫爪挠,他想起上次偷偷塞给梁盈女的两匹锦缎,换了半个时辰的见面,连句贴心话都没说够。 他攥着公主的手,指腹蹭过她腕上的玉镯,那是他用攒了三年的俸禄买的。 缠绵刚过,门外就传来踹门声。 梁盈女带着几个太监,手里拿着藤条,骂骂咧咧地闯进来:“好你个冉兴让,敢背着老娘私会公主!眼里还有没有宫规?” 冉兴让慌忙披衣,还没站稳,藤条就抽在了背上,火辣辣地疼。 寿宁公主扑过去护着他,被梁盈女一把推开:“公主殿下也不懂事!这要是传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 第二天,寿宁公主哭着跑到李太后宫里。 她以为母妃会为自己做主,没想到李太后只是拨着佛珠,淡淡道:“梁盈女是按规矩办事,你当公主的,更要守本分。” 公主愣住了,眼泪掉在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忽然明白,梁盈女的嚣张,不是自己给的,是这宫里的规矩给的。皇室怕公主和驸马太亲近,生了二心,干脆用个管家婆隔开,让公主守着空闺,让驸马憋着委屈,这样才“安全”。 冉兴让被打后,躲在书房里躺了半个月。 背上的伤好了,心里的坎却过不去。 他看着墙上自己中秀才时写的“致君尧舜”,忽然觉得可笑。如今他连见自己的妻子都要看人脸色,还谈什么致君尧舜? 有回他跟老管家念叨,说前朝的驸马好歹能当个刺史、将军,老管家叹着气说:“咱大明朝的驸马,看着风光,其实连个富户都不如——富户还能跟自个儿媳妇自由说话呢。” 朱元璋当年定规矩时,怕是没细想。 他防住了外戚专权,却造出了另一番荒唐:公主成了金丝雀,连见丈夫都要报备;驸马成了摆设,空有爵位却没尊严。所谓的“公平选拔”,不过是把驸马从权力场踢出去,让他们沦为皇权的附属品。 寿宁公主后来再没跟梁盈女闹过。 只是有回中秋,她望着月亮,跟冉兴让说:“要是生在寻常人家,多好。” 冉兴让没说话,给她剥了个螃蟹,蟹黄溅在她手上,像朵小小的花。 那是他们成婚三年,为数不多没被打扰的夜晚。 信息来源:《明史·公主传》《万历野获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