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育儿网

1283年,文天祥在元大都被砍头。元帝假装“慈悲”,允许他做了官奴的妻子欧阳氏来

1283年,文天祥在元大都被砍头。元帝假装“慈悲”,允许他做了官奴的妻子欧阳氏来收尸。妻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刑场,发现丈夫的衣襟里写着字,仔细一看,羞愧得不行,含着泪就自尽了。 元大都的冬天,风像裹着冰碴子,刮得人脸生疼。刑场周围,黑压压围满了人,却静得出奇。文天祥被五花大绑,押上高台。他衣衫褴褛,却挺直了脊梁,目光扫过台下麻木或惊恐的脸,投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望向遥远的江南。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了雪亮的鬼头刀。刀光一闪,血溅三尺!那颗不屈的头颅滚落尘埃,无头的尸身轰然倒地。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随即又陷入死寂。 消息传到幽暗的官奴营房,欧阳氏正佝偻着腰,在冰冷的水里搓洗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手指冻得通红开裂,渗出血丝。一个相熟的杂役跌跌撞撞跑进来,带着哭腔:“夫人!文相公…他…他…” 欧阳氏手里的破布“啪嗒”掉进水里。她僵在原地,像一尊瞬间失去生命的泥塑。丈夫的死,她早有预料,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那巨大的空洞还是瞬间吞噬了她。她眼前发黑,扶着木盆边缘才没倒下。 就在这时,一个元朝小吏趾高气扬地走进来,捏着鼻子,嫌恶地扫了一眼污浊的环境,尖声道:“欧阳氏!皇上有旨,念你夫妻一场,特准你去给你丈夫收尸!还不快谢恩!” 谢恩?欧阳氏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慢慢直起身,胡乱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没看那小吏一眼,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小吏在后面骂骂咧咧,她充耳不闻。寒风卷着沙尘扑打在她脸上,单薄的旧衣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冷,可她感觉不到。 刑场上血迹未干,在冻土上凝成暗红的冰。文天祥的尸身被草草丢在一旁,盖着一块破草席。几个元兵抱着膀子在不远处说笑,靴子踩在染血的泥泞里,发出咯吱的声响。 欧阳氏跌跌撞撞地扑到尸身旁。她颤抖着手,掀开那张破草席。丈夫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双目紧闭,嘴角似乎还凝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平静。巨大的悲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哽咽,却流不出一滴泪。她伸出冻僵的手,想替他理一理散乱的鬓发,抚平那身沾满血污和尘土的破旧囚衣。 就在她手指触碰到丈夫胸前衣襟时,指尖传来一点异样的、微微凸起的触感。她一愣,下意识地拨开那被血浸透、已经板结的衣襟。里面,贴身藏着一块巴掌大小、同样被血染透的粗布!布上,用木炭或是什么东西,潦草地写满了字迹! 欧阳氏的心猛地一跳!她哆嗦着,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布抽出来。血渍和污垢让字迹模糊不清,她凑近了,借着昏暗的天光,吃力地辨认着。那熟悉的笔迹,正是丈夫的!布上的字,并非遗言,亦非家书,而是一首蘸着血泪写就的诗篇!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字字如刀,刻在布上,也刻进欧阳氏心里!她仿佛看到丈夫兵败被俘,押解北上,路过惶恐滩、零丁洋时,回望破碎山河,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悲愤与孤寂!他身陷囹圄,受尽威逼利诱,却始终未曾动摇,只将一颗赤诚的丹心,托付给千秋青史! 巨大的羞愧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欧阳氏的心上!她捧着这块染血的布,双手抖得厉害。丈夫至死,心中装的都是破碎的山河,是不灭的气节!他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誓言!丈夫殉国,她却苟活于世,在这敌国的牢笼里,做着卑贱的奴役! “相公…相公啊…”欧阳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那声音嘶哑破碎,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自惭。她紧紧攥着那块染血的布,仿佛攥着丈夫最后的心跳。滚烫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冲刷着她布满风霜和污垢的脸颊。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丈夫平静的遗容,又望向远处那些元兵冷漠的脸,目光落在刑场边一处尖锐的、断裂的石碑棱角上。那棱角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欧阳氏的眼神,从悲痛欲绝,渐渐变得无比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决然。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丈夫的脸,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然后,她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块尖锐的石碑棱角,一头撞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 鲜血瞬间染红了灰白的石碑。欧阳氏的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倒在丈夫的尸身旁。她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块写着《过零丁洋》的血布。鲜血从她额头的伤口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冻土,也染红了手中那块布上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寒风呜咽着卷过刑场,吹起地上的枯草和尘土。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几个元兵愣在原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这对夫妻,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茫然和震动。他们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如此决绝地追随死亡。 那块染着夫妻二人鲜血的诗稿,后来不知被何人悄悄收起,又不知经历了多少辗转,最终流传开来。欧阳氏用惨烈也沉默的方式,诠释了何为生死相随,何为气节不灭。她或许没有丈夫那般震古烁今的诗篇,却用生命写下了对丈夫气节最深沉的理解与追随。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