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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煮茶,季兰写诗:这对唐代CP的遗憾有多长?

要聊大唐那帮文人的故事,陆羽和李季兰这对儿可太有嚼头了。一个是后来写了《茶经》的茶圣,一个是能写"相思怨"的女诗人,他俩

要聊大唐那帮文人的故事,陆羽和李季兰这对儿可太有嚼头了。一个是后来写了《茶经》的茶圣,一个是能写"相思怨"的女诗人,他俩的情谊像杯陈了千年的茶——初尝有点涩,细品全是当年的甜和遗憾。这故事不光是才子佳人的旧账,更把盛唐读书人的心思和难处,全摊开在太阳底下了。

公元733年秋天,竟陵龙盖寺的早晨雾蒙蒙的。寺门口有个三岁的小娃娃被扔在那儿,哭都哭不出声。后来成了茶圣的陆羽,就是这么被智积禅师捡回来的。现在看《陆文学自传》和《唐才子传》,好多学者都猜,把他送来的李家,就是女诗人李季兰的本家。龙盖寺挖出来的唐朝老物件里,还有几件跟李家有关的,这事儿更靠谱了。

那时候李季兰才六岁,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两个差三岁的娃,在寺院里玩成了伴。智积禅师不光教陆羽念佛经,还逼他背《论语》《诗经》——这老和尚自己懂儒释两家,想着给小陆羽打个好文化底子。每天天刚亮,禅师就搬个小凳子坐在院儿里,盯着陆羽摇头晃脑念"学而时习之"。李季兰更皮,翻墙钻院儿跟陆羽混,俩孩子蹲在寺后竹林里,捡片叶子当茶,你一句我一句学大人作诗。

敦煌文献里有个《龙盖寺记事》的残卷,专门记他俩读书的事儿。陆羽十二岁那年,在李季兰的捣鼓下,写了好多咏物的小诗——什么竹叶上的露水、阶前的蚂蚁,全是小孩儿的小心思。谁知道这日子过了没几年,李季兰十一岁那年,写了首"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的蔷薇诗,把她爹吓了一跳。那时候大户人家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姑娘家写这种带情绪的诗,不成体统!结果李姑娘被直接送进了玉真观当女道士,从此不能随便出门。

这一分开,可把小陆羽折腾坏了。他在寺院里读了六年书,突然没了天天一起玩的伙伴,心里空落落的。后来看陆羽自己写的《陆文学自传》,说十三岁那年他离开龙盖寺去云游,特意绕到玉真观墙外头转了好几天——想进去看看老伙计,可道士不能随便见外男,只能在墙根儿干瞪眼。现在玉真观的遗址里,还能看到唐朝文人写的诗,有不少都是"想你想得睡不着"的调调,说不定就有陆羽当年偷偷题的。

李季兰进了道观,倒没消沉。她后来写的《相思怨》啥的,在长安城可火了,大家管她叫"女中诗豪"。唐朝诗人刘长卿夸她:"自鲍照以后,没几个能比得上她。"有意思的是,她的诗里总爱提喝茶——"闲来松间坐,看煮松上雪"这种句子,一看就是小时候跟陆羽在寺院里玩茶时学的。

陆羽呢,离开寺院后到处跑,专找好茶研究。后来写《茶经》的时候,老提"精行俭德"这四个字,跟他俩小时候在竹林里"以茶代酒"的单纯劲儿,其实是一个味儿。780年《茶经》刚印出来,陆羽第一时间让人送了一本给李季兰,扉页上就写了俩字:"赠兰"。这事儿搁现在,就跟发微信说"给你留了本我写的书,记得看"似的,透着股子没说出口的惦记。

贞元年间,五十来岁的陆羽在长安碰着了李季兰。这时候李季兰早就是长安城有名的"女冠诗人",陆羽也因为《茶经》成了茶界大佬。《因话录》里记着,俩人在文人聚会上"以茶会友"——陆羽亲自煮茶,李季兰当场写诗,把在场的文人都看呆了。

可这一面,到底是没续上从前的情分。李季兰卷进了朝廷的政治事儿里,陆羽却打小就不想掺和官场。一个要往前凑,一个往后躲,慢慢就生分了。更惨的是783年,李季兰因为跟叛臣朱泚走得近,被唐德宗处死了。陆羽听说后,心里那块儿旧伤又翻出来了。他晚年写《会稽东小山》,有句"月色寒潮入剡溪",后来的学者都说,这是他偷偷怀念李季兰呢。

陆羽老了住在湖州顾渚山,特意在那儿种茶树——那地方离李季兰当年修行的玉真观,也就几十里地。现在考古发现他的手稿残片,好些页上都反复写着"兰"字,估计是想她想到不行。

为啥这俩人的事儿能传千年?因为他们的故事,藏着盛唐读书人的纠结。那时候社会开放,大家都能说敢写;可礼教又严,尤其是女的,再有本事也得守规矩。李季兰能写那么好的诗,可就因为会写诗,被逼着出了家——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是好多唐朝女子的命。

陆羽和李季兰,说是知音,其实更像彼此的"精神拐棍"。陆羽写茶道讲"精行俭德",李季兰写诗追"清净高远",他俩追求的东西,骨子里是一回事儿。现在心理学说,这种精神上的共鸣,比天天见面更能让人记一辈子。

后来日本茶道的祖师爷荣西禅师写《吃茶养生记》,还特意提了这俩唐朝人,说他们的交往才是茶道的魂儿。现在湖州的茶艺表演,还有"陆羽煮茶,季兰吟诗"的节目——你看,有些事儿,过了一千年,还是有人记着。

喝口茶,想想这对儿老熟人。他们的人生有甜有苦,可留下的,是咱们现在能喝到的茶香,和能读到的好诗。这大概就是,有些感情,真的能跨过千年,还能让人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