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索马里中国医疗队驻地闯进一群土匪，男大夫被殴打，女大夫危在旦夕，事发突然，根本不等他们做出反应，这一刻他们出来自救，别无办法，危急关头，一名退伍军人站了出来……   1991 年 1 月的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午夜的枪声骤然炸响。中国医疗队驻地的铁皮屋顶被流弹击穿，惊醒了沉睡中的 19 名医护人员。   “砰！” 驻地大门被炸药包炸开的巨响震得墙壁簌簌掉灰，十几个手持 AK-47 的武装分子嘶吼着冲进院子。   男医生们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被枪托狠狠砸在背上。外科主任老李想护住身边的女护士，迎面挨了一记耳光，鲜血顺着嘴角滴在白大褂上。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带头的匪徒用生硬的英语咆哮，枪管在女医生张颖的太阳穴上反复摩挲。   混乱中，朝鲜族医生姜太范趁匪徒哄抢物资时，滚到墙角的储藏室。   他屏住呼吸扒开通风口，钻进去的瞬间，后腰被碎玻璃划开一道血口。黑暗中，他凭着记忆在巷子里狂奔，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好几次绊倒在尸体旁，又挣扎着爬起来。当   他浑身是血地扑到中国大使馆铁门前时，凌晨三点的夜空正被炮火染成诡异的橘红色。   “王秘书！医疗队…… 快救救他们！” 姜太范抓住铁门栏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朝鲜语混着索马里语，急得浑身发抖。值班室的灯亮了，王粤披着军大衣冲出来，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胸前的 “中国医疗队” 徽章。   这位 37 岁的经参处二等秘书，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里曾经别着军用手枪。16 年的军龄让他在听到 “袭击” 二字时，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   他把姜太范拽进传达室，用急救包按住对方流血的伤口：“说清楚，多少人？现在怎么样？”   “18 个…… 都被堵在驻地，匪徒有枪……” 姜太范的牙齿打着颤，“他们抢完东西，好像要把女同志拖走……”   王粤猛地站起来，军大衣下摆扫倒了椅子。他冲进办公室时，大使正在紧急发电报。“我去！” 三个字砸在桌面上，惊得所有人回头。这位 1975 年入伍的老兵，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得过三等功，此刻眼角的疤痕因为激动而泛红。   “太危险了！外面在巷战！” 同事拉住他的胳膊，窗外突然传来火箭筒的爆炸声，整栋楼晃了晃。   王粤甩开手，从柜子里翻出那件叠得整齐的防弹衣，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19 条人命等着，我是党员，又是老兵，我不去谁去？”   凌晨四点，使馆的北京吉普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驰，挡风玻璃被流弹打出蛛网裂痕。   吉普车在索马里民兵司令部前急刹，他踹开司令部的木门，看见几个军官正围着收音机喝酒，墙上挂着的 AK-47 在煤油灯下闪着冷光。   “我是中国大使馆的王粤，” 他解下围巾露出使馆徽章，“你们的人袭击了中国医疗队，现在立刻派人跟我去解围！”   一个胖军官眯起眼睛，用索马里语跟旁边的人说笑。王粤听懂了那句 “中国人的钱最好赚”，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一拍桌子，搪瓷杯里的酒溅出来：“我再说一遍，立刻派人！”   “没有司令命令，谁也不能动。” 胖军官慢悠悠地掏出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匣。王粤注意到墙上的照片 —— 穿军装的赛义德司令胸前别着中苏友谊勋章。   “赛义德在哪？” 他往前走两步，防弹衣摩擦着桌面，“1978 年，是中国医生给他做的心脏手术，现在他的士兵在屠杀救命恩人的同胞！”   胖军官的动作停了。这时里屋传来脚步声，叼着雪茄的赛义德走出来，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王先生，内战期间，谁的命令都不好使。”   “那我就自己去！” 王粤扯开防弹衣拉链，露出里面鲜红的党徽，“你们不拦着匪徒，我就穿着这个冲进去，让全世界看看索马里人是怎么对待朋友的！”   五分钟后，五名端着轻机枪的士兵跳上吉普车，赛义德拍着王粤的肩膀：“中国人，你有种。”   车队抵达医疗队驻地时，正撞见匪徒把张颖往皮卡上拽。王粤推开车门，赛义德的士兵立刻朝天开枪，AK-47 的轰鸣让匪徒们愣住了。   “放下她！” 王粤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他一把将张颖拉到身后，军靴踩碎了匪徒掉在地上的弯刀。   医疗队刚安置到使馆地下室，新的警报就拉响了。上午九点，一伙叛军包围了使馆，火箭筒已经架设起来，黑洞洞的炮口对着主楼。   王粤站在二楼窗口，看见叛军首领举着望远镜。他让同事把国旗升到最高处，然后拎着两个铁皮箱走出去。“这是我们的诚意。” 抗生素和止痛药 —— 在缺医少药的索马里，这比黄金还珍贵。   首领的眼睛亮了，但还是用枪指着王粤：“车，必须留下。”   “车可以给你，” 王粤掏出钢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地图，“但你们得送我们去港口，那里有中国商船。” 他故意把商船的位置标在政府军控制区附近，叛军果然上钩，答应第二天派车队护送。   深夜十一点，王粤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叛军突然变卦，声称要 “搜查间谍”。他让所有人躲进储藏室，自己抱着一摞文件守在楼梯口。   “烧的是贸易合同，” 王粤的袖口冒着烟，“你们要是敢进来，明天全索马里的商人都会知道，谁在破坏中索合作。” 叛军面面相觑，他们身后的老板们，大多靠着和中国的生意吃饭。   僵持到凌晨五点，天边泛起鱼肚白。他听见叛军骂骂咧咧地撤走了，第二天可算是成功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