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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清末首富盛宣怀留下1300多万两白银的遗产,折合现在约100多亿元。

1916年,清末首富盛宣怀留下1300多万两白银的遗产,折合现在约100多亿元。一辈子不工作也花不完。谁知,1958年,他的四儿子盛恩颐,竟饿死在自家门口。

1958年初冬的苏州留园门外,一个枯瘦的身影蜷缩在台阶角落,他衣不蔽体,脸颊凹陷的像被刀削过,空荡荡的衣裤下只有皮包骨头。

寒风卷起几片落叶贴在他身上,像是想给他最后一丝遮挡,这人挣扎着想抬头看一眼紧闭的朱漆大门,这座精致气派的园林府邸,曾经是他自由出入的家。

然而此刻,他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耗尽了,耗尽他生命的,是漫长难捱的饥饿,咽气前,他残留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卑微的念想,能尝上一口肉汤该多好,谁又能把眼前这个蜷缩而逝的乞丐,与几十年前风光无两的“盛家老四”联系在一起?

时间倒回到1892年,对官场巨贾盛宣怀来说,老来得子是天大的喜事,彼时他已官至邮传部大臣,深得慈禧信任,生意更是遍及全国多个行业。

当他在宫中议事,太后得知其妾室董氏产子,竟当场赐名“恩颐”,恩颐出生时,盛家已富可敌国。

几个儿子夭折的早,使得盛宣怀对老四恩宠无以复加,真正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金银珠宝、奇巧珍玩,只要“老四”开口,没有他得不到的。

如此毫无约束的宠爱下,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从小只知挥霍无度、盛气凌人,等他年岁渐长,花钱更是如流水,赌马场、风月地处处留下豪掷千金的身影。

儿子不成器的样子让盛宣怀焦虑不安,病急乱投医想到了“成家立业”的老法子,他精心挑选了总理大臣孙宝琦的嫡女孙用慧。

孙小姐精通外语,是京城闻名的大家闺秀,盛宣怀指望这门亲事能让儿子收心,可惜事与愿违,尽管娶了贤淑夫人,生了一儿一女,他的习性未因家室收敛分毫。

这个父亲只好接着砸钱,先后送他去英国伦敦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镀金”,但异国的校园显然困不住这位阔少,新鲜劲一过,心思便飞回了十里洋场的酒绿灯红中。

1916年,盛宣怀在上海病逝,留下一个庞大的财富帝国,据后世学者估算,单是遗存的白银就高达1300多万两。

他预感到儿子奢靡的脾性,在遗嘱中特别交代,部分核心产业要托付给专业理财机构运作,当作整个盛家的后路。

但父亲的忧惧成了现实,儿子分得巨额遗产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下上海滩头一辆进口奔驰轿车,更把车门把手换成亮瞎人眼的银疙瘩。

他彻底放飞自我,11房姨太太逐一迎进门,每位都配有花园洋房、专属司机仆佣,白昼在公馆倒头大睡,入夜便现身赌场烟馆。

赌博成了他最痴迷的“事业”,一次豪赌输红了眼,竟将名下包含一百多幢洋房的一整条上海弄堂,拱手“送”给浙江总督卢永祥之子卢小嘉,在十里洋场传为笑谈。

抗战胜利后,盛家富可敌国的神话迎来了裂痕,败家数十年的“盛老四”不仅输掉名下几乎所有物业和股份,连父亲苦心经营的众多实业也日渐剥离到他姓旗下。

最后一点值钱的家当,也为了偿还赌债烟债,变卖殆尽,他竟然连亲儿子盛毓邮那份遗产的主意也打起,靠着儿子年幼不谙账目,盛恩颐将分给毓邮的财产挪用干净。

1949年政权更迭后,新法规要求占有私人土地必须缴纳地价税,此时的他,连一个铜板的地价税也掏不出了。

无奈之下,他在苏州、上海最后的几处亭台楼榭全部依法收回公库,唯有留园外那几间盛家宗祠,因特殊性质未被征收,成了他最后的容身之所。

往后的日子,真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往日的姨太太们早已卷着细软各奔前程,他孤身一人寄居祠堂偏屋,靠典当身边仅存的零碎物品苟活。

烟瘾发作加上饥肠辘辘,他也会蹒跚着走到留园紧闭的大门前张望,那里曾有他年少轻狂的身影,1958年那个冬天格外寒冷,当饥饿彻底蚕食掉他最后一丝力气时,人们在这个“破落户”唯一记得清的身份是,他竟然是盛宣怀的儿子。

盛恩颐的死,在富不过三代的旧话里画了个刺眼的惊叹号,他的故事像一面照妖镜,照见溺爱如砒霜的残酷,也映照出挥霍无度者终究自吞苦果的命运。

时代洪流汹涌而至,淘尽浮华沙砾,留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警示,金山银山,终敌不过坐吃山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