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老田还是走了,走好几天了,昨天晚上我给老田老伴打电话才知道。后悔这些日子一直喝酒,知道老田要不行,打算这几天回穆棱老家看看他,没想到走的这么快。半个月前我给他打电话,问他身体怎么样?他说,克非不用惦记,没事。 老田是今年5月份我还没从西双版纳走,他来电话,问我肿瘤医院有认识大夫没有?我说,谁得病了吗?他说,县大医院诊断说我肺癌晚期。我说,你别吓唬我,老田老伴把电话拿过来,带着哭腔说,克非,你帮找找人吧。 老田农村入伍,当兵喂了五年猪,他的入党申请书还是我给他写的,他好像就念了两年学,基本上不会写字。 复员回家这么多年,还是2005年,他找到我电话,我们这才联系上。那个时候老田侍候点地,大多数时间在镇上市场卖些零七八碎,我说市场收税的是咱们战友老关,我说,我给他打电话照顾你一下。他说,那小子横草不过,老黑了。但是电话我还是打了。 2006年过年前,老田来电话,说,克非你在家不?我说在。他说我明天晚上到哈尔滨,看看你。 老田是搭大货车来的,背了一玻璃丝袋子东西,有一板冻豆腐,浇黄浇黄的,有20多斤,两只笨鸡,冻得当当的。还有一袋子冻粘豆包。 我俩当兵复员20多年头一次见面,老田不到50岁,满脸皱纹。穿的也不好。那个时候女人是小坤,小坤说克非你棉衣皮夹克好几件,给田大哥找几件。老田个子跟我差不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给他换了,我说你的衣服都扔了吧?他把换下来的,又都装玻璃丝袋子里,走带走了。 那次带老田去的嵩山路嘉年华洗浴,进了洗浴,他寸步不离我,怕丢了。我给他叫的足底,在嘉年华洗浴呆了一个晚上。 老田就住两天,说什么要走,我给他买的卧铺票,塞给他两千块钱,他说什么也不要,家里有嘉年华200多条毛巾,他拿走了。我还送给他一个象印牌电饭锅,这个他要了,说留着给儿子结婚用。 5月份我给老田找的肿瘤医院大夫。儿子带老田还有老伴去了哈尔滨,我让哈尔滨兄弟去接的站,请他们一家三口吃的饭,能想到吃山珍海味也没有滋味。 老田一家到了肿瘤医院一番检查,就回去了。我给大夫打电话,大夫说,看他们也挺困难,晚期扩散了,肝脾都是了,手术能活半年,农合医保,他自己得花10来万。不手术两三个月。人就没有住院走了。 过后我给老田打电话,我说,我出点,我在战友群说一下,钱应该没有问题。他说,不用克非,你们的钱我不能要。老田脾气犟。只是说,克非,我跟儿子说了,以后有什么事,找你闫叔叔。老田儿子40岁了,还没有结婚。 我一晚上没睡好,在部队我经常去老田的猪圈。 过几天我去看看嫂子。老田一路走好。咱兄弟来生还在一个团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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