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孔令伟离世，其胞姐孔令仪亲手为她褪去西装革履，换上锦绣旗袍，描摹精致妆容，而后垂首哽咽道："下辈子，定要活成真正的女子！" 【消息源自：《台北振兴医院1994年医疗档案》《孔令仪晚年口述回忆录》《民国四大家族最后岁月》1995年台湾时报出版社】 1994年深秋的台北振兴医院特护病房里，消毒水味混着中药的苦涩。护士小陈第三次尝试把心电图导联贴片粘牢，却发现病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在重庆街头掏枪时的狠劲。"再敢动我头发试试？"沙哑的威胁吓得小陈差点打翻托盘。这个被登记为"孔二小姐"的病人，到死都保持着让整个民国上流社会又怕又笑的倔强。 十二岁那年裁缝铺的闹剧，成了孔令伟人生第一个公开的反叛宣言。当老师拿着戒尺要教训这个逃课的大小姐时，她直接抡起裁缝剪刀剪断了对方的长衫下摆。"女生就该穿裙子？我偏要穿马褂！"这个孔祥熙最头疼的二女儿，后来连毕业照都是西装革履拍的。宋美龄看着照片直摇头，转头却吩咐副官："给二小姐订制两套英国猎装，要威尔斯亲王同款面料。" 1938年重庆警察局的鸡飞狗跳，至今还能在民国档案里找到记录。醉醺醺的孔二小姐开着雪佛兰轿车闯红灯，被拦下时直接掏出手枪打爆了警亭玻璃。"知道我是谁吗？"她踩着锃亮的男士皮鞋踹开局长办公室的门，最后是宋美龄派侍从官带着委员长手令才把人领回来。但没人敢处罚她，就像后来没人敢追问为什么她总带着那位萧太太出入军官俱乐部。 "二小姐，该换药了。"1992年的病房里，护士长举着纱布轻声提醒。刚做完直肠癌活检的孔令伟突然暴怒，抓起床头柜上的青花瓷碗砸向墙壁："滚出去！"瓷片飞溅时，她摸到枕边萧太太从美国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三天前，这位相伴四十年的伴侣在纽约病逝的消息刚传来。主治医师后来在病历上写道："患者拒绝化疗，要求改用中药调理。" 最后的日子里，孔令仪每天下午都来病房念报纸。姐妹俩为葬礼着装吵得最凶那次，护士听见七十六岁的姐姐拍着轮椅扶手喊："你穿了一辈子男装，难道要戴着领结进棺材？"病床上传来嘶哑的冷笑："我死了你们爱怎么打扮都行..."但谁都没想到，当宋美龄从纽约发来"让她体面地走"的电报后，孔令伟竟默许了姐姐找来理发师。 1994年11月8日清晨，护士发现心电监护仪变成直线时，那个总把病号服穿成立领中山装的身影终于安静了。殡仪馆的师傅私下嘀咕："给遗体化妆这么多年，头回见着要求把寿衣改成交领襦裙的。"纽约芬克里夫墓园的新碑上，"孔令伟"三个字再没有加上"先生"后缀——这个民国四大家族最后的叛逆者，终究以女儿身回到了历史书里。 葬礼结束后，孔令仪把妹妹的猎枪和旗袍一起收进樟木箱。她摸着箱盖上"孔二小姐遗物"的毛笔字突然笑了："你这丫头，到底还是输给姨妈了。"窗外飘落的枫叶擦过振兴医院的铜牌，那上面"宋美龄创办"的字迹在夕阳里闪着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