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1年,见三藩之乱将平息,叛而复降得王辅臣认为难逃康熙的清算,他决定自杀,让

墟史往事 2025-08-19 09:26:39

1681年,见三藩之乱将平息,叛而复降得王辅臣认为难逃康熙的清算,他决定自杀,让亲兵在他睡熟后,用桑皮纸喷酒,一层一层蒙住口鼻。

那年深冬,在经略府后院的厢房里,王辅臣直挺挺躺着,眼皮沉得像坠了铅块,却死活合不上。

油灯苗儿忽闪忽闪,把他脸上那道箭疤照得发亮,那是大同突围时落的,当年能拉开七石弓的手,如今攥着被角直哆嗦。

当亲兵张勇端参汤进来时,瞅见将军正盯着帐顶发愣,那眼神跟三十年前柴房里咬断铁链的少年一模一样。

说起这王辅臣他其实也是个苦命人,打小没舒坦过。

小时候那大同官宦人家的柴房是他的窝,馊饭和鞭子是他的饭。

记得在他十五岁那年他一个不小心摔碎了主人玉壶,之后管家把他锁在房梁上,铁链子勒进肉里。

直到半夜主人都嚷嚷着要“打断腿喂狼”,这话他听得真真儿的。

不想坐以待毙的他心一横,牙一咬就朝铁链豁口啃上去。

铁锈混着血沫子往嗓子眼钻,生生把链子嗑断了。

之后的他抓起扁担翻出墙,少年一头扎进城外野林子,从此没了姓李的奴仆,多了个姓王的逃犯。

之后在林子里他靠着捉蛇逮鼠填饱肚子也就这样熬过半年,直到撞见当流寇的姐夫才算有了落脚处。

之后他姐夫给他口饭吃,也教他耍刀弄枪。

还别说这王辅臣天生是块打仗料,别人扛不动的刀他舞得风响,冲锋时像鹞子扑食般剽悍,“马鹞子”的名号就这么叫响了。

可赌瘾像条毒蛇缠着他,饷银全喂了骰子,欠一屁股债。

那日输红眼回来,姐夫抄马鞭抽他,他竟抡起刚缴获的腰刀劈过去。

血溅一脸时他才醒神,得,又得逃了。

之后一路上投明军、降清军、跟吴三桂,王辅臣像片落叶在乱世旋涡里打转。

在大同守城战最露脸,脸上中箭还带三百骑撕开清军包围圈,连北京城的顺治爷都叫人画他画像。

当时吴三桂在云南拍着他肩膀灌酒,兄弟留下,兵马分你一半!

王辅臣嘿嘿应着,心里门儿清,这老狐狸想拿他当刀使。

之后康熙让他当陕西提督,本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可莫洛这经略大臣偏来添堵。

克军饷、甩脸子,有回当众骂他“降将野狗”。

当夜王辅臣带兵围了莫洛大帐,乱箭嗖嗖飞,等瞧见莫洛咽气,他知道,这反,不造也得造了。

后来他又跑路去找吴三桂跟着他一块造反去了。

而吴三桂封的“平远大将军”旗刚插上平凉城头,康熙的诏书就追来了。

头一封痛心疾首,莫洛自取其祸,卿勿自疑。

第二封加码赏赐。

第三封更绝,把他扣在北京的儿子王吉贞放回来劝降。

他儿子王吉贞跪着捧诏书,爹!皇上说既往不咎啊!

然而王辅臣摸着圣旨上金灿灿的龙纹,手抖得像风里枯叶。

那平凉城被图海大军围成铁桶,粮仓早空了,兵士煮皮带吃的日子熬了仨月。

在开城门投降那日,图海拍他肩膀喊“兄弟”,当天康熙的赏赐流水样抬进府。

可夜里他总惊坐起,恍惚看见莫洛的魂儿立在床头冷笑。

往后的日子像踩薄冰。

三藩兵败消息接二连三传来,吴三桂的孙子吴世璠在昆明抹了脖子。

庆功宴上王辅臣灌着酒,瞥见驿卒快马冲进城,筷子“啪嗒”掉地上。

儿子劝他,皇上既赦了,怎会反悔?

他咧嘴笑得比哭难看,韩信怎么死的?蓝玉坟头草多高了?

他深知自己最后没有办法善终,毕竟那个皇帝能允许自己手下有背叛的人存在。

那天朝廷突然调他进京“述职”,圣旨话说得软和,他却瞅见刀影子。

把家当分给亲兵时,晋北腔调都打了颤,拿着安家,往后好生伺候皇上。

此时张勇他们哭成泪人,他反倒松快似的念叨,大同城外挖野菜那会儿,哪想得到能活成将军?

这天傍晚,王辅臣设宴款待亲近的部将。

席间王辅臣谈笑风生,仿佛早已放下了所有心事。

酒过三巡,王辅臣对众人说,我这一生,从草莽到将军,受皇上大恩却又背叛皇上,虽蒙赦免,但终究良心不安。

如今三藩已定,我也该去谢罪了。

王辅臣对张勇说,我睡熟后,你用桑皮纸喷上米酒,一层层蒙在我脸上。

这样死得干净,也能留个全尸。

而这纸浸酒做盔甲内衬最韧,蒙脸能让人憋死得透透的,还留个全尸。

张勇跪着不敢动,王辅臣眼一瞪,军令!想害你们爹娘吗?

这话重的让灯苗噗地一跳。

当桑皮纸喷上温酒,一层层覆住口鼻。

第一层纸贴上时,他想起柴房铁链的锈味儿。

第三层纸闷上来,恍若姐夫的血溅在眼皮上。

第七层纸压实时,平凉城头的寒风似乎卷着雪末灌进肺管子。

亲兵们数着将军胸脯的起伏停了,磕头声砸得地砖咚咚响,像当年他劈断铁链落地的脆响。

康熙看到遗书只叹声“可惜了,革职下葬的旨意轻飘飘落下。

野草簌簌摇着,像少年逃犯冲进的山林,像赌徒攥紧的骰子,更像那七层桑皮纸,轻轻覆住了一个乱世枭雄所有的怕与悔。

人这一生有时候选择大于努力,不过他最后这样做既保全了家人手下,也给自己留了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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