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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言求我回头。我却笑着说,你,不过一个替身而已。

新婚蜜月旅行,我却被绑架至园区,囚禁虐待两年。救回时,衣衫染血,全身是伤,污秽不堪。厉景言紧紧抱着我,痛哭流泪,发誓此生

新婚蜜月旅行,我却被绑架至园区,囚禁虐待两年。

救回时,衣衫染血,全身是伤,污秽不堪。

厉景言紧紧抱着我,痛哭流泪,发誓此生都不会再让我受到半点伤害。

我在昏迷中却听到他和医生的密谈:“手术安排好了吗?她的心脏什么时候能换给娜娜?”

厉景言声音冷酷,不再有抱着我时的半点痛苦破碎。

“娜娜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还有七天,走完器官移植流程就行,只是这样对厉太太,会不会太残忍了?”医生犹豫地看向我。

厉景言冷声道:“残忍?他们这些年对娜娜的所作所为就不残忍?要不是娜娜心脏不好,你以为我会这么快让她回来?放心,她心脏给了娜娜也算赎罪,往后余生我会好好照顾她。”

我牙关颤抖,死死咬住舌尖,抵住喉间不断蔓延的血腥气。

我以为的两情相悦却只是一个残酷的笑话。

彼时,距离心脏移植还有七天。

七天之后,厉景言却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求我回头。

我笑着踢开他。

你,不过一个替身而已。

第1章 一

我等厉景言离开,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厉景言是故意让我被绑走的,而且七天之后他要将我的心脏换给别人。”

电话那头声音冷静:“我会安排好一切,你保护好自己,等我联系,”末了,电话飞快地挂断。

恰在这时厉景言推开门,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望着我的眼神又惊又喜。

“瑶瑶,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给你检查,”他着急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明明是热的,碰触我的那一刻我却浑身发冷。

“很疼很害怕,”我沙哑着轻声说。

厉景言身躯一颤,有些不自然地避开我的目光,无限温柔地将我搂在怀里:“都过去了,以后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感受到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

鼻尖却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属于我的香气。

那是我家保姆女儿,刘丽娜喜欢的香水味。

我倒追了厉景言三年,做了他的三年舔狗。

终于,他抱着大束玫瑰,在漫天花雨中向我求婚。

他说:“瑶瑶,以后,我的心都是你的。”

我以为他被我的真情感动,却没想到新婚第二天我就被他送进了魔窟。

我忍住浑身的颤抖和几欲翻涌而出的恶心,漠然推开他的怀抱,只是道:“我累了,想休息。”

厉景言连忙让我躺下,又替我掖好被角,温柔开口:“你好好休息,公司还有事,我要再去一趟。”

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冲出双眼。

彼时,距离心脏移植手术还有七天。

第2章 二

厉景言一走,我立马拿上手机披上外套冲到医生办公室。

“我要出院!”

医生目光闪烁试图阻止我:“厉太太,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出院啊。”

我冷笑着在免责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两年了,离开家已经两年,即使父母已经过世,我依然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有他们气息的地方。

我在出租车上无声泪流。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你们在天堂过得好吗?

车停在童家大宅门口,一下车,我的心却止不住下沉。

那还是我记忆中的童家吗?

为何大门换成俗气的金色,为何满院的草木凋敝,再没有当初的鲜活生机。

我重重地拍打铁门。

“小姐,是小姐吗?”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从屋里出来,看到我的一瞬间,激动得不能言语。

“李叔,李叔……”我看着眼前苍老得不像话的老人,眼泪潸然而落。

“小姐,你受苦了啊,”李叔混浊的眼里满是泪花。

“李叔,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房子会变成这样?”我忍不住询问。

李叔身子猛然僵住,艰难开口,“小姐,你不在的两年,这座房子被抵给银行,已经不是童宅了。”

我犹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地望向记忆中家的样子。

那里似乎下一秒,就会有爸爸笑着摸我的头:“丫头真棒!”

妈妈温柔地从厨房里出来,“我煲了汤快来喝一点。”

童宅没了?

我彻彻底底地无家可归了?

我像是一下子被抽干力气,踉踉跄跄跪倒在地,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爸爸妈妈,是我不好。

是我错了。

是我连我们唯一的家都没有保住。

是我不该识人不清,是我不该喜欢厉景言,是我!都是我的错!

我声声泣血,心口如遭重锤,几欲昏倒。

就在此时,一道清甜的声音在我跟前响起:“瑶瑶姐姐吗?瑶瑶姐回来了?”

我一抬头,看见刘丽娜那张柔弱小白花的脸,她咬着唇欣喜而又不安地望着我。

“是你!”我噌地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刘丽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我爸妈的房子里?”

“瑶瑶姐你还不知道吗?”她轻飘飘扬起手中的白纸,微笑着:“景言哥将这栋房子送给我了,我现在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你胡说!不可能!”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是童家,是我爸爸妈妈的财产,厉景言无权处置。”

“是吗?可是这栋房子早就被抵押了,是景言哥买下来,是他亲口说想补偿我,将这栋房子送给我。”

“就凭你!”我目眦欲裂,冲上去就想抢那张纸。

可是突然传来一阵可怕的狗吠,一只大黄狗倏地冲了进来。

朝我凶狠地直叫。

恐怖的记忆袭来,恐惧将我瞬间淹没。

我被囚禁时日日夜夜遭受毒打,不听话他们就把我关在狗笼子里,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我甚至要跟狗抢东西吃,我的身上不知道被狗咬过多少口。

我吓得抱住头,疯狂地躲避不停朝我扑来的大狗。

身后是刘丽娜幸灾乐祸的声音:“瑶瑶姐,是可爱的狗狗啊,你怎么了?”

回忆如此惨烈,狰狞的面容,恶毒的鞭打,凶狠的啸叫,是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恍惚中,我握紧拳头一下一下挥向恶狗。

“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我听到刘丽娜的尖叫,我看到李叔嘴巴一张一合在朝我说什么。

我的眼前一片红色,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只手狠狠地拽住我。

“童瑶,你怎么在这儿!你在发什么疯!”

我的眼前渐渐清晰。

我看到厉景言愤怒的脸,看到刘丽娜兴奋又得意的眼神,看到躺在地上不停流血的大黄狗。

“厉景言,我们家的房子你送给了刘丽娜?!”

我厉声质问,字字泣血。

厉景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他想过来抱住我,却被我猛地推开。

我想用全世界最毒的话咒骂他,可痛苦哽住喉咙,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刘丽娜却突然捂住胸口,重重地摔倒在地,“景言哥,我的心好痛,瑶瑶姐杀了小黄,瑶瑶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景言哥,我好难受好痛。”

她捧着心脏,痛苦地蜷缩在地,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我见忧怜。

厉景言立马就心疼了,松开我的手,半跪在地上将她抱起。

“娜娜,你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说完,他恶狠狠地抬头瞪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童瑶,如果娜娜有事,我要让你陪葬。”

说完,他抱着刘丽娜,匆匆消失在门口。

李叔颤巍巍地过来扶我:“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厉先生他,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我看着满地狼藉说不出话,许久才开口:“李叔,我没有家了。”

我走出童家大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夜色,星空,霓虹灯,斑马线。

整座城市像一座巨大的坟塚。

我仰头望向天空,距离换心手术,只剩下六天了。

第3章 三

我脚步虚浮地在街上游荡了一夜,天亮时还是回到了我和厉景言的婚房。

我知道刘丽娜不会善罢甘休,李叔在童家工作了一辈子,我只想他能安度晚年,并不想他再牵扯到我和厉景言,刘丽娜的恩怨中。

所以我只带走了李叔偷偷留下的全家福,便离开了童宅。

时隔两年,再回到那个为结婚而买的新房,早就不复当初的欣喜雀跃,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愤怒。

我站在门口,输了密码打不开。

我尝试着用刘丽娜的生日,结果门一下子打开了。

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家里装饰都换成俗气的金色和碎花,我精心挑选的装饰画,绿植,抱枕早就不见踪迹。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厉景言和刘丽娜的轻笑声,视线越过半掩的房门落到两人身上。

厉景言穿着居家服正姿态放松的倚在沙发上,而刘丽娜则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怀里。

“景言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我病好了,我就能长长久久地陪在你身边了。”

“傻丫头,”厉景言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你别想那么多,只要安心等手术就行。”

他的语气是那么温柔那么笃定。

仿佛将我的心脏换给刘丽娜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我冷笑着推开卧室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可以随便住进我的房子?”

厉景言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张,本能地将刘丽娜藏在身后,随即又皱眉道:“你不在医院好好待着,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状况吗?”说着就要过来碰我。

我却一闪身避开他的触碰。

他脸色一沉不高兴道:“还闹什么小性子,你不知道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害得娜娜差一点心脏病发吗,娜娜孤苦伶仃,让她在家里住几天也是应该的。”

娜娜委屈得眼泛泪花,“瑶瑶姐对不起,我知道不该住进来,别和景言哥吵架了,都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好吗?”

厉景言忙护住娜娜,朝我怒目而视,“童瑶,你看娜娜都这样了,你好意思赶她走?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我狠心?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多可笑!多讽刺!

我不想再看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直接越过他们走进书房。

原来的书房已经变成了刘丽娜的化妆间。

我开始上上下下翻箱倒柜。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我蓦地回头,牙关颤抖,双目充血:“东西呢!我的那罐东西呢!”

第4章 四

厉景言皱眉:“瑶瑶,你冷静点,什么东西?”

我蓦地冲上去,疯狂地拽住厉景言,“你们凭什么动我的东西,那是我的!是我的!”

刘丽娜小心翼翼地说:“是那罐星星吗?我扔到杂物间去了,我……”

我没等到她把话说完,又匆匆跑进杂物间。

又小又暗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我把箱子一个一个倒出来,一个一个翻找。

哪里?在哪里?

为什么哪里都没有?

我的眼睛通红,双手直哆嗦,可怎么样也找不到那小小的玻璃罐。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只有半开的窗户呼呼透着风。

刘丽娜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你在找这个吧,不过一罐纸折的星星,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我回头,凶狠地瞪着她。“给我!”

她被我眼中的狠意吓得倒退几步,可很快又重新得意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罐星星是谁给你的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私生子的事?”

她的眼中闪过疯狂而刻骨的恨意:“童瑶,他死了!这一罐不过就是死人留下的东西而已。”

“你还给我——”我冲上去,撕/扯她的衣领,歇斯底里喊道。

她却微笑着将玻璃罐扔出窗外。

“不——”我眼泪直流,浑身颤抖,跟着就要往窗户外冲去。

身子却被人狠狠圈住。

“童瑶,你疯了吗?”厉景言不敢置信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对不起,瑶瑶姐,我只是想拿给你,手一滑就掉了。”

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睁睁看着那罐子消失在窗外。

像那遥不可及的流星,在天空划下最灿烂的痕迹便消失不见。

像那一年少年永远定格的笑容,像那一年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像那一年少年渐渐冰冷的体温。

我徒劳地伸出手,发现自己再不能触及那个少年。

这才恍然惊醒似的。

痛极的喊叫出声:“啊——”

厉景言心疼地圈住我,“瑶瑶,你怎么?那不过是一罐纸折的星星而已。”

“瑶瑶,你别这样。”

我拼命地挣脱厉景言,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去。

玻璃罐已经四分五裂碎在地上,满地的纸折星星散落在地。

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拥在怀中。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颗一颗砸在地面上。

厉景言在我身后追了下来。“童瑶,不就是一罐纸星星,你喜欢我再买一罐给你。”

“你别这样。”

我却突然起身扇了他一巴掌,“我们还没离婚,你凭什么带她回来,你凭什么让她动我的东西,你凭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你让人绑架我,是你要将我的心脏换给刘丽娜!”

“厉景言,你不是人!”

我还想再甩他几个巴掌,却听见刘丽娜的痛呼声。

“啊!好痛!我的手!”

厉景言迟疑了片刻,终是奔向刘丽娜。

而我再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