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难以启齿的事我瞒着所有的人，不敢和老公说，不敢和父母说，这里都是陌生人，发出来吧。我不上班已经两年了，老公收入也不稳定。不是失业，是那种在家带孩子，日子过得像根拉紧的橡皮筋，总怕弹断的那种。孩子大了，衣服换得飞快，新衣服的价格？一双鞋子能顶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我从夏天开始，在闲鱼上淘那些别人穿腻的旧货。质量还行，孩子穿上没异味，只是我每次拆快递，都得在小区垃圾桶边站半天，确保袋子不见了踪影。 我用超市的塑料袋重新包好，回家时说成是办公室同事送的，她们家孩子长得快，穿不下了。老公信了，他忙着跑项目，哪有心思查这些。说实话，我不是贪小便宜，是那种账算不过来的日子。买件新T恤，省下的钱能多买半斤肉，孩子总得吃饱吧。他要是知道，估计脸会沉下来，像他爸批评他时那样。不是生气，是那种失望，眼神直戳心窝。 我记得第一次下单，是个周五晚上，空调坏了，屋里热得汗黏在后背。我刷着手机，点进那些二手群，照片上看，衣服还干净，有点褪色，但孩子不会在意。付钱时，手指停顿了下，屏幕光照出我脸上的疲惫。快递到了，我没敢在家拆，开车去了公园，找了个长椅坐着。袋子撕开，闻到淡淡的洗衣液味，不是新货的那种刺鼻香精。鞋子还算新，鞋底没磨平，我擦了擦，塞进新袋子。回家的路上，红灯时盯着方向盘，想着如果老公问起，我该怎么圆谎。 孩子穿上那些衣服，开心得跳起来，老二说妈妈，同事阿姨真好，我笑笑，没接话。心想，这算不算骗人？不是大骗，是小把戏，维持平衡的那种。夜里，我躺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缝，算账单。房贷、水电、孩子的补课费，老公的烟酒钱加起来，像个无底洞。瞒着大家，不是怕丢面子，是怕他们担心。父母年纪大了，我要是说实话，他们会 insomnia 失眠，起夜翻手机查经济新闻。老公呢，他压力够大了，项目老是黄，收入像过山车，起伏不定。 有时我去公园散步，看见别人推着婴儿车，孩子穿新买的衣服，亮闪闪的布料。我转头走开，不是嫉妒，是那种刺痛，钻进胸口。回想上次全家买新衣服，是结婚周年，饭店里点了盘牛排，喝了瓶便宜红酒。孩子嚷着要迪士尼图案的T恤，我刷卡时，手心出汗。现在呢，旧衣服穿起来，也就那样，孩子不挑，幸福感还高。瞒着瞒着，成了习惯。快递员认识我了，每次递包裹时笑笑，我装作不熟，赶紧签字走人。 万一被发现呢？老公翻抽屉，找到个旧标签，或者孩子说漏嘴。不是末日，是场风暴，我得准备好。也许那天晚上，我会坐在厨房，喝杯凉白开，盯着墙上的日历。说实话，不是我想一直瞒，是日子逼的。经济新闻天天播，失业率、物价涨，感觉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朋友圈里，别人晒旅游照，我刷着刷着，关掉手机。不是消极，是现实，生活这东西，总是藏着点秘密。 我写这个，不是求安慰，是想说出来，呼吸顺点。孩子还在睡梦里，明天起床，还得穿那些同事给的衣服。我呢，继续在闲鱼上逛，挑便宜的，质量过得去。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哲学，是生存手册。至少现在，家还算和和气气，没人哭没人大喊。只是那种心事，像根刺，藏在肉里，不动就不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