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陈诚临终前,他拉着身边人,反复叮嘱一件事,不是什么家国大事,而是让他帮忙照顾一个叫吴健成的孩子。 1965年的台北荣总病房,病榻上的陈诚已气若游丝。 这位曾身居国民党高位、手握重权的人物,临终前没有谈论任何关乎时局的家国大事,只是用尽最后力气拉着身边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念叨着一个名字,反复叮嘱一定要继续照顾好一个叫吴健成的孩子。 保定军校时期,年轻时的陈诚与吴石在这里相遇,彼时吴石成绩优异,被同学尊称为“保定状元”,而体弱的陈诚常常落在后面,吴石便时常帮他补课,寒冬里还会把唯一的棉衣分给他御寒。 北伐时期,南昌战役中,陈诚高烧昏迷被困战壕,是吴石率警卫连杀出血路,背着他在弹雨中奔袭三里,最终躲进破庙才得以脱险。 战壕里分过的半壶水,行军路上共啃的干硬杂粮饼,这些细碎的瞬间,都成了两人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1949年,吴石赴台执行秘密任务,将年幼的吴健成和姐姐吴学成一同带在身边,成年的子女则留在了大陆。 1950年,因叛徒出卖,吴石的身份暴露,蒋介石震怒之下下令立即处决。 一时间,台北官场人人自危,没人敢为“通共”嫌疑人说半句好话,三位主审法官只因想改判就被当场撤职。 陈诚当时身兼数职,手握不小的权力,却深知公开求情只会引火烧身,不仅救不了吴石,还可能让自己的土地改革方案泡汤,甚至连累更多人。 吴石牺牲后,妻子王碧奎被认定为“同党家属”,被判九年监禁,16岁的吴学成和7岁的吴健成被房东连夜赶出家门,流落街头,靠捡菜市场的烂菜叶充饥,夜晚只能蜷缩在火车站长椅上。 就在姐弟俩走投无路时,陈诚的援手悄然到来。 他没有公开露面,而是给自己起了个“陈明德”的化名,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隐秘守护。 陈诚三次在王碧奎的案卷上批示,先是“暂缓办”,再称“妇人无知,恐系牵连”,硬生生将九年刑期减到七个月。 王碧奎出狱时,手里攥着一份租屋契约,出租人正是“陈明德”,还有人定期送来米油和生活费,送钱的人总是戴着鸭舌帽,放下信封就走。 陈诚的妻子谭祥则装作教会女信徒,给吴学成在行政院附近找了管吃管住的工作,还悄悄帮她交了夜校学费。 对于年幼的吴健成,陈诚更是费尽心思。 他让人将吴健成的学籍监护人改成“世交陈氏”,用“陈明德”的名字送入教会学校,学费、校服、课本全由他承担。 每月从办公经费里拨付200新台币作为生活费,这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足够支撑孩子的生活和学习。 陈诚还特意打通关系,让吴家子女的户籍资料盖上“机密”红戳,避开情治单位的例行核查,就像给孩子们穿上了一件隐身衣。 陈诚在日记里写下“救人不是政治,是还债”,这债,是当年战场上的救命之恩,是同窗多年的深厚情谊。 1965年,陈诚病重卧床,他自知时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吴健成。 清醒的间隙,他拉着警备总司令陈大庆的手反复叮嘱,让他务必继续照料吴石的孩子,千万不能露馅。 他还写下一封信,里面提到“没能为你父亲求情,是我的遗憾”,并把一本记录着十五年资助明细的账本交给副官,嘱咐将来有机会交给吴石的孩子。 账本的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我没本事救你父亲,但能帮你们活下来。” 直到2000年,台湾相关档案解密,吴健成在整理资料时,才发现那个默默帮助了自己一辈子的“陈明德”,竟然就是陈诚。 他翻出当年教会学校的课本,扉页上还有谭祥用铅笔写的“明德要好好读书”,字迹虽已模糊,却温暖了他整个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