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收摊那会儿，卖煎饼的大姐硬塞给我一袋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姑娘，瞅你天天加班到这时候，快趁热喝。"她手上沾着刚摊完饼的面糊，蓝布围裙上星星点点的油渍都磨得发白了。 在写字楼后面那条巷子，她摆这个煎饼摊已经七年了。大姐对熟客的口味记得门儿清：张会计每次都要双蛋还不要辣，李销售则专爱加两根烤肠。有回城管来巡查，她推着车跑得太急，车上一筐鸡蛋滚了一地全碎了，蹲在地上抹眼泪。可第二天她照样出摊，只是每个煎饼里都悄悄多加了半勺肉松，说是给大家的小惊喜。 上周路过时发现摊位空着，保安大哥说大姐回老家带孙子去了。结果今早再路过，就看见她系着新围裙在那儿忙活呢。"哪能闲得住哟！小孙子刚开学，俺这双手和这手艺，还能再干十年。"铁铲在铁板上翻飞的时候，她嘴里还哼着老家的梆子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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