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年，权倾朝野的大宦官曹吉祥，被英宗朱祁镇处以凌迟之刑。此时，距离曹吉祥联合徐有贞、石亨，陷害于谦，冤杀于谦，刚刚不到四年。 大明天顺五年，刑场上人声拥挤。曹吉祥被押到木桩前，脚步不稳。他清楚自己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也清楚这一日根本无法避免。真正让他心乱的，是一个名字——于谦。 曹钦闯下大祸的那月。曹吉祥得到消息时整个人僵在屋里，手握着那份密报，久久说不出话。英宗得知曹钦招聚人手，还说出“可称帝”之类的狂语后，立刻下旨彻查。 曹吉祥明白，这件事足以推倒所有遮掩。他曾想把责任向外推，却没有机会。有人已经开始向英宗密奏他过去的言行。 再往前，是石亨倒台。那段时间京师议论不断。有人说石亨积案甚多，有人说皇帝发觉他越权。曹吉祥第一次听到石亨在狱中写供，也是在那时。他没有料到石亨临死前会点他的名字。 再往前，是于谦遇害的那年。天顺元年，英宗复辟，他、石亨、徐有贞在南宫迎接皇帝。英宗对他说过一句“有劳”，那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多年伺候得到了认可。紧接着于谦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押往西市处置。 那时的曹吉祥站在监刑的位置。他听百姓喊于谦功高，听说锦衣卫在于家抄不出财物。他听见于谦叩地时发出的声响，却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告诉自己，皇帝既然要做这个决定，他必须把事情办得利落。 再往前，则是夺门之变的那夜。英宗被迎出南宫，局势瞬间逆转。曹吉祥自觉是关键人物之一。英宗重返皇位后，朝廷内部人心震动。他开始获得前所未有的权力，甚至被授予昭武伯。 他从未想过一个宦官能有这样的封号，于是开始大幅扩张家产，扶持曹钦，介入军政，朝中越来越多的人绕着他行事。 这些年过去，他越来越敢讲话，越来越敢干涉国家事务。他觉得自己理应如此。夺门之变的贡献，让他觉得地位稳固，只要皇帝在，他便不会有事。 英宗复辟后，朝中许多人劝皇帝重新起用于谦，可这个建议被他与石亨、徐有贞阻断。 天顺五年的刑场上，刽子手开始吟读罪状。当念到“害忠良”时，人群的声音最响。曹吉祥听得清楚，百姓喊的名字不是他的，而是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