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宣布了 11 月 18 日，共同社的报道直接挑明了日本外汇市场的紧绷状态，财务大臣片山皋月当着媒体的面坦言，正对当前 “单边走势太明显、波动速度又快” 的汇市满心忧虑。 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当天日元对美元汇率已经跌破 155 的关键心理线，早间交易时段更是探到 155.20 的低点；兑欧元更惨，直接跌到 1999 年欧元诞生以来的最差水平，一度跌破 180 关口。 更让人在意的是，自从 10 月 4 日高市早苗当选自民党总裁，美元兑日元汇率已经悄悄涨了 5% 左右，这种一路往下掉的趋势，终于让日本当局坐不住了。 要说日元这波跌得这么凶，根子其实就在日本那让人揪心的财政状况上。 日本财务省今年 2 月公布的数记得清清楚楚，截至 2024 年 12 月底，国家债务总额已经冲到 1317.6365 万亿日元，比三个月前又多了 7.1980 万亿，再一次刷新历史纪录。 这么一算，每个日本人平均要扛着 1063 万日元的债务，照这个趋势，到今年 3 月底，债务规模说不定还要涨到 1351 万亿日元。 这么大的窟窿，说白了就是政府常年靠 “借钱过活”，税收这点钱根本填不上支出的窟窿。 就拿 2024 财年那 13.9 万亿日元的补充预算来说，一半都得靠发新国债凑；去年第四季度，光是应付社保费用增长，就额外发了 7.5761 万亿日元国债。 现在市场更担心的是，高市早苗政府正在琢磨的经济刺激方案，规模可能达到 17 万亿日元，配套的补充预算约 14 万亿，这笔钱十有八九还得靠发债解决。 对一个已经债台高筑的经济体来说，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早就提醒过，日本不能一直靠发债填窟窿，可现实是，日本已经掉进了 “越刺激越借债，越借债市场越没信心” 的怪圈 —— 市场一怀疑你还不上钱，就会抛售你的货币，日元自然撑不住。 更麻烦的是，日本财政还面临着结构性的难题。自公执政联盟在众议院没拿到半数以上席位，只能找其他党派搭伙，可合作从来不是白给的，总得做出让步。 比如和国民民主党谈个税最低应税收入门槛，就卡在那儿了。 原来的 “103 万日元门槛” 让不少低收入者刻意控制收入避税，国民民主党要提到 178 万日元，看着是帮了低收入群体，可测算下来政府税收要少 7 到 8 万亿； 要是转头跟维新会合作，支持他们主张的学费减免，同样会少收钱。 收入端难有增长，支出端却省不下来：社保要花钱、经济刺激要花钱，为了换美国在关税、军费上松口，还得加大对美投资，这些都让财政缺口越来越大，市场信心自然越来越弱。 虽说日元贬值好像能帮出口企业降低成本，但对日本国内的冲击其实更实在。 日本本来就缺能源、少粮食，大部分都得靠进口，日元不值钱了，燃料、食品的进口成本立马往上蹿，最后全得转嫁到普通家庭和零售商身上。 片山皋月自己也承认，现在日元贬值的坏处可能比好处更突出，这也是她反复强调要警惕汇率波动的真正原因。 要知道，今年 7 到 9 月日本经济才刚出现六个季度里的第一次收缩，出口已经因为美国加征关税在走下坡路，要是国内物价再被抬上去，消费和投资都会跟着受影响，经济只会更难办。 面对这局面，日本当局能做的其实没多少。眼下最可能先动的就是 “口头干预”，片山皋月已经把态度摆出来了，要是日元继续跌到 160 附近，政府说不定会放出 “果断行动” 的狠话，给市场敲敲警钟。 比口头警告实在点的是加息，日本央行去年结束宽松政策后已经加了两次息，现在利率维持在 0.5%，市场猜 12 月或者明年 1 月可能会加到 0.75%。 央行行长植田和男最近也说，通胀和工资同步增长的机制在恢复，正在慢慢调整宽松力度，还特意和高市早苗谈了外汇问题，这都是在暗示政策可能要变了。 可加息这招也是把 “双刃剑”，利率一涨，政府还国债的利息压力立马就上去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财政状况说不定直接就崩了。 这就是日本的两难：不加息，日元一直贬，进口成本能压垮民生；加息，债务风险就爆雷，财政先扛不住。 至于直接下场干预汇市，可能性其实小得很。2024 年 7 月那次干预，是因为日元跌到了 38 年低点，而且还得有美国帮忙。可现在美国财政部长更愿意让日本自己靠加息解决，不会轻易搭把手。 日元这波贬值，还有片山皋月的忧心忡忡，其实是日本财政常年攒下的毛病一下子冒头了。 债务规模降不下来，收入支出严重失衡，政策又被内政外交捆着胳膊腿，这些问题哪儿是一次干预、一次加息能解决的？市场看得明明白白，只要财政的根本问题没好转，日元的下行压力就不会真的消失。 接下来就得看 12 月日本央行的政策会议，要是财政包袱再加重，日元恐怕还得在贬值的泥潭里多挣扎一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