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我和老公同房,因为是在出租屋内,隔音效果比较差,我俩忙活到一点时,隔壁大姐来敲门了。当时我浑身的血“唰”地一下就涌到头顶了,手还僵在他胳膊上没来得及松开。屋里的动静戛然而止,连窗外的蝉鸣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就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 老公也僵住了,我俩对视一眼,慌张在空气里凝固。那敲门声不重,却像小锤子似的敲得人头皮发麻。我手忙脚乱套睡衣,纽扣在颤抖的指尖打滑;老公蹬上裤子窜到门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谁啊?”门外传来大姐带着歉意的声音:“不好意思,孩子明天上学,实在被吵醒好几次了。”这句话像盆冷水,把我俩最后一点旖旎浇得透心凉。 关了灯躺在床上,黑暗里全是翻来覆去的窸窣声。老公叹着气说以后得定闹钟,我却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呆——出租屋的墙薄得像纸,这边说悄悄话隔壁都可能听见,刚才的动静……简直不敢细想。 第二天一早,我醒得出奇地早,楼道里的脚步声、隔壁的洗漱声,每一点声响都像在提醒昨晚的窘迫。刚拐过楼梯口,就看见大姐牵着孩子在换鞋。她的运动鞋后跟刚踩下去,目光就和我撞了个正着。我大脑瞬间空白,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她却先开了口:“上班去啊?”笑容自然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送孩子上学?”我挤出的声音比蚊子还小。看她们走进电梯,我后背才惊出一层薄汗——原来真正过不去的坎,是自己心里那道。后来每次关门前,老公都会做个“嘘”的手势,电视音量调小,连咳嗽都要捂着嘴。有次深夜听到隔壁孩子哭闹,我俩相视一笑,突然觉得这薄薄的墙壁两侧,原来都装着相似的生活琐碎。 半年后的周末,我抱着刚买的草莓敲响隔壁门。自从那次送水果后,我们渐渐熟络起来,借酱油、代收快递成了常事。大姐接过草莓时突然笑出声:“其实那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该理解你们年轻人。”我手里的塑料袋“哗啦”一响,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擦着草莓蒂说:“住这楼的谁没听过点动静?上次三楼小夫妻吵架,整栋楼都跟着揪心呢。” 现在路过楼道,总能听见她家孩子背唐诗的奶音。有时加班晚归,会看见她家阳台亮着暖黄的灯,像这艘漂泊城市里的小小灯塔。想起那晚染红耳朵的窘迫,倒觉得成了珍贵的成人礼——原来生活的难堪就像这出租屋的隔音,看似无遮无拦,却也藏着温柔的回响。那些曾经让我们无地自容的瞬间,说不定会成为日后回望时,带着温度的注脚。
这阿姨…对你有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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