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年老,你们都嫁人去吧!”不料,一个叫樊素的女孩当即跪倒,哭着请求白居易留下她。 在唐代,文人养妓是极为普遍的社会风气,并非独白居易如此。当时的家妓不仅是主人的娱乐陪伴,更要兼具歌舞、诗词素养,是文人身份与品味的一种体现。 白居易一生仕途起伏,早年心怀壮志,却屡遭贬谪,晚年退隐洛阳后,更是将闲情寄托于诗酒歌舞之间。 他养妓从非单纯沉溺声色,更多是在孤独与失意中寻求精神慰藉,而这些家妓也并非被动依附,她们大多自幼被培养,身怀绝技,与主人之间常有着超越主仆的情感联结。 樊素能成为白居易最看重的家妓之一,绝非仅凭容貌。史载她“樱桃樊素口”,不仅歌喉婉转,更通诗词韵律,能与白居易唱和应答。 她十三岁便入白府,彼时白居易虽已年过半百,却对这些女孩视如己出,亲自教导她们读书识字、研习音律。 在白府的十几年里,樊素见证了白居易从朝堂归来的疲惫,也陪伴过他“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闲逸,更目睹过他因百姓疾苦而彻夜难眠的忧思。这份朝夕相处的情谊,早已超越了简单的主仆关系,成为樊素生命中最安稳的依托。 面对白居易的遣散,樊素的痛哭绝非假意。在那个时代,家妓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中,被遣散后看似获得“自由”,实则前路未卜。 她们大多无依无靠,嫁人往往只能做妾,不仅要受正妻排挤,还要面对夫家的轻视,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更悲惨的境遇。 而樊素在白府的十几年,虽为家妓,却从未受过苛待,白居易的温和与尊重,让她早已将这里当成了家。她深知白居易此刻的决绝,是不愿自己年老多病时耽误她们的青春,可这份“善意”,在樊素看来却是斩断了她唯一的归宿。 白居易望着跪倒在地的樊素,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生写过无数同情底层百姓的诗句,却在此时才真切意识到,自己笔下的“民生疾苦”,也映照在身边这些女孩的命运里。 他想起樊素初入府时的青涩,想起她为自己演唱《霓裳羽衣曲》时的灵动,想起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正是这些女孩的歌舞与陪伴,让他得以排遣心中的苦闷。 风疾带来的身体剧痛让他倍感无力,可樊素眼中的赤诚与依赖,却让他那颗早已看淡世事的心,重新泛起了波澜。 “你可知,我已是风烛残年,怕是护不了你多久了。”白居易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樊素却叩首不止,泪水打湿了地面:“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愿留在府中,侍奉大人左右,不求名分,只求能报大人养育之情。” 这番话让白居易动容不已,他一生见过太多趋炎附势之人,在自己贬谪时避之不及,却在晚年衰弱之际,得到一个年轻女孩如此坚定的追随。他伸出颤抖的手,扶起樊素,终是点了点头。 此后的日子里,樊素果然兑现了承诺。她悉心照料白居易的饮食起居,为他煎药敷药,在他病痛难忍时轻声哼唱他喜爱的曲子,在他精神尚可时陪他在庭院中散步,念诵他的诗作。 白居易的风疾时常发作,有时甚至无法言语,樊素便凭着默契,总能知晓他的需求。她不再施粉黛,褪去了往日的娇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照料白居易身上,用行动诠释着“感恩”二字的重量。 白居易曾在诗中写道:“春随樊素一时归”,或许他也曾设想过樊素会如其他女孩般嫁人离去,却未曾想,这个被他视为“樱桃小口”的女孩,最终成了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后旅程的人。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虽饱受病痛折磨,却因樊素的陪伴而多了几分暖意。他深知,自己能给樊素的不多,唯有在临终前留下嘱托,让家人善待于她,为她安排好后路。 元和十五年,白居易病逝,享年七十四岁。樊素遵其遗愿,并未再嫁,而是带着白居易的嘱托,在洛阳的一座寺庙中安度余生。 她时常会想起在白府的岁月,想起那个虽年老却温和的老人,想起他教自己读诗时的耐心,想起他遣散众人时的不忍。那些时光,成了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支撑着她平静地度过了往后的日子。 世人多批评白居易晚年养妓的行为,却忽略了这段主仆之间的真情。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樊素的选择或许带着无奈,却也藏着最纯粹的感恩;白居易的遣散看似“洒脱”,实则饱含着对生命的尊重。 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平淡的日常中,展现了人性的温暖与善良。真正的情谊,从来无关身份地位,无关富贵荣华,而是在彼此需要时的不离不弃,在岁月流转中的相互扶持。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