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9日凌晨和上午,高市早苗两次就日本地震发表讲话,她说:“我们正继续努力掌握灾情信息,在充分理解实际是否发生大规模地震是不确定的的基础上,希望在保护自己生命的原则基础上采取防灾行动”。 作为安倍晋三的政治继承人,她的右翼底色与危机处理风格,在这场7.5级地震中暴露无遗——既想通过亲力亲为的救灾姿态巩固脆弱的执政基础,又难以摆脱将危机政治化的思维惯性。 从履历看高市早苗的政治崛起始终与“危机”相伴,2021年首次参选自民党总裁时,她以“安倍女孩”身份主打保守主义牌,却因涉华激进言论败北;2024年卷土重来又遇黑金丑闻;直到2025年第三次参选,才借自民党分裂之机上位。这种“逆境求生”的经历,塑造了她对“危机即机遇”的本能反应。 此次地震发生前一日,她刚访问2024年能登半岛地震灾区,强调复兴预算,次日即遭遇新震,客观上给了她展示“危机领导力”的窗口。凌晨1小时内赶赴官邸、亲自主持记者会、连续两次强调“生命优先”,这些动作与其说是应急本能,不如说是对2024年石破茂因地震应对不力下台的前车之鉴的刻意规避。 但高市早苗的危机应对始终带着鲜明的政治印记,她在讲话中反复提及“实际是否发生大规模地震不确定”,这种措辞既符合科学判断,也暗含对舆论的操控——既避免因误判引发恐慌,又为后续政策留足空间。 这种谨慎与她在涉台问题上的激进形成鲜明对比:11月刚宣称“台湾有事即存亡危机”,12月面对本土地震却强调“不确定”,折射出其对“危机”的选择性定义:外部危机可夸大渲染以推动扩军,本土危机则需淡化以稳定民心。 这种双重标准,源于她对自民党“少数执政”困境的清醒认知——2025年组阁时,自民党与维新会仅占国会45%议席,任何民生失误都可能引发倒阁。 更深层的矛盾在于高市早苗的执政根基与日本民众的真实诉求严重错位,她上台后延续安倍路线,将防卫费增至GDP2.5%、推动反间谍法、设立国家情报局,却在通胀高企、少子化等民生问题上拿不出新方案。 地震发生后,30人受伤、1处火灾的灾情本不罕见,但她的“慌张小跑”“深夜工作”等媒体形象,与其说是心系灾民,不如说是对民意焦虑的应激反应——近五年日本五换首相,民众对“旋转门政治”的厌倦,迫使她必须用“工作狂”人设填补政策空白。正如其在就职演说中连喊五个“工作”,这种口号式勤政,本质是对执政合法性危机的掩饰。 值得注意的是,高市早苗在地震中的表态始终回避一个核心问题:日本列岛本就位于地震带,政府的防灾体系本应常态化,为何需要首相亲自反复强调“生命优先”? 答案藏在她的政治履历中:2023年自民党黑金丑闻曝光,7名阁僚涉事,民众对“政治与金钱”的不信任达到顶点。 此时的救灾表态与其说是危机应对,不如说是对“黑金首相”标签的救赎——通过展示“与官僚不同”的亲民形象,转移民众对其支部违规收受1000万日元捐款的关注。 这种危机公关思维,在她12月9日下午就黑金问题道歉的时间线上表露无遗:上午谈地震,下午忙道歉,两场危机的时间差,暴露了其危机管理的投机本质。 从地缘政治看,高市早苗的地震表态还暗含对华博弈的考量。11月因涉台言论引发中日紧张后,她急需在本土议题上重塑“负责任首相”形象。 但这种修补注定徒劳——日本《东京新闻》早已指出,她将“台湾有事”与本土地震并列视为“存亡危机”,本质上是将台海冲突等同于自然灾害,这种危险的类比,恰恰暴露了其将国家安全工具化的右翼思维。 当她在地震中强调“不确定”时,对岸的台海局势却被她确定性地推向危险边缘,这种认知分裂,最终将反噬日本的国家利益。 高市早苗的两次地震讲话是观察日本右翼政客执政逻辑的标本:在危机中既要扮演“国民守护者”,又难以割舍“危机制造者”的本能;既要应对本土灾害的现实,又无法摆脱对外挑衅的惯性。 这种矛盾,最终指向一个残酷的现实:当一位首相需要靠地震救灾来证明执政价值时,恰恰说明她的施政纲领已失去民心,而她的右翼底色,正在将日本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