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83年,成德节度使王镕十岁继位,就一个小孩儿,家中权臣阴谋作乱,王镕单枪匹马,找到权臣,突然扑通跪下抱住大腿。 就在成德镇的老节度使王景崇咽气那天,十岁的王镕披麻戴孝,手里捧着的节度使旌节比他还高半头。 在灵堂外,将领们各怀心思,其中权势最盛的李弘规手按剑柄,眼角余光扫视着同僚,他掌控着成德大半兵权,早就等着这一天。 “少主,节哀。”李弘规声音洪亮,盖过了哭泣声,“只是如今四方强敌环伺,成德不可一日无主,这节度使的重担,怕是要早点定下来。” 此时王镕抬起头,泪眼婆娑中,他看见李弘规身后那些将领跃跃欲试的眼神。 他晓得,这些人不是来吊唁的,是来逼宫的。 当晚,王镕的乳母偷偷带来消息:李弘规已在偏院召集心腹,商议明日就逼少主“退位养病”。 “而且他们连告天下的奏章都拟好了,说少主年幼多病,自请让贤。” 给乳母气的浑身发抖,“少主,快从后门逃吧,去太原找李克用求救!” 但是王镕却摇头。 他记得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乱世中,逃跑就是等死。 成德是我们王家三代基业,就算死,也要死在镇州。 第二天一大早,李弘规带着全副武装的亲兵闯进节度使府。 他本以为会看到哭哭啼啼的孩子,或者严阵以待的卫兵,却没想到,王镕独自一人站在厅中,身上还穿着孝服。 “李将军,你来了。”虽然王镕声音稚嫩,却异常平静。 李弘规一愣,随即拱手:“少主,今日众将商议……” “不必说了。”王镕突然迈开小腿,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抱住李弘规的大腿,“将军!我爹走了,如今我只信你一人了!” 这一跪,直接把李弘规跪懵了。 “将军与我父同生共死二十年,我爹常说,成德基业,有他一半,也有你一半。” 王镕仰起小脸,眼泪直流,“如今外有朱温、李克用虎视眈眈,若成德内乱,岂不是让仇人看笑话?” 此时李弘规的手按在剑柄上,进退两难。 其实他本已计划好今日夺权,但是却被这孩子打乱了阵脚。 谁能想到整这一出,真是防不胜防啊。 之后王镕从怀里掏出调兵虎符,塞到李弘规手中:“这兵符,我交给将军。成德的兵马,从此由将军全权掌管。” 当时给所有人都看懵了。 有人急喊:“将军不可中计!”李弘规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虎符,想起老节度使王景崇对他的知遇之恩。 “少主请起。”李弘规长叹一声,弯腰扶起王镕,“臣受老节度使大恩,今日在此立誓:必竭尽全力,辅佐少主,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他转身对众将厉声道:“从今往后,谁敢对少主不敬,就是与我李弘规为敌!” 而王镕这一跪,给成德赢来了喘息之机。 之后在李弘规辅佐下,他很快显露出过人才智。 光启二年,幽州节度使李匡威来犯。 众将主战,王镕却道:“打仗要死人,不如送礼。” 于是他亲自挑选良马百匹、绢帛千匹,派使者去见李匡威:“成德与幽州唇齿相依,何必自相残杀?”李匡威被说动,反倒与成德结盟。 后来,朱温站起来了,王镕又亲自前往汴州拜见,献上厚礼。 有部下不解:“节度使何须对朱温如此低声下气?” 王镕笑道:“今日低头,是为了明日抬头。成德地小兵少,不在强敌间周旋,怎能生存?” 果然,当李克用大军压境时,王镕一边向朱温求救,一边联络幽州李匡威合击河东军。 三镇联军在尧山大战中击败李克用,成德转危为安。 然而真正的危机来自内部。 那李匡威后来被弟弟夺位,逃到成德求助。 王镕以礼相待,尊为“义父”。谁知李匡威暗中勾结成德将领,密谋夺取兵权。 “主公,李匡威近日频繁宴请我军将领,没啥好事啊。”李弘规提醒道。 王镕点头:“我已知晓。将军可暗中布置,听我号令。” 那日,李匡威以为时机成熟,带兵闯入节度使府。 不料王镕早已设下埋伏,一举擒杀叛军。 而李匡至死都不明白,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如何识破了他的计划。 “因为你太小看我王镕了。” 事后,王镕对李弘规说,“他以为我还是那个需要抱大腿的孩子,却不知这七年,我早已学会看人心。” 可惜,王镕的智慧没能持续一生。 中年以后,他日渐沉迷享乐,宠信宦官石希蒙,将军政大权交给儿子王昭祚和养子王德明。 最后养子王德明发动兵变,王镕全家遇害,成德镇落入他人之手。 而这个在十岁那年凭借一跪保住基业的人,最终因晚年昏庸导致家族覆灭。 王镕十岁那场惊心动魄的权力博弈,成了晚唐藩镇割据的缩影。 他凭借对人心的洞察,在强敌环伺中守住成德四十年,却未能逃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命运。 当然了这段历史,印证了河朔藩镇“以土地传之子孙”的政治传统,也展现了乱世中权力游戏的残酷规则。 回头看王镕十岁那年的那一跪,他赌对了人性。 在晚唐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用最柔软的方式,为成德百姓换来了四十年的和平。 主要信源:(《新五代史》《旧唐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