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公公的电话像块石头砸在心头。"新疆的大姑没了。" 他苍老的声音裹着风雪，老公握着听筒的手猛地收紧 —— 他和大姑十几年没见了，隔着三千公里的距离，连葬礼都只能靠视频看。 "礼到就行。" 公公在旁边抽着烟，烟圈里飘出老派的体面，"咱们这边寄点钱，烧点纸，人老了都一样。" 老公却盯着手机里大姑年轻时的照片发呆，那是他唯一的亲姑姑，小时候总把糖塞给他口袋，说 "丫头要嫁人时，大姑给你备嫁妆"。 我想起词典里 "大姑" 的释义，说她是 "夫之姐"，可在亲情里，她更是把我当亲侄女疼的人。"你忘了她总说 ' 距离远了心别远 '？" 我拽住老公的袖子，"多年未见又怎样？去看看她最后一眼，总比将来抱着遗憾哭好。" 老公红着眼眶点头，连夜订了机票。他走时我替他理行李，突然想起刚结婚时他说 "最遗憾的是子欲养亲不待"。如今这遗憾，该让他亲手去填补。只是我守着家没去成，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突然明白所谓纠结，或许就是心里藏着的答案在打架 —— 我们总以为可以推迟牵挂，却不知有些距离，走一步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