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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邻居一家人 二十多年前,我们村刚传出拆迁消息时,村里就像被捅了马蜂窝——

聪明的邻居一家人 二十多年前,我们村刚传出拆迁消息时,村里就像被捅了马蜂窝——有人开始顿顿下馆子,有人连夜买了辆二手小轿车在村口打转,最扎眼的是邻居家小哥,突然像变了个人。 他不再跟着父亲下地,反而天天往县城跑,回来时不是醉醺醺就是两手空空,嘴里总挂着一句:“输点怕啥?等拆迁款下来,那点钱算个屁。” 更让人咋舌的是,隔三差五就有几个胳膊上文着龙的壮汉站在他家门口抽烟,有时还拍着门喊他名字,吓得隔壁李婶总把窗户关得死死的。 拆迁款到账那天,我家门槛差点被亲戚踏破,堂叔拽着我爸的手说“借五万周转生意”,表姑拎着一篮鸡蛋进门就抹眼泪。转头看邻居家,却被那几个“纹身大侠”堵得水泄不通,有人听到他媳妇哭着说“拆迁款全填上还欠三万”。 没过半个月,邻居家大门上的锁生了锈,院里的鸡没人喂,饿得咯咯叫。村里人路过都绕着走,“赌鬼的债可不能沾”成了那段时间的口头禅。 再后来,他家就彻底从村里消失了,有人说在邻县看到他们挤绿皮火车,也有人说被要账的绑走了——反正没人觉得这家人还能翻身。 前几年同学聚会,我在杭州西湖边的茶馆歇脚,一个穿亚麻衬衫、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笑着拍我肩膀。 我愣了半天没认出来,直到他说起当年村口那棵歪脖子树,才惊觉是邻居小哥——只是当年的土气荡然无存,连说话都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子。 “当年哪是真赌啊,”他给我倒茶时,手腕上那块表在阳光下闪了闪,“拆迁款刚到账,我爸就说,这钱要是不藏起来,不出半年就得被亲戚借光。” 他说,那些“纹身大侠”是他远房表哥找的朋友,故意演的戏;去县里“赌博”是为了让村里人信以为真;就连后来的“失踪”,也是连夜搬到省城,用拆迁款买了套60平米的老房子——那时候省城房价才三千多一平。 “房子小,我们一家三口挤客厅,把卧室租出去,一个月能收八百。”他掰着手指算,“后来房价涨了,租金也跟着涨,我们就再买小的,再租——就这么滚着滚着,现在杭州、上海都有房了。” 反观我们村,当年拆迁发家的人家,十有八九又回到了老样子。王老五拿拆迁款开饭馆,不到两年赔光,现在在工地搬砖;张婶给儿子在县城买了婚房,没过几年儿子离婚,房子判给女方,她自己在村口摆地摊卖鞋垫。 最唏嘘的是老支书,当年风光无限,带着全家去海南旅游,回来就买了辆二十多万的车,如今车早卖了,老伴生病要常年吃药,老两口靠着每月几百块的低保过活。 “不是钱的事,是脑子的事。”邻居看着西湖里的游船,慢悠悠地说,“那笔拆迁款,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是急着吞下去噎死,还是做成腊肉慢慢吃——差别就在这儿。” 临走时他送我到地铁站,背影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再也看不出半点小山村的痕迹。 我突然想起村里那片被推平的土地,如今盖满了高楼,只是住进去的,再也不是当年那些盼着拆迁的村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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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3xxx85
用户13xxx85 1
2025-12-17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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