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我从新疆退伍回老家,路上把座位让一姑娘,没想三年后再相遇 那年我二十一岁,在新疆戈壁滩上摸爬滚打了三年,晒得黢黑,身上还带着洗不掉的风沙味。退伍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晃了三天两夜,硬座车厢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空气里飘着泡面味、汗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我攥着皱巴巴的退伍证,靠在车窗上打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小声哭。睁眼看见过道里站着个姑娘,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背着个帆布包,怀里抱着个用蓝布裹着的箱子,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旁边有人嫌她吵,啧了好几声,她咬着嘴唇想憋回去,眼泪却掉得更凶。我心一软,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我的座位。她愣了愣,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连声说谢谢,声音细声细气的。 她叫林晓燕,家在邻县,这次是去新疆找她当兵的未婚夫,到了部队才知道,未婚夫在一次演习中出了意外,没了。她身上的钱几乎花光,买了张站票就往回赶,连口热饭都没吃。我把包里的军粮饼干和水壶递给她,她接过去,掰了半块饼干放进嘴里,嚼着嚼着又哭了。那一路,她没怎么说话,就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掠过的戈壁。我靠着座位靠背,跟她讲我在部队的事,讲戈壁滩的日出有多壮观,讲我们训练时渴得能喝下一整壶水,讲夜里站岗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她听得很认真,眼睛里慢慢有了点光。快到站的时候,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绣着红石榴的荷包,塞到我手里,说这是她自己绣的,石榴是新疆的特产,代表平安。我攥着荷包,想说句谢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火车进站,人潮涌动,她挤在人群里回头冲我挥了挥手,很快就没了踪影。我看着手里的荷包,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却连她的联系方式都忘了问。 回到老家,我进了县上的农机站上班,每天跟着老师傅们修理拖拉机,日子过得平淡又踏实。那个绣着红石榴的荷包,我一直挂在床头,偶尔摸一摸,会想起火车上那个哭鼻子的姑娘。转眼三年过去,我二十五岁,家里开始催着相亲。我拗不过,跟着媒人去了镇上的一家小饭馆。刚坐下,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端着盘子从后厨出来,眉眼有点眼熟。她也看见了我,手里的盘子差点没端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世界就这么小,她竟然是林晓燕。 原来她回老家后,在镇上开了这家小饭馆,主打家常菜,味道很地道。那天我们聊了很久,才知道她这几年的不容易。刚回来那阵子,她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后来在亲戚的劝说下,才慢慢走出来,用仅有的一点积蓄盘下了这个小饭馆。她笑着说,当年要不是我让给她那个座位,她可能真的撑不下去。我看着她,她比三年前开朗了不少,眼角眉梢带着一股韧劲。那天吃饭没花钱,她硬是把账单撕了,说这是答谢我当年的饼干和座位。 从那以后,我成了小饭馆的常客,下班就往那边跑,有时候帮她端端盘子,有时候帮她修修水管。饭馆里的食客都开玩笑说,我是她雇的免费伙计。她听了,脸会红,我也跟着傻笑。又过了半年,我跟她表白了,她低着头,半天说了句,其实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结婚那天,我们没办盛大的酒席,就在她的小饭馆里,请了亲戚朋友,摆了五桌。她穿着红裙子,笑靥如花,我看着她,想起三年前火车上那个哭鼻子的姑娘,心里暖暖的。我们喝了很多酒,白酒辣得嗓子疼,却甜到了心坎里。 日子一天天过,小饭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叫念疆,纪念我们相遇的那段缘分。那个红石榴荷包,我还珍藏着,偶尔拿出来给女儿看,跟她讲当年的故事。很多人说缘分是天注定的,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一次让座,换来一辈子的相守,这大概就是最平凡的幸福。酒逢知己千杯少,情到深处自然浓,生活就是这样,不经意的一个善举,就可能开出最美的花。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