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0月，飞行员华龙毅满身鲜血靠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手拿斧头围上来的陌生面孔，试探着用朝鲜话说道：“我是中国人！”对方回复：“OK！”华龙毅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下完了！”他刚从冒着黑烟的战机里跳出来，右腿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口子，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这“OK”是美军常用的词，难不成落到敌人手里了？ 没人想到，这个在石头旁咬牙撑着的飞行员，十年前还是个拿笔杆子的学生。 出生在山西一个经商家庭，父母没让他学算盘，反而请先生教他读书写字。 1937年夏天，日军打进来，学校炸没了，他在路边看到一个断了腿的伤兵，攥着枪喊“杀回去”，当天就背着包袱去报名参军。 在部队里，他先被分到后勤，跟着卡车跑运输。 别人嫌苦，他倒觉得每天把弹药送上去，和前线开枪的兵一样重要。 1949年冬天，部队挑人学开飞机，他文化高，被选上了。 苏联教官说他“悟性好”，其实他是把座舱图抄在本子上，晚上打着手电筒背，硬是把米格-15的操作流程刻进了脑子里。 1951年秋天，他们部队跨过鸭绿江。 美军飞行员飞了两千多小时，他们这边很多人刚够一百小时。 10月16日那天，14架F-86扑过来，他和战友们迎上去。 米格-15爬升快，他瞅准机会咬住一架敌机尾巴，炮弹出膛时，机舱震得他手发麻。 打下第四架时，四架敌机把他围在了中间，机翼被打穿一个洞，他拽着跳伞绳跳了下去。 落地时摔在山林里，左腿被树枝划破，血顺着裤腿流到石头上。 迷迷糊糊中，看到几个人影举着东西过来，他以为是搜山的美军，才用刚学的朝鲜话喊“我是中国人”。 没想到对方是朝鲜人民军，其中一个会点英语，情急之下回了句“OK”，意思是“自己人”。 后来他常跟人说，那声“OK”，比打胜仗还让他记一辈子。 伤好后，他成了空军里第一个拿特等功的飞行员。 1955年授军衔时，他穿着少校制服拍了张照，照片里嘴角还带着笑。 再后来转业到一家飞机工厂，别人说“您是大英雄”，他就摆手，“我就是个开飞机的，能打下来，是因为后面有整个部队托着”。 我觉得他这话不是谦虚，是真把每一次升空都当成和战友并肩的战斗。 现在部队里飞歼-20的年轻飞行员，训练时还会讲起他当年的故事。 有人问他当时怕不怕，他指着纪念馆里展出的一块石头，和当年靠过的那块很像，“怕过，但想着身后的人，就忘了怕”。 这种在劣势里敢拼、在生死间坚守的勇气，或许就是英雄最实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