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连斯基:从与拜登第一次通话开始,拜登就告诉我,乌克兰无法加入北约,给了个“No”。这让我感到被欺骗,就像是大哥表面上支持你,私下却不打算帮你。 冲突爆发后的每个清晨,基辅地铁隧道里总有老人紧攥着褪色的北约宣传册——那是三年前西方外交官留下的“入约指南”,如今纸页边缘已被逃难者的手指磨出毛边。 这种落差像冷水浇头。泽连斯基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时,桌上的通话记录显示,自2021年至今,他与拜登的47次对话中,“北约”一词出现112次,而“实际援助”的具体承诺从未超过一页A4纸。 西方的算盘其实早有征兆。去年春天,当乌克兰士兵在顿巴斯 trenches里等待承诺的“先进防空系统”时,美国国会却在为是否削减对乌援助预算争论不休;同期,五角大楼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签署了价值23亿美元的新武器订单——这些装备最终流向了波兰、波罗的海三国,唯独绕过了最需要它们的基辅。 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在布鲁塞尔的新闻发布会上总是重复“乌克兰的未来在北约”,但当被问及具体时间表时,他会下意识地整理领带,眼神飘向身后墙上的欧洲地图——那里,乌克兰的位置被一圈虚线框住,与其他成员国的实线泾渭分明。 为什么西方不愿彻底接纳乌克兰?有一种解释认为是忌惮俄罗斯的核威慑,另一种声音则指出,北约内部早已形成“援助疲劳”——德国工业界担心能源禁运影响汽车出口,法国选民对持续军援的支持率已跌破40%,这些现实考量远比“价值观同盟”的口号更有分量。 政治决策的天平往往倾向于利益计算。美国智库布鲁金斯学会的报告显示,过去两年美国对乌援助中,70%是需要偿还的贷款而非无偿援助;更微妙的是,这些援助资金中约35%最终回流到美国军工企业账户——相当于用乌克兰的战争订单,为本土制造业输血。 基辅独立广场的征兵站外,19岁的大学生安德烈攥着母亲的照片排队,他的父亲三个月前在赫尔松前线牺牲。“电视里说我们在为自由而战,”他低头擦拭步枪上的锈迹,“可自由为什么总需要用年轻人的命来换?” 这种疑问正在乌克兰社会蔓延。最近一次民调显示,支持“不惜一切代价加入北约”的民众比例已从冲突初期的72%降至49%;而“优先停火谈判”的呼声,正在议会反对派的提案中逐渐清晰。 当泽连斯基在最新讲话中不再提“加入北约的具体日期”,转而强调“构建自主国防工业”时,台下的西方外交官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这场持续多年的博弈里,或许没有绝对的赢家,只有逐渐认清现实的棋子——以及在棋盘边缘,那些被战火改变命运的普通人。 此刻的基辅街头,飘落的梧桐叶粘在弹孔斑驳的墙壁上,像一枚枚凝固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