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84年,72岁的姜子牙娶了68岁的马氏。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成了营丘街坊嘴里的笑话,一个连笊篱都卖不出去的老翁,配一个挑拣半生的“老姑娘”,谁都觉得长不了。 果然没过多久,马氏就摔了家里最后一口铁锅,红着眼圈写下休书,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时候没人能想到,这个被骂“老没用”的男人,三十年后会站在周武王身边,成了开创齐国八百年基业的太公望。 姜子牙祖上是吕国贵族,到他这辈早就没落了。 屠牛的时候刀不利索,卖酒又总算错账,最后只能靠朋友宋异人接济。 马氏嫁过来那天,宋异人还拍着胸脯保证“他以后肯定有出息”,结果日子过下来,只见丈夫抱着竹简翻来覆去地看,米缸空了就厚着脸皮去朋友家蹭饭。 马氏68岁才嫁人,在那个四十岁就算长寿的年代,她本想找个能踏实过日子的,没想到碰上这么个“书呆子”。 我觉得马氏的决绝,更像是被生存逼出来的清醒。 街坊邻居见了她就指指点点,说她“老姑娘嫁了个吃软饭的”,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心。 有天她实在忍不住,把灶台上的陶罐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姜子牙的竹简上,墨迹晕开一大片。 她用灶膛里的炭笔写休书时,手一直在抖,可字却写得格外用力,“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时候的女人哪有多少选择权,但马氏偏要为自己做一次主。 离开马氏后,姜子牙反倒清净了。 他背着一捆旧书去了渭水边,找了块青石坐下,别人钓鱼用弯钩挂饵,他偏用直钩,离水面三尺远,嘴里还念叨着“愿者上钩”。 有樵夫路过笑他傻,他也不恼,照样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青石被坐出一道浅痕的那天,周文王打猎路过,看见这个怪老头,下车聊了半晌。 临走时文王拉着他的手说:“我祖父说过会有圣人来周,难道就是你?” 跟着文王回西岐的路上,姜子牙摸着怀里磨得发亮的竹简,突然觉得那些年的苦没白受。 他给文王讲天象、论兵法,那些在马氏眼里“没用”的学问,成了伐商的关键。 牧野之战那天,他站在战车上,看着自己训练的士兵像潮水一样冲破商军阵脚,耳边仿佛又响起马氏摔陶罐的声音。 战后论功行赏,他被封到营丘,出发前回头望了一眼西岐城门,心里说不清是啥滋味。 马氏后来改嫁了个农夫,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 听说姜子牙成了大人物,她一路乞讨到齐国。 宫门外,她看见那个曾经被自己骂“没用”的男人,穿着绣着花纹的朝服,身边跟着百官。 她扑过去想拉他的衣角,姜子牙却让侍从端来一盆水,泼在地上:“你能把这水收回来,咱们就还做夫妻。”水渗进泥土的瞬间,马氏坐在地上,终于哭出了声。 渭水边那枚直钩现在还挂在太公祠的墙上,尖梢磨得发亮,像在提醒每个人,机会有时候就藏在别人看不懂的坚持里。 当年泼在地上的水早被太阳晒干,但“覆水难收”四个字,倒成了姜子牙留给后世最实在的话抓住该抓住的,放下该放下的,日子才能往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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