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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办过户籍的皇帝溥仪,地址令民警惊讶,文化程度一栏独一无二

在北京警察博物馆的陈列柜深处,静静躺着一本看似普普通通的户口簿。但实际上,它是末代皇帝溥仪的户口,记录着最不普通的人生。

在北京警察博物馆的陈列柜深处,静静躺着一本看似普普通通的户口簿。

但实际上,它是末代皇帝溥仪的户口,记录着最不普通的人生。

1959年,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大门缓缓打开,爱新觉罗·溥仪走出了高墙。此时的他,手中拿着一纸特赦令,身后是前半生如同过山车般跌宕的皇权梦碎。

当他踏入派出所的大门,负责接待的民警原本在低头整理文件,当听到报出“爱新觉罗·溥仪”这个名字时,手中的笔大概是顿了一下的。旁边一位年长的警察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一句惊叹:“这不是皇上吗?”

这一声“皇上”,让溥仪惊出一身冷汗。在战犯管理所的日日夜夜里,他曾无数次恐惧会被愤怒的百姓或新政权公开处决。

毕竟,作为“伪满洲国”的头号战犯,他背负的不仅仅是家族的衰落,还有民族的创伤。他慌忙摆着双手,语气急促地纠正:“不,我现在是普通公民,是一名劳动者。”

接下来的填表环节,堪称是中国户籍登记史上最魔幻的一幕。

摆在首位的是“家庭住址”,对于普通百姓,这里填的是生养之地或现居之所,可溥仪卡壳了。

他的出生地是醇亲王府,他的成长度过地是紫禁城。那个拥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屋的皇宫,曾是他一人的家,如今却是需要买票参观的故宫博物院。

而他在长春的“家”,是伪满皇宫。后来在苏联的“家”,是西伯利亚的收容所。天下之大,竟无处落笔。

看着左右为难的溥仪,民警手中的笔也悬在半空。最终,还是在相关部门的协调下,暂时将他的户口挂靠在了居住在北京的五妹金韫馨家中。

这仅仅是开始,更为棘手的是“文化程度”那一栏。

按理说,皇帝是不需要学历的。但在户口本上,必须有个说法。若是填“文盲”,显然不符合事实。若是填“大学”,他又没有一纸文凭。

事实上,溥仪受过的教育配置堪称“超一流”。他的国学老师是状元陆润庠、前北大校长朱益藩,教满文的是翻译进士伊克坦,更不用说那位来自苏格兰的牛津学者庄士敦,专门负责教授英语和西学。

早在少年时代,他就能用流畅的英语阅读《泰晤士报》,甚至能翻译部分中国经籍。

1946年在那场举世瞩目的东京审判中,当法庭翻译出现卡顿或错误时,溥仪甚至直接用英语在这个国际法庭上为自己辩护了整整八天,与检察官唇枪舌剑。

然而,拥有如此学识的溥仪,此刻坐在派出所的板凳上,却表现出了极度的谦卑,甚至是一种想要刻意隐身的谨慎。

当然,最终定格在历史档案里的字样是“初中”。这或许是溥仪自己主动要求的“低调”,也可能是当时户籍制度对于“私塾”这种旧式教育最接近的行政对应。

一代帝王,通晓满汉蒙英日俄多语,精通经史子集,最后在户口本上只落下个“初中”学历,这种巨大的反差,无疑是历史开的一个黑色幽默玩笑。

而“婚姻状况”一栏,溥仪的神情显得格外落寞。曾经的他拥有“三宫六院”,有皇后婉容,有淑妃文绣,还有后来的祥贵人、福贵人。

但在1959年的这个冬日,当被问及家眷时,他只能悲伤地回答:“现在就我一个人”,最符合情况的便是离婚。

拿到了户口本,溥仪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人”。

那种可以独自一人上街、随意买块点心、随便逛逛商店的感觉,是他之前在高墙深宫或严密监控下从未体验过的。但这种“市井气”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充满陷阱。

虽然号称是“老北京”,但他脑子里的地图还停留在百年前。除了紫禁城和王府的周边,他对这座城市的市井肌理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热心的街坊邻居认出了这位穿着旧衣服的“清洁工”并把他送回来,这位末代皇帝恐怕要在北京的胡同迷宫里流浪许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对他的安排也逐渐落实。溥仪先是被安排到了中国科学院北京植物园工作。他在后来的回忆中写道,当他和劳动人民一起在温室里工作时,他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祖国光荣的一员。

再后来,凭借着那份深厚的家学渊源,他被调入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专门从事清末历史资料的整理。这可以说是人尽其才,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那些宫廷秘闻和晚清的最后时刻了。

在这个全新的公民生涯中,有两个时刻让溥仪刻骨铭心。

一个是1960年的选举日,当溥仪穿着整洁的中山装,与邻居们一起排队,双手颤抖着将那张红色的选票投入票箱时,他热泪盈眶。

他对身边的人说,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比以前做皇帝时富有得多,因为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平等的尊严。

另一个时刻,则是他重游故宫。当他作为一个游客,不得不掏钱在窗口买一张门票,然后检票进入那个他曾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家时,内心的五味杂陈恐怕无人能懂。

看着曾经的龙椅,看着那些熟悉的宫殿楼阁,此时的他已不再是这里的主人,而是一个时代的幸存者和见证者。

他晚年曾戏谑地总结自己当过“四次皇帝”:三岁登基、张勋复辟、伪满傀儡,最后这一次,是新中国给了他公民权,让他成为了人民这一“集体皇帝”中的一员。

在党和周总理的关怀下,溥仪的晚年生活逐渐平稳,甚至迎来了真正属于普通人的爱情。

1962年,他与护士李淑贤结婚。这位没有皇室血统、不懂宫廷礼仪的普通女性,却给了溥仪在空荡荡的后宫中从未得到过的、真实的家庭温暖。

1967年10月,溥仪因尿毒症在北京去世。哪怕是在特殊的政治气候下,周总理依然亲自过问他的治疗,并在他身后将其骨灰安放于八宝山革命公墓。

他留下的那一本《我的前半生》,洋洋洒洒四十三万字,成为了解剖那个腐朽旧时代的最佳手术刀。

如今回望,那张被涂改过、因为紧张而出现笔误的户口登记卡,早已超越了行政文书的范畴。

当溥仪在表格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万岁爷消失了,而公民溥仪,在扫帚扬起的尘土和植物园的泥土芬芳中,真实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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