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带着小三回老家见父母,回来后就疯了般质问我为何转走公司4800万。
我平静地放下茶杯,抬眼看他:
“你不是带林薇薇回去见父母了吗?二老对新儿媳还满意吗?”
他暴怒地让我别转移话题,逼问钱的下落。
我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一句话,他就瞬间脸色惨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01
时间回溯到三天前。
沈清韵还是朋友们眼中那个生活优渥、婚姻幸福的陆太太。
“清韵,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争取城东那个大型商业体的项目?振宇不是说志在必得吗?”闺蜜赵雨晴一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一边随口问道。
“嗯,他最近一直在忙这个事,经常很晚才回家。”沈清韵微笑着回答,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借此掩饰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
陆振宇最近确实异常忙碌,深夜晚归成了常态,甚至时常以加班或应酬为由干脆不回家。
“你们结婚快十年了,感情还能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赵雨晴由衷地感叹道。
沈清韵笑了笑,没有接话。
近十年的婚姻,从最初的热烈到如今的平淡如水,她曾以为这只是所有婚姻最终的归宿。
她是国内顶尖大学经济管理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当年与陆振宇相识时,他还是个怀揣梦想却一贫如洗的年轻人,是她毅然动用了父母给予她的二百五十万积蓄,帮他度过了创业初期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如今公司规模不断扩大,总资产早已超过数亿,他们在本市也算是颇有声望的企业家眷侣了。
“对了,我上周五下午在环球中心好像看到振宇了,身边跟着个挺年轻漂亮的女孩,是你们公司新来的同事吗?”赵雨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
沈清韵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上周五?他那天好像说要去见个重要客户。”她的语气听起来依旧自然。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离得有点远。”赵雨晴察觉到一丝异样,连忙打了个哈哈。
回到家,沈清韵打开了陆振宇放在书房的那台私人笔记本电脑。
密码出人意料地没有更改,依旧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直接点开了他的企业邮箱,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工作邮件往来。
然而,一封来自“林薇薇”的,主题为“周末行程备忘”的邮件,牢牢抓住了她的视线。
“振宇,回老家见叔叔阿姨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周六下午两点十分的航班,记得预留出充足的时间哦,阿姨刚才打电话说很想早点见到我,还悄悄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呢。”
沈清韵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字,感觉指尖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这个周末?他明明告诉自己,他要去临市参加一个重要的行业论坛。
“清韵,在看什么呢?”
陆振宇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清韵迅速关闭邮箱窗口,神色自若地转过身,脸上挂着惯常的温柔笑意。
“随便看看新闻,你这周末不是要去临市参加论坛吗,具体什么时候出发?”
陆振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嗯,周五晚上就走,可能要在那边待两三天。”
“那正好,我陪雨晴去逛逛,她最近想买些换季的衣服。”沈清韵站起身,走向厨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随便弄点就行,没什么胃口。”陆振宇将自己陷进沙发里,拿出手机开始频繁地收发信息。
晚餐时,他显得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拨弄着,却很少夹菜,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
“振宇,公司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沈清韵试探着问道。
“没有,一切都挺顺利的。”他头也没抬,回答得很快,几乎是条件反射。
“那你最近怎么总是忙得不见人影?”
“公司处在扩张期,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了。”陆振宇放下筷子,碗里的饭几乎没动,“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他说完便起身径直走进了书房,并轻轻带上了门,将沈清韵一个人留在了空旷的餐厅里。
02
周五傍晚,沈清韵开车送陆振宇去机场。
“路上小心,我看天气预报说临市今晚可能有雷阵雨。”她一边平稳地开着车,一边状似无意地提醒。
“知道了。”陆振宇的目光始终投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有些刻意地回避着与她的对视。
“大概周日晚上能回来吗?”
“应该是吧,到时候看情况再联系。”
“好,一切顺利。”
在机场出发层门口,陆振宇匆匆下车,甚至没有回头说声再见,便拉着小巧的登机箱快步融入了熙攘的人流。
沈清韵并没有立刻驱车离开,而是将车开到了机场的长期停车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大约四十分钟后,她透过车窗,清晰地看到陆振宇和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有说有笑地并肩从航站楼里走出来,女孩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明媚灿烂的笑容。
那就是林薇薇吧,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发披肩,一身名牌,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沈清韵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安检通道,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是赵雨晴打来的。
“清韵!我……我刚在机场看到振宇了!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在一起,样子很亲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焦急和难以置信。
“我知道。”沈清韵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你知道?那你……”
“雨晴,能再帮我一个忙吗?”沈清韵打断了她,语气冷静。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帮我查一下,振宇老家那边,最近有没有办过什么比较隆重的喜事,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庆祝活动。”
赵雨晴的丈夫在政府部门担任要职,查询这类信息相对方便。
半小时后,赵雨晴的回电来了。
“清韵,我问过了,振宇父母那边最近很平静,两位老人身体都挺好,但绝对没有办任何宴席的计划。”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雨晴。”
挂断电话,沈清韵发动汽车,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驶向了位于市中心CBD的公司总部。
陆振宇一手创立的“振远集团”,她是名副其实的副董事长兼财务总监。
公司章程明确规定,任何大额资金的调动,都必须同时具备董事长和财务总监的双重签字确认。
但事实上,作为公司最核心的创始人之一,她手中掌握着所有银行账户的最高级别操作权限。
当年公司注册时,是陆振宇主动提出让她担任法人代表,理由是优化股权结构、合理进行税务规划。
她当时并未多想便同意了,甚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名下位于黄金地段的一套公寓抵押给银行,为公司换来了六百万的宝贵启动资金。
这些年来,公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每一笔重大支出她都亲自过目,每一份关键合同她都仔细审核,可以说,振远集团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沈清韵功不可没。
“沈总,您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财务部主管张姐看到突然出现的沈清韵,显得有些惊讶。
“过来看看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整理得怎么样了,另外,把公司所有对公账户最近三个月的详细流水打印一份,送到我办公室。”沈清韵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好的沈总,我马上就去准备。”
一个多小时后,沈清韵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仔细审阅着每一页账目。
公司账面上确实躺着四千八百万的流动资金,这是上月刚刚回笼的一笔数额巨大的项目尾款。
她拿起桌上的座机话筒,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王律师吗?我是沈清韵,有个法律方面的问题想向您咨询一下。”
“沈总请讲。”
“如果公司的法人代表,在符合公司章程规定的前提下,调动公司资产,是否构成法律意义上的违法行为?”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谨慎斟酌措辞。
“这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是基于公司正常经营发展的需要,并且符合内部决策流程,那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是出于恶意,意图侵占公司财产,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不过,您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兼财务总监,对公司的资金拥有法定的管理和支配权限。”
“我明白了,谢谢您。”
“沈总,是公司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了吗?”王律师敏锐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提前做一些必要的准备而已,有劳您费心了。”
结束通话后,沈清韵开始着手仔细梳理公司的资产结构和股权关系。
振远集团名义上是由陆振宇创办,但白纸黑字的工商登记信息显示,企业的法人代表是她沈清韵,并且她个人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
当初为了平衡双方权益并规避未来的潜在风险,这个股权分配方案还是由她亲自提议并最终确定的。
陆振宇持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表面上看起来相差无几,但在涉及公司重大决策时,这百分之二的差距,往往意味着天壤之别。
她起身打开身后的嵌入式保险柜,取出里面存放的所有公司证照、公章、重要合同副本以及历年财务审计报告,逐一进行高清拍照并存档。
然后,她熟练地登录了公司的核心网银系统。
鼠标的光标悬停在那个醒目的“转账”按钮上方,她的手指停顿了片刻,内心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陆振宇发来的微信消息。
“已安全抵达临市,论坛筹备得很顺利,今晚可能要和新认识的几位行业伙伴一起吃饭,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勿念。”
沈清韵看着这条信息,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临市?
她顺手点开微信朋友圈,刷新了一下。
林薇薇的朋友圈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
“跨越千山万水,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叔叔阿姨啦!心情超级紧张又无比期待,希望一切顺利,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文字下面配了两张头等舱机票和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的照片。
发布时的定位信息,清晰地显示着——陆振宇老家所在城市的机场。
03
沈清韵最终并没有立刻动那四千八百万,她关闭了电脑,收拾好东西,像往常一样回到了那个看似温馨的家。
她按照平日的习惯准备晚餐,虽然只有一个人用餐,她依旧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
饭后,她坐在书房里,翻看一本许久未动的经济学著作,直到夜色深沉,才回到卧室休息。
周六上午,赵雨晴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清韵,你确定你老公昨天是去临市了吗?”
“没有,他回老家了,带着那个林薇薇。”沈清韵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那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雨晴,能再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吗?”沈清韵的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说,查谁?”
“林薇薇,我要她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包括她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工作经历,所有能查到的信息。”
“好,我让我家那位想办法去查一下,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下午时分,赵雨晴通过加密邮件发来了一份关于林薇薇的详细调查报告。
林薇薇,二十六岁,毕业于某艺术院校的播音与主持专业,三年前通过社会招聘进入振远集团,最初在市场部担任专员,后调入总裁办公室担任行政助理。
她的父亲是本地一家颇具规模的建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家境富裕,算得上是富家女。
资料中还附带着几张像素很高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林薇薇与陆振宇在某高档西餐厅共进晚餐的合影,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拍摄于大约八个月前。
八个月前,陆振宇频繁以出差考察新项目的理由离家,一个月也难得回来几次。
原来,他所谓的出差,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林薇薇在一起。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陆振宇的母亲。
沈清韵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清韵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振宇今天突然带了个姓林的姑娘回来,说是他正在交往的女朋友,你们小两口之间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困惑和焦虑。
沈清韵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妈,您已经见到那位林小姐了?”
“见到了,现在就在家里坐着喝茶呢,振宇还当着我们的面说……说要尽快和你办理离婚手续,然后娶这个姑娘进门,清韵,这可不是小事,你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一定要早点说开啊……”
“妈,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沈清韵打断了婆婆的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您和爸最近身体都还好吗?”
“我们都挺好的,就是特别担心你们,清韵,振宇这孩子有时候是有些混账,都是我跟他爸从小给惯坏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等他回来,我们一定好好说他……”
“妈,您和爸保重好身体就行,我们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您不用担心。”沈清韵轻声安慰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令人心力交瘁的通话。
放下手机,她独自坐在空旷客厅的沙发上,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而沉重。
陆振宇竟然真的敢带着林薇薇回老家见父母,并且直接提出了离婚,这说明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偷偷摸摸的婚外情,而是准备彻底摊牌,重组家庭了。
就在这时,她的工作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公司副总裁陈明。
“沈总,陆总昨天下午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让我下周一上午去一趟工商局和银行,说是要办理公司法人代表变更的相关手续,让我提前准备好所有需要的材料。”陈明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和求证的意味。
沈清韵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但她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
“邮件里说,为了适应公司未来发展的需要,优化管理结构,需要将法人代表变更为他本人,要求我务必在周一上午准备好全部文件,配合完成变更流程。”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按兵不动,等我后续通知。”
挂断电话,沈清韵立刻重新登录了陆振宇的电子邮箱,果然找到了那封发给陈明的邮件,内容与陈明描述的一致,措辞正式,目的明确,并且强调了事情的紧迫性。
原来,他的计划是如此周密且迫不及待。
先带着林薇薇回老家取得父母形式上的认可,然后一回来就立刻着手夺取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一旦法人代表变更完成,再加上他手中已有的股权,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这个原配妻子彻底排除在公司的权力核心之外,甚至扫地出门。
她再次点开了公司的网银系统,目光落在那个代表四千八百万流动资金的数字上。
如果这笔钱突然消失,陆振宇目前正在推进的所有扩张项目,包括他寄予厚望的城东商业体项目,都将因为资金链的瞬间断裂而陷入停滞,甚至彻底崩盘。
内心深处,她仍然残留着一丝犹豫。
毕竟这是她和陆振宇共同打拼了近十年才积累下来的产业,如同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真的要亲手将其推向绝境吗?
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是陆振宇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他老家那个熟悉的农家小院,他和林薇薇并肩坐在院中的长凳上,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林薇薇亲昵地依偎在他肩头,画面看起来温馨而甜蜜。
照片下面,还配着一行文字。
“下次再回来,希望是带着崭新的结婚证,开启我们人生的新篇章。”
沈清韵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最后的一丝犹豫和心软,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重新登录网银系统,开始进行转账操作。
四千八百万资金,被她分成数个不同的批次,先转入她早已准备好的数个私人账户中,然后再通过这些账户,最终汇入一个位于海外的匿名信托账户。
整个操作过程,她极其谨慎,确保每一笔交易都符合公司正常的财务流程外观,并且最大限度地抹去可能被追踪的痕迹。
所有转账操作顺利完成之后,她给财务部主管张姐发送了一封加密邮件,明确说明这笔巨额资金是用于一项高度保密的前瞻性战略投资项目,要求财务部暂时不予入账,并对相关信息严格保密。
做完这一切,沈清韵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积压已久的巨石仿佛终于被移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笼罩了她。
04
周日晚上,陆振宇终于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家。
他推开家门时,沈清韵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着柔和的落地灯光阅读一本厚厚的商业杂志。
“回来了?”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他略显疲惫的脸,“临市那个论坛,收获大吗?”
陆振宇明显愣了一下,脸上迅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还……还行吧,认识了一些新朋友,算是拓展了一下人脉。”
“那就好。”沈清韵合上手中的杂志,将其轻轻放在茶几上,“奔波了几天,一定累坏了吧,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碗面当宵夜?”
“不用麻烦了,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没什么胃口。”他一边说着,一边提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卧室,开始整理带回来的衣物。
沈清韵起身走到卧室门口,身体轻轻倚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振宇,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谈?谈什么?”
“谈谈我们这段持续了快十年的婚姻,谈谈那位年轻漂亮的林薇薇小姐,也谈谈你这次撇开工作,特意回老家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沈清韵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陆振宇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有惊讶,有心虚,也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强硬。
“你……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我应该一直被蒙在鼓里吗?”沈清韵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振宇,快十年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甩掉我这个糟糠之妻吗?”
“清韵,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早就消耗殆尽了,勉强维持下去,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陆振宇避开了她锐利的目光,语气变得生硬起来,“我和薇薇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我们。”
“成全?”沈清韵向前走了两步,踏入卧室,“你说的成全,就是指我签字离婚,然后眼睁睁看着你带着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去和你的新欢双宿双飞?”
“公司最初确实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这一点你无法否认,离婚后,你当然可以拿走你应得的那一部分财产,我绝不会亏待你。”陆振宇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公平而大方。
“不会亏待我?”沈清韵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振宇,你是不是忘记了,振远集团的法人代表至今还是我沈清韵,持有最多股份、对公司重大决策拥有一票否决权的大股东,同样是我?”
陆振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语气也激动起来。
“那又怎么样!公司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靠的是我陆振宇没日没夜的打拼和运筹帷幄!你后期除了挂个名,还实际参与过多少核心管理?”
“挂个名?”沈清韵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她紧紧盯着这个试图篡改历史的男人,“当初是谁低声下气地求着我,让我同意担任法人代表,说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是谁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只要我肯把父母给的积蓄和房产拿出来抵押贷款支持你创业,你就会一辈子对我好,绝不负我?这些‘以前的事’,难道你都选择性遗忘了吗?”
“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陆振宇猛地提高了音量,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清韵,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给彼此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不行吗?”
“好聚好散?”沈清韵重复着这四个字,脸上的笑意更冷,也更刺眼,“陆振宇,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好聚好散的前提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
“那你到底想要多少?一千五百万?两千万?只要你开口,数字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陆振宇咬着牙,提出了他自以为能够打动对方的条件。
“两千万?”沈清韵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鄙夷,“振宇,到了现在,你还是这么天真,或者说,你还是这么看不起我沈清韵吗?”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振宇的耐心似乎终于耗尽了,他低吼道,额头上青筋隐现。
“我什么都不想做。”沈清韵转过身,朝着卧室门外走去,语气轻描淡写,“很快,最迟明天,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陆振宇追出卧室,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沈清韵没有再做任何回应,直接走进了客房,并从里面反锁了房门。
陆振宇在客房门外用力敲打了好几分钟,语气从最初的愤怒质问逐渐转变为带着一丝恐慌的哀求,但门内始终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回应。
05
周一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清韵就已经醒来,她比平时更早地开始了这一天。
她仔细地洗漱完毕,从衣帽间里挑选了一套剪裁极为利落的深蓝色羊绒职业套装,并化了一个比往日更加精致且富有攻击性的妆容。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眼神锐利如鹰,面容冷静似水,再也找不到半分属于过往的柔软与怯懦。
陆振宇还在主卧室里沉沉地睡着,或许正做着左拥右抱、掌控公司的美梦,她并没有去打扰他,只是轻轻带上了家门,直接前往公司。
在振远集团气派的总部大楼下,副总裁陈明已经提前在那里等候,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犹豫。
“沈总,周总昨天傍晚又催我了,让我今天一早务必去工商局提交法人变更的申请材料,您看这事……”
“不用去了。”沈清韵脚步未停,径直走向专属电梯,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公司的法人代表,永远不会变更。”
“可是沈总,周总那边再三强调,说这是为了公司下一步的战略发展……”
“陈明,”沈清韵按下电梯按钮,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个跟随陆振宇多年的下属,“你在振远工作有六年了吧?”
“是,整整六年了。”陈明连忙回答。
“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家公司究竟是谁陪着陆振宇,从一个只有三个人的小工作室,一步步做到今天这个规模的,你也更应该清楚,谁才是这家公司法律上和经济上无可争议的主人。”沈清韵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公司截至上周五的最新资产及股权结构说明,你可以仔细看看。”
陈明双手接过文件,快速翻到关键页面,只扫了几眼,他的脸色就骤然变了,拿着文件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公司账上的四千八百万流动资金怎么只剩下不到一百万了?还有这股权……周总的股份怎么会只剩下百分之十?”
“资金被我依法依规调动了,股权也是按照公司章程规定,经过合法程序进行的调整。”沈清韵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通知公司所有总监级以上的管理人员,上午十点整,在第一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
她说完,便迈步走进了恰好到达的电梯,将目瞪口呆的陈明留在了原地。
06
九点三十分左右,陆振宇终于怒气冲冲地赶到了公司,他甚至连西装外套的扣子都没有扣好,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醒来发现沈清韵不在家后匆忙赶来的。
“沈清韵!你给我出来!立刻!马上!”他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在沈清韵办公室外的公共办公区就大声咆哮起来,引得员工们纷纷侧目,却又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