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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年前妻陈碧莲想要复合,郑洞国婉拒:我的工资,还不够她花10天

1983年,陈碧莲和郑洞国离婚都几十年了,突然前妻陈碧莲要来复合,只因为她已经受不了现在潦倒的生活了,但郑洞国却坚决不同

1983年,陈碧莲和郑洞国离婚都几十年了,突然前妻陈碧莲要来复合,只因为她已经受不了现在潦倒的生活了,但郑洞国却坚决不同意,就是儿子苦苦劝说也是不改变,他说,要是复婚了,10天不到,我一个月的工作就没有了。

上海的深冬,湿冷如针,能刺透骨髓。2002 年腊月,狭窄逼仄的弄堂里,81 岁的陈碧莲瑟缩在煤炉前。那件蓝布棉袄已被岁月漂洗得几近苍白,补丁叠着补丁,却裹不住她日益佝偻的身躯。煤块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刺鼻青烟和着细密雨丝,丝丝缕缕缠进她满脸纵横沟壑般的皱纹里。

她双眼茫然盯着跳跃的火苗,眼神却逐渐失焦,思绪仿佛穿过漫长时空隧道,飘回了 69 年前南京城的那个春日。彼时,梧桐树影婆娑,17 岁的她穿着月白色旗袍,身段儿别提多窈窕了,领口那枚银质梅花胸针在阳光折射下,光芒一闪一闪,晃人眼目。而对面,是刚从古北口战场浴血归来的郑洞国,硝烟味还未从他军装散去,左臂绷带渗出的鲜血,将白色纱布洇染成一朵朵诡异红梅,可他却咧着嘴,笑得像个纯真孩童。

1933 年,南京城表面宁静祥和,然而北方古北口的枪声,却如隐隐闷雷,时不时传来,惊扰着人们的神经。郑洞国作为黄埔军校出身的铁血军人,穿着军装出席朋友家宴,身上那股硝烟味和冷峻气质,让周遭人既敬畏又好奇。

陈碧莲,这个梳着齐整刘海的金陵女中学生,看着眼前这位传奇将军,心底涌起莫名勇气,轻声问道:“郑将军,战场上炮火纷飞,您难道不怕吗?” 郑洞国原本坚毅的脸庞瞬间一红,他望着眼前这个双眸清澈明亮的少女,不知为何,竟想起三年前在湖南乡下病逝的发妻,那个总是默默为他缝补军装,不善言辞却温柔贤淑的旧式女子。

次年烂漫春光里,南京教堂钟声悠扬。郑洞国与陈碧莲携手走进婚姻殿堂。婚后,郑洞国曾在日记中深情写道:“碧莲如春日新茶,清冽而有生气。” 可甜蜜新婚时光还未满一个月,淞沪会战的隆隆炮声,便无情地轰碎了这份宁静。

陈碧莲无奈带着继女匆忙躲进租界。此后日子,她每日都守在电报局门口,只要收到回执单,便紧紧攥在手中,指甲不自觉深深掐进肉里,留下一道道月牙形血印,她满心都是对丈夫安危的担忧。当 “郑团长阵亡” 的谣言传来那一刻,她只觉天旋地转,当场昏厥过去。醒来后,她神情木然,用牙齿狠狠咬破手指,在洁白手帕上颤巍巍写下 “妾愿随君去” 几个殷红大字。

1939 年,滇西战场局势严峻。陈碧莲这位昔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竟毅然跟着部队穿梭在密不透风的丛林中。士兵们常常看到,郑太太总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牛肉罐头,分给伤病员;到了夜晚,她会领着一群女眷,就着昏暗油灯微光,飞针走线绣着慰问袋。怒江防线战况最激烈之时,她甚至不顾危险,随着医疗队去抬担架。有一次,炮弹爆炸产生的强烈气浪,一下将她掀翻在满是泥水的壕沟里,她满脸满身都是泥浆,可她只是快速抹了把脸,便又挣扎着爬起来,趔趄着继续往前冲。也正因如此,战士们都在心底暗暗钦佩,私下里尊称她为 “怒江之花”。

1945 年,抗战终于胜利,郑洞国身披无数荣耀,带着陈碧莲住进了上海淮海路的豪华洋房。陈碧莲自此踏入上层社交圈,摇身一变成了社交名媛。每周三的茶会,成了她的固定节目,宋美龄赠送的骨瓷杯碰撞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那声音就仿佛是她新身份的象征。

可郑洞国却在这繁华喧嚣中变得愈发沉默寡言。他常常独坐客厅,对着报纸上 “和平建国” 的社论,一盯就是半天,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迷茫,因为他心里清楚,内战的阴云已悄然在东北大地缓缓聚集,又一场残酷厮杀或许即将来临。

1948 年深秋,陈碧莲收到了郑洞国从长春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信纸之上,只有寥寥几行潦草字迹:“粮食已尽,树皮充饥。若我成仁,望善待继女。” 读完信,陈碧莲只觉眼前一黑,她跑到黄埔江边,对着滔滔江水,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回到家后,她在客厅中央,神色呆滞地设起了灵堂。然而,一个月后,她却意外从《东北日报》上看到丈夫投诚的消息。那一刻,她彻底崩溃,尖叫着冲过去,将灵前香炉一把扫落在地,“骗子!” 她声嘶力竭地怒吼,香灰扬起,和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糊满了郑洞国的遗像。

1952 年,周恩来向郑洞国发出邀请,希望他能前往北京任职。陈碧莲听闻后,默默从箱底翻出那件旧棉袄,轻声却坚定说道:“北京的冬天能冻死人。” 无论郑洞国如何劝说,她都不为所动。当郑洞国最终无奈独自北上时,他不知道,自己行李之中,藏着陈碧莲连夜赶绣的鸳鸯枕套,那密密麻麻的针脚里,全是她复杂难言的眷恋与不舍,只是,她也未曾想到,这次分别,便是永别。

北京的胡同里,郑洞国身着中山装,每日按时去水利部上班。业余时光,他跟着小学教师顾贤娟学唱京剧。顾贤娟带着 7 岁的女儿走进了他的生活,从此,每天清晨,郑洞国都能喝到顾贤娟为他精心熬制温在炉子上的小米粥,生活平淡却也温馨。

1957 年,顾贤娟为郑洞国生下一个女儿,他为孩子取名 “京生”,他说,这是属于他们一家人,也是这个国家全新时代的开始。

而远在上海弄堂的陈碧莲,命运却如狂风中的浮萍,急转直下。1954 年,她选择再婚,嫁给了纱厂老板,可安稳日子没过多久,“三反五反” 运动袭来,她瞬间失去了所有,洋房被没收,丈夫也锒铛入狱。

1966 年寒冬,五七干校里,陈碧莲身着打满补丁、破旧不堪的衣服,吃力地挑着粪桶。偶然间,她碰到了当年茶会上的一位阔太太,对方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眼中满是不屑,指着她的破棉袄,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当年风光无限的郑太太吗?” 陈碧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低下头,转身拔腿就跑,一直跑到一处草垛旁,躲在后面,无声地哭到了天亮。

1972 年,顾贤娟不幸病逝。陈碧莲听闻消息后,揣着自己攒了整整半年的粮票,一路颠簸北上。然而,当她满心复杂情绪来到郑洞国家门口时,却被门上贴着的一张顾贤娟的遗像拦住了脚步。

“她在这儿,你回吧。” 郑洞国冰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声音,如同一根根尖利冰锥,直直扎进陈碧莲心里。弄堂邻居见此情景,纷纷劝她:“人家现在可是国家领导干部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陈碧莲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抚摸着怀中那张已经泛黄的结婚照,照片背后,是郑洞国 1952 年最后一次寄给她的 100 元汇款单,这张汇款单,她一直小心藏在贴身铁盒里,珍藏了数十年。

1991 年,郑洞国追悼会现场。85 岁的陈碧莲手捧白花,静静地站在人群最后一排。北京的天气寒冷刺骨,零下 12 度的冽冽寒风中,她没有戴手套,双手早已被冻得通红,可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嗫嚅着说:“不冷。”

十年之后,上海的一间病床上,陈碧莲气息微弱,她紧紧握着长孙郑建邦的手,老泪纵横,哽咽说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 1953 年寄出去的那封离婚信啊。那个时候,我满心都是穿旗袍、喝洋茶的精致日子,哪里懂得什么叫‘为人民做事’……”

陈碧莲离世后,人们在整理她遗物时发现,除了那张承载无数回忆的泛黄结婚照外,还有半块 1943 年印度产的奶糖。糖纸早已脆弱发脆,可当人们拿起它,依旧能隐隐闻到那股淡淡的奶香。

据说,那是当年郑洞国在印度兰姆伽军营时,自己舍不得吃,特意省下留给陈碧莲的。想当年,陈碧莲为了见他一面,坐着牛车,在崎岖山路上颠簸了整整七天,到达时,她的旗袍下摆早已被路边荆棘撕成了碎片,而郑洞国看到她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泪水浸湿了自己的军装。

如今,上海弄堂偶尔还会有煤炉青烟袅袅升起,只是,那个曾经裹着蓝布棉袄,在煤炉前静静熬粥,心中藏着无数故事与遗憾的老太太,却早已被大多数人遗忘。但历史的车轮虽滚滚向前,有些故事,却永远不应被时光尘封 —— 在民族危亡之际,曾有这样一对璧人,他们于战火纷飞中相互依偎,却又在时代洪流与信仰分歧下无奈离散,而那件褪色蓝布棉袄与那件曾经明艳动人的月白旗袍,缝补和承载的,是一个旧时代的缩影,更是一代人对家国大义与真挚爱情的无尽思索与永恒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