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资讯网

国民党前陆军中将李天霞:一生投机害友,三次坐牢,最终机关算尽凄凉而亡

国民党前陆军中将李天霞:一生投机害友,三次坐牢,最终机关算尽凄凉而亡......01 将星失位,恨意深植1946年,南京

国民党前陆军中将李天霞:一生投机害友,三次坐牢,最终机关算尽凄凉而亡......

01 将星失位,恨意深植

1946年,南京城刚从八年抗战的硝烟里缓过劲儿来,还没来得及喘匀乎气,另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

国防部的大楼里,人来人往,个个西装革履,肩上扛着能砸死人的金星。这地方,空气里都飘着权力的味道,混杂着雪茄和发霉的官僚气息。

此刻,一场看不见刀光剑影的厮杀,正为了国民党“五大主力”之首——74军的未来归属,进入了白热化。

这支打满全场、从淞沪血战到湘西会战没怂过的王牌,要被改编成整编第74师。

部队还是那支部队,但“军”改“师”,军长变师长,这名头一换,里头的道道可就深了。

两个最热门的人选,摆在了蒋介石的案头。

一个是李天霞,黄埔三期的大师兄,论资历,在74军这帮人里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从团长干到师长,抗战的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身上大小几十个伤疤就是他的军功章。

按理说,这74师师长的宝座,怎么着也该他李天霞来坐。

军中不少人都这么琢磨,觉得这事儿板上钉钉。

另一个,是张灵甫。

黄埔四期的学弟,长得人高马大,一双眼睛跟鹰似的,透着股子傲气。

要说打仗,张灵甫也是一把好手,特别是上高会战奇袭张古山,一战封神,成了军中的明星人物。更要命的是,他不光是老上司王耀武的心头肉,更是蒋介石眼里的“忠勇之士”。

这种人,在官场上叫“圣眷正隆”。

消息还没公布,南京城的酒局饭桌上,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李天霞坐在自家公馆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事儿悬了。

资历?

军功?

在“偏爱”这两个字面前,屁都不是。

他恨的不是张灵甫比他能打,而是这个世界太不讲道理。

他李天霞拿命换来的东西,人家张灵甫靠着跟对人,就能轻松撬走。

最终,国防部的一纸调令,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李天霞脸上。

张灵甫,整编第74师中将师长。

李天霞,调任整编第83师中将师长。

明面上看,都是中将师长,平级调动,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谁不知道,74师是天之骄子,全副美械,是老头子的心肝宝贝;而83师,说难听点就是个后娘养的,装备、兵员都差着一大截。

这哪是平调,这分明是把他李天霞一脚从权力的核心圈子里踹了出去。

授衔仪式那天,南京的天气格外好,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张灵甫一身崭新的将官服,胸前的勋章闪闪发光,站在台上,说不出的风光。

而李天霞,被安排在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像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仪式结束,一群将官围着张灵甫道贺,马屁声不绝于耳。

张灵甫春风得意,端着酒杯一路应酬过来,正好经过李天霞身边。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拍了拍李天霞的肩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霞公,以后还要多仰仗您这位老大哥策应啊。”

“霞公”这个称呼,本是尊称,可从张灵甫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施舍和炫耀的味道。

李天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敢当,张师长前途无量。”

那天晚上,李天霞在自己的亲信面前,摔了最心爱的紫砂壶,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字一顿地吼道:“他妈的!姓张的,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这句淬了毒的誓言,像一颗种子,深深埋进了李天霞的心里。

02 孤军冒进,围点打援

机会,有时候来得比想象中快得多。

1947年5月,山东的沂蒙山区,汤恩伯指挥着几十万国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插向鲁中解放区。

他的计划很简单粗暴:以整编74师这把最锋利的尖刀为中路主攻,李天霞的83师和黄百韬的25师为左右两翼,三路并进,直捣华野指挥部所在地——坦埠。

张灵甫太想立功了。

拿下74师师长的位置后,他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证明,老蒋和王耀武没看错人,他张灵甫不是靠关系上位的软蛋。

这种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态,让他像一头闻到血腥味的猛兽,甩开膀子就往前冲。

他的74师,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有素,一路攻城拔寨,打得顺风顺水。

胜利麻痹了张灵甫的神经,他开始瞧不上土里土气的共军,更没把两翼慢吞吞的友军放在眼里。

他的部队像一把楔子,越插越深,不知不觉中,已经和左右两翼的李天霞、黄百韬拉开了几十公里的距离。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道,在沂蒙山那层层叠叠的褶皱里,另一双更锐利的眼睛早已盯上了他。

粟裕,这个后来让国军将领闻风丧胆的名字,此刻正不动声色地编织着一张巨网。

他看准了张灵甫的骄兵心态和国军各派系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定下了一条毒计——“猛虎掏心”。

你不是想当英雄吗?

那就让你当个够,等你冲到最前面,我一把掐断你的后路,关门打狗。

5月13日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华野第1、第8纵队像两把无声的尖刀,在夜幕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穿插到了74师的背后。

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当张灵甫从地图上发现自己与83师、25师的联系被彻底切断时,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军装。

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牌师长,终于感到了恐惧。

他被迫收缩兵力,退往一个叫“孟良崮”的地方。

这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头山,易守难攻。

张灵甫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固守待援,中心开花”这个战术上。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顶住,几十万友军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内外夹击,一定能反败为胜。

一封封告急电报雪片般地飞向南京,飞向徐州,更飞向近在咫尺的李天霞和黄百韬。

电波里,张灵甫的声音第一次没了往日的傲慢,充满了焦急和恳求。

03 十里之遥,咫尺天涯

李天霞的指挥部里,电报员一遍遍地念着来自汤恩伯、来自蒋介石、来自张灵甫的电令、手令和哀求。

每一封电报的措辞都比上一封更严厉,更急迫。

“全力增援74师,如有延误,军法从事!”汤恩伯的电报几乎是在咆哮。

李天霞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在地图上比划着。

从他的位置到孟良崮,直线距离不过十公里,翻过两座小山包,正常行军,三个钟头就能到。

这十公里,是张灵甫的生命线。

但对李天霞来说,这十公里,是他等待了一年多的复仇之路。

他开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登峰造极的敷衍大戏。

“命令!第一旅派出一个连,带上所有能带的报话机,立刻向孟良崮方向攻击前进,一定要把声势给我造出来!”

李天霞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一个连,去救一个整编师?

这简直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但这个连带上了十几部报话机,一路上不停地呼叫,在电台里冒充整个旅的番号,一会儿是“xx团已占领xx高地”,一会儿是“我旅正与共军激战”。

这出“无线电上打胜仗”的戏码,演得有声有色,既能向上峰交差,又能迷惑山上的张灵甫,让他以为救兵真的来了。

张灵甫在山洞里听着电台里传来的“捷报”,一度燃起了希望。

可一天过去了,连一个援兵的影子都没看到,他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气得破口大骂,抓起话筒,直接向李天霞喊话,声音嘶哑,近乎哀求。

眼看戏演不下去,蒋介石的严令也到了,李天霞才慢悠悠地进行第二步。

他把57团团长叫来,当着众人的面,义正辞严地命令他:“火速增援孟良崮,不惜一切代价,打通与张师长的联系!”

可团长前脚刚走,李天霞的机要秘书后脚就用电话追了上去,传达了师长的“口谕”:“保存实力,相机行事,不要打光了本钱。”

那个团长也是个明白人,接到这前后矛盾的命令,心里顿时亮堂了。

带着部队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一遇到华野的阻击阵地,放几排枪就立刻后撤报告“共军火力凶猛,无法前进”,很快就被“击溃”了。

此时,83师的主力部队,就在离战场不远的地方“稳扎稳打”。

李天霞不断地向南京发电报,理由找得冠冕堂皇:“山区地形复杂,共军工事坚固,阻击异常猛烈,我部正逐次推进,稳扎稳打。”

这个“稳扎稳打”的结果是,每天的推进速度,不足两公里。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侧的黄百韬。

黄百韬的25师也想保存实力,但他更怕老蒋秋后算账。

他咬着牙派出了一个主力旅,玩了命地往前冲,一度打到了距离孟良崮只有五公里的天马山,甚至能听到主峰上的枪炮声。

而李天霞的部队,始终在十公里外徘徊,甚至和负责阻击他们的华野部队形成了“对峙不交战”的诡异默契。

大家心照不宣,你别打我,我也别打你,一起等着孟良崮上的好戏收场。

5月15日,华野的总攻开始了。

炮弹像冰雹一样砸在孟良崮上,整座山头都被硝烟和火光吞噬。

张灵甫的指挥部里,电台里不断传来各处阵地失守、弹药耗尽的绝望呼喊。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抓起笔,给李天霞发去了最后一封电报,字字泣血:“霞公,弟部已到最后关头,望兄速以主力驰援,迟则恐无相见之日!”

李天霞接到电报时,正端着一碗热汤。

他看了一眼电报,面无表情地递给参谋长,淡淡地说:“回电:已令各部奋力推进,兄勿忧。”

然后,他继续喝他的汤,仿佛那封电报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清清楚楚:现在去救,就是把自己的83师往火坑里推,救出来还好,要是也陷进去,自己就彻底玩完。

不救,张灵甫和74师覆灭,老蒋肯定要追责,但自己手里有兵,背后有黄埔三期那帮老同学撑着,最多撤职查办,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私仇,加上冷酷的利益算计,彻底压倒了所谓的“袍泽之情”和“军人天职”。

5月16日中午,孟良崮主峰失守。

张灵甫在山洞里,向南京发出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封电报,痛斥“友军见死不救,尤以李天霞部延误时机,致全师覆没”,随后自杀身亡。

而此时的李天霞,正率领着他那“稳扎稳打”的83师主力,在距离战场十公里的桃墟镇悠闲地休整。

他甚至下令部队“构筑防御工事,防止共军反扑”,彻底断了张灵甫最后一丝生机。

04 败军之将,再获兵权

74师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南京,老蒋气得当场掀了桌子,嘴里骂着“娘希匹”,下令将所有救援不力的将领统统抓起来严办。

李天霞被押到了军事法庭。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见死不救”的罪魁祸首死定了。

可李天霞是谁?

他是个天生的演员和赌徒。

在法庭上,他上演了一出颠倒黑白的好戏。

他先是声泪俱下,拿出伪造的57团伤亡报告,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已派主力全力救援,奈何共军阻击实在过于顽强,部队伤亡惨重,实在是有心无力”。

接着,他又伪造了多份与张灵甫的通讯记录,证明自己“多次建议张师长突围,但他固执己见,非要固守待援,最终错失良机”。

这套说辞,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尽心尽力却回天乏术的忠勇之将。

再加上顾祝同、王耀武这些黄埔系的大佬在背后使劲,暗中斡旋说情,最后的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李天霞,仅以“作战不力”的罪名被撤职下狱。

这牢,他也没坐多久。没过几个月,外面战事吃紧,兵败如山倒,老头子手底下缺人,李天霞又被他那帮老同学给“保释”了出来。

1948年初,李天霞官复原职,竟然还被提拔了。

他被任命为整编第100军军长,这支部队,由原74军的残部和地方保安团拼凑而成。

老蒋的意思很明白:用你李天霞的资历去安抚这帮骄兵悍将,但又不明着给你核心兵权,敲打和利用一举两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