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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错惹豪门掌权人续

第七章 鳄鱼的眼泪与餐桌下的暗流顾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黑瓦白墙,飞檐翘角,像一只蛰伏在夜色中的巨兽。迈巴赫驶入雕花铁门时

第七章 鳄鱼的眼泪与餐桌下的暗流

顾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黑瓦白墙,飞檐翘角,像一只蛰伏在夜色中的巨兽。

迈巴赫驶入雕花铁门时,顾子豪的手心全是汗。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苏曼,女人正侧头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冷硬,那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在昏暗的车厢里白得有些扎眼。

林小雅坐在顾子豪旁边,还在不停地补妆,试图用厚重的粉底遮盖脸上那个红肿的巴掌印。

“待会儿进去了,你把嘴闭紧。”顾子豪压低声音警告林小雅,“爷爷思想传统,最看重门风。要是让他知道苏曼打你,或者知道我们的事闹得太难看,大家都得完蛋。”

林小雅委屈地咬着嘴唇,眼底却藏着怨毒:“知道了。可是子豪哥,她打我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等拿到公司的继承权,你想怎么还回去都行。”顾子豪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车子稳稳停在主楼门口。

管家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们下车,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子和三爷都在书房说话,让你们先去餐厅候着。”

听到“三爷”两个字,顾子豪的腿肚子明显转筋。

餐厅里,气氛比上次还要压抑。

长桌上铺着昂贵的苏绣桌布,上面摆放着刚刚空运过来的刺身和顶级和牛。顾子豪的父母——顾家长子顾建邦和夫人刘玉兰已经入座。

看到苏曼进来,刘玉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儿媳妇吗?听说昨晚为了帮子豪拉投资,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怎么,今天这身衣服穿得这么严实,是怕人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苏曼脚步微顿。

这就是她的婆婆,一个刻薄势利、永远只知道维护儿子的女人。

“妈,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苏曼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穿得严实,是给顾家留脸面。不像某些人,把不清不楚的女人带到家宴上来,生怕别人不知道顾家家风不正。”

“你!”刘玉兰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苏曼,你长本事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行了!”顾建邦皱眉呵斥,“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没听见管家说廷深在跟老爷子谈正事吗?”

提到顾廷深,刘玉兰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只敢狠狠瞪了苏曼一眼,又嫌弃地看了一眼站在顾子豪身后的林小雅:“子豪,你带这女人来干什么?也不嫌晦气。”

顾子豪刚想解释,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沉稳,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神经上。

顾老爷子满面红光地走在前面,顾廷深落后半步,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神色淡漠。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但这并没有削减他身上那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反而多了一种慵懒的危险气息。

“都坐吧。”老爷子心情显然极好,“今天是个好日子。廷深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鼎盛集团,还顺手帮子豪解决了资金链的问题。咱们顾家,还得看廷深啊。”

顾子豪连忙站起来,端起酒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小叔英明神武,侄儿佩服。以后我一定多跟小叔学习。”

顾廷深走到主位旁边的位置坐下,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苏曼身上。

那种视线并不锐利,却像是一张绵密的网,瞬间将苏曼裹挟其中。

“学习就不必了。”顾廷深拿起餐巾擦了擦手,语气平淡,“你只要少给我惹点麻烦,别把顾家的脸丢到外面的会所里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子豪脸上的笑僵住了,举着酒杯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了,吃饭。”老爷子发话,打破了尴尬。

席间,林小雅一直试图表现自己。她一会儿给顾子豪夹菜,一会儿又要给老爷子盛汤。

“爷爷,这是我特意学的养生汤……”

“我有手有脚,不用你伺候。”老爷子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无视了她递过来的碗。

林小雅的手僵在半空,眼眶瞬间红了,求助地看向顾子豪。顾子豪却只顾着埋头吃饭,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苏曼冷眼旁观,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突然,一只脚碰到了她的脚踝。

苏曼手里的刀叉在大理石盘面上划出“滋啦”一声刺耳的噪音。

众人都看了过来。

“怎么?不合胃口?”顾廷深靠在椅背上,手里晃着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血痕。

他的神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可桌底下,那只穿着居家软拖的脚,正顺着苏曼的脚背缓缓向上,踩住了她的脚腕,然后恶劣地碾磨着。

苏曼的心脏狂跳,脸颊迅速升温。

“没……没有。”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发紧,“手滑了一下。”

“大嫂身体不舒服?”顾廷深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那只脚变本加厉,顺着她的小腿肚内侧,暧昧地摩挲着,“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顾子豪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曼,“脸是挺红的。你要是不舒服就上楼歇着,别在这传染给大家。”

苏曼死死咬着嘴唇,桌下的双腿拼命想要并拢,试图夹住那只作恶的脚,或者把它挤出去。

但这无异于引火烧身。

顾廷深感受到腿间传来的阻力,眼底的玩味更浓。他稍稍用力,强硬地分开了她的膝盖,鞋尖直接抵在了她大腿根部的软肉上。

那里是苏曼最敏感的地方,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没消退,此刻被他这么一碰,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苏曼差点叫出声来。她必须用极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崩坏。

“我没事……”她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多谢小叔关心。”

“一家人,客气什么。”顾廷深收回脚,举杯抿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那个动作性感得要命,“对了,听说苏总住院了?手术费够吗?不够的话,跟子豪说,别委屈了亲家。”

顾子豪一听这话,立刻表态:“够的够的!小叔放心,我已经让人打了一百万过去,都是最好的待遇。”

苏曼握着刀叉的手指节泛白。

那一百万明明是顾廷深出的,顾子豪竟然有脸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是吗?”顾廷深挑眉,目光落在顾子豪身上,“看来子豪最近手头挺宽裕。既然这样,之前从集团挪用的那两千万公款,这周内补齐吧。”

“哐当。”

顾子豪手里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餐厅里瞬间死寂。

顾老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什么两千万?子豪,你挪用公款?”

顾建邦和刘玉兰也吓傻了。

“爸……爷爷,您听我解释……”顾子豪冷汗直流,说话都结巴了,“那是因为……因为公司之前资金周转不开,我只是暂时借用……”

“借用?”顾廷深轻笑一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借去澳门豪赌?还是借去给你的小情人买车买房?”

林小雅吓得脸色煞白,缩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混账东西!”老爷子气得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茶杯擦着顾子豪的额头飞过,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爷爷息怒!”苏曼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老爷子身边帮他顺气,“子豪只是一时糊涂,您别气坏了身子。”

她表现得像个完美的贤妻,即便丈夫如此不堪,依旧顾全大局。

顾廷深看着她那副“贤惠”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讨厌她为了那个废物低头的样子,哪怕是演戏也不行。

“大嫂真是宽宏大量。”顾廷深冷冷地开口,“不过公私分明。这笔钱如果周五之前不到账,审计部会直接介入。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家法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如死灰的顾子豪。

“慢慢吃,我还有个视频会议。”

顾廷深转身离开餐厅。路过苏曼身边时,他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只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掠过她的鼻尖。

苏曼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顾廷深这是在逼顾子豪狗急跳墙。

果然,顾廷深一走,顾子豪就瘫软在椅子上。两千万,他早就挥霍空了,拿什么补?

刘玉兰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廷深向来六亲不认,要是真让审计部查,子豪就要坐牢了!”

顾子豪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苏曼:“你有钱对不对?你爸公司之前卖的那笔股权款还在你手里!苏曼,把钱拿出来!”

苏曼看着这个穷途末路的男人,只觉得可笑。

“那笔钱是用来给我爸续命的。”苏曼冷冷拒绝,“而且,那也没两千万。”

“有多少拿多少!”顾子豪冲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我是你老公!我要是坐牢了,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够了!”

老爷子的一声怒吼打断了这场闹剧,“都给我滚回房间去!这两天谁也不许出门,先把钱凑齐再说!凑不齐,就把名下的房产车子都卖了!”

这场家宴,最终不欢而散。

深夜。

苏曼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

【S:到露台来。】

苏曼的心猛地一跳。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她披上一件外套,悄悄打开房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壁灯发出昏黄的光。她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廊尽头的露台。

露台连接着顾廷深的书房。

推开落地窗,夜风夹杂着凉意扑面而来。

栏杆旁,一点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顾廷深站在那里,指尖夹着烟,背影融在夜色里,显得孤寂又强大。

苏曼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抵在了冰冷的栏杆上。

身后是万丈悬崖般的黑暗,身前是男人滚烫的胸膛。

“小叔……”苏曼惊呼,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会被人看见的。”

“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敢来。”顾廷深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刚才在餐桌上没有的侵略性,“刚才在下面演戏演得很过瘾?还要帮那个废物求情?”

苏曼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满。

“我不那么做,老爷子会觉得我不懂事。”苏曼解释道,“我现在还不能和顾家彻底撕破脸。”

“为什么不能?”顾廷深逼近她,鼻尖蹭过她的脸颊,“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苏曼语塞。

她是怕,怕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豪门掌权人的宠爱太虚无缥缈,一旦他腻了,她将万劫不复。

顾廷深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他掐灭了烟,双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

“苏曼,我不喜欢不清不楚的关系。等处理完顾子豪,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一个承诺。

沉重得让苏曼有些不敢接。

“现在,先讨点利息。”

顾廷深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漫长且缠绵。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露台的玻璃门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咔哒。”

那是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

苏曼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有人来了。

第八章 浴室里的验孕棒

那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如同惊雷炸响。

苏曼的瞳孔剧烈收缩,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她本能地想推开顾廷深,但男人的手臂如铁钳般箍在她腰间,纹丝不动。

顾廷深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偏过头,在那只正要推开玻璃门的手即将把门缝扩大的瞬间,抬脚勾住旁边的真皮躺椅,“哗啦”一声踢到了门边,恰好卡住了门的动线。

这一声响动自然且随意,就像是有人起夜不小心碰到了家具。

门外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动作停滞了。

“谁?”顾廷深的声音懒散沙哑,带着被吵醒的不悦,从露台的阴影里传出。

门外沉默了两秒,传来林小雅怯生生的声音:“小……小叔?是我,小雅。我刚才好像看到露台有灯光,以为进贼了,就过来看看。”

苏曼屏住了呼吸,整个人缩在顾廷深宽阔的胸膛和露台栏杆的夹角阴影里。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衣,只要林小雅再往前走一步,探个头,就能看到她。

这要是被撞破,那就真的完了。

顾廷深松开一只手,将苏曼的头按在自己小腹处,用宽大的晨袍下摆遮住她的身形。他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又磕出一支烟,点燃,“啪”的一声火机脆响。

“顾家的安保还没烂到那种地步。”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讥讽,“倒是你,大半夜穿着吊带睡裙在小叔的房门口晃荡,是想干什么?梦游?”

门外的林小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确实是故意来的。顾子豪那个废物指望不上了,又要面临两千万的巨债,她只能另寻出路。刚才看到顾廷深房间露台有光,她特意换了这身“战袍”,想来碰碰运气。谁知道还没进门就被堵了回去,还被一顿羞辱。

“不……不是的,小叔您误会了。”林小雅慌乱地解释,“我这就走,这就走。”

脚步声慌乱地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苏曼这才感觉活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腿软得差点滑坐在地上。

“出息。”

顾廷深低笑一声,把她拉起来,“刚才在餐桌上怼人的气势哪去了?”

苏曼瞪了他一眼,眼角还挂着惊吓过后的泪花,这副模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惹人怜爱:“这能一样吗?要是被她看见,明天我就得上头条。”

“看见就看见了。”顾廷深不以为意,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湿润,“正好让顾子豪那个瞎子死心。”

“不行!”苏曼急切地抓住他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顾子豪手里还有我爸当年签的一份对赌协议,如果现在离婚,我爸的公司会被直接清算。”

这也是苏曼一直隐忍至今的真正原因。

顾廷深眼神微暗。他倒是忘了这一茬。

“协议的事交给我。”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回去吧,明天有好戏看。”

……

第二天一早,顾家老宅就被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

“啊!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

林小雅手里拿着一根验孕棒,像举着奥运火炬一样从客房里冲出来,一路冲到了餐厅。

正在吃早餐的老爷子手一抖,粥洒了一桌子。

“你说什么?”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有喜了?”

“是啊爷爷!两条杠!”林小雅把验孕棒递到老爷子面前,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子豪哥,我们有孩子了!是顾家的重长孙!”

顾子豪正为了两千万的事愁眉苦脸,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有了孩子!这就意味着他在爷爷心里的分量又重了!老爷子一直盼着抱重孙,这简直是救命稻草!

“太好了!小雅你太棒了!”顾子豪抱住林小雅转了个圈,还不忘得意地看向苏曼,“听见没有?不下蛋的母鸡,这就是差距!”

刘玉兰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哎呦,真是祖宗保佑!我们顾家终于有后了!不像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三年了连个屁都没有。”

苏曼坐在餐桌旁,看着这一家子丑恶的嘴脸,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眼神清冷:“恭喜啊。不过妹妹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刚好赶上两千万公款的窟窿要填。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抵债?”

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顾子豪头上。

“苏曼你什么意思?你就是嫉妒!”顾子豪恼羞成怒,“爷爷,您看她!这种毒妇根本不配待在顾家,我要跟她离婚,娶小雅进门!”

老爷子拿着那根验孕棒,手有些抖。他对重孙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理智。顾家的香火不能断,而苏曼确实三年未孕。

“离婚的事……”老爷子沉吟片刻,目光复杂地看向苏曼,“苏曼啊,这事儿确实是子豪对不起你。但顾家不能没有后。只要你肯签字,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苏曼的心彻底凉了。

这就是豪门。在利益和香火面前,所谓的亲情、道德、承诺,统统都是废纸。

“补偿?”苏曼冷笑,“爷爷,您觉得多少钱能买断我这三年的青春和名誉?”

“五百万。”顾子豪抢着说,“够你花一辈子了!”

“五百万?”

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顾廷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门外走了进来。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顾子豪,你打发叫花子呢?”

他走到餐桌前,目光在林小雅平坦的小腹上扫过,眼神玩味,“而且,你就这么确定,这肚子里的是顾家的种?”

林小雅脸色一变,眼神闪烁:“小叔,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子豪哥真心相爱,这孩子当然是子豪哥的!”

“是吗?”

顾廷深拉开椅子坐下,身后跟着特助陈铭。陈铭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陈铭,念。”

陈铭推了推眼镜,打开文件:“据调查,林小姐上个月三号、七号、十二号,分别在‘夜色’酒吧和三个不同的男性开房过夜。其中一位是城西做建材的张总,一位是您的健身教练,还有一位……”

陈铭顿了顿,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林小雅,“是顾少的好兄弟,李凯。”

轰!

这一个个名字报出来,就像一颗颗炸弹在餐厅里引爆。

顾子豪的脸瞬间绿了,绿得发光。

李凯?那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上周他们还一起喝酒!

“你……你胡说!”林小雅尖叫起来,浑身发抖,“这是污蔑!子豪哥你别信他,他是想害死我们的孩子!”

“是不是污蔑,去医院做个羊水穿刺就知道了。”顾廷深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或者,查查开房记录和监控?我手里可是有全套的高清视频。”

顾子豪猛地推开怀里的林小雅,像看了脏东西一样看着她:“你也跟李凯睡过?”

林小雅摔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子豪哥,我那是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但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啊!我算过日子的!”

“滚!”

顾子豪一脚踹在林小雅肩膀上,气得五官扭曲。他顾子豪虽然是个混蛋,但也是个男人,绝容忍不了这种奇耻大辱。尤其是被自己的小叔当众揭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老爷子更是气得差点晕过去,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赶出去!”

几个保镖立刻冲进来,拖着哭喊不止的林小雅往外走。

餐厅里乱作一团。

苏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觉得荒诞。

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这就是她委曲求全了三年的顾家。

肮脏,虚伪,烂到了根里。

顾廷深挥了挥手,让陈铭退下。他看向苏曼,目光里的寒意消融了一些。

“看清楚了吗?”他淡淡开口,“这就是你想维护的‘家’。”

苏曼站起身,深吸一口气。

“爷爷。”她看向那个还在喘气的老人,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这婚,我离定了。”

这一次,老爷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闹出这种丑闻,他也没脸再留苏曼。

“不过。”苏曼话锋一转,看向顾子豪,“离婚可以。但那份对赌协议,必须作废。还有,我要顾氏集团公关部总监的位置。”

“你做梦!”顾子豪吼道,“你都要离婚了还想要总监的位置?”

“不给?”苏曼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手机,“刚才林小雅承认那些破事的录音,我已经录下来了。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就把录音发给媒体。到时候,大家都来看看顾家大少爷头上的草原有多辽阔。”

“你!”顾子豪气结。

“答应她。”

顾廷深突然开口,一锤定音。

他看着苏曼,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只小野猫,终于学会露出爪子了。

“子豪,签字。协议作废,任命书立刻下发。”顾廷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至于那两千万公款,这周五我要是见不到钱,你就去牢里过下半辈子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经过苏曼身边时,他的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暗号:

做得好。

……

回到房间,苏曼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

刚才那一番对峙,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但她赢了。她不仅摆脱了林小雅的纠缠,还拿回了父亲公司的生杀大权。

手机响了。

是顾廷深发来的消息。

【S:浴室,放好水了。过来。】

苏曼看着那行字,脸有些发烫。

她知道,他在等她去“庆祝”。

她起身,走向露台,推开了那扇通往顾廷深领地的玻璃门。这一次,她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

既然已经踏入了深渊,那就索性在深渊里,开出一朵最艳丽的花。

第九章 玫瑰的刺与亡命徒的赌局

露台的风被隔绝在厚重的玻璃门外,主卧浴室里,暖黄色的灯光将水雾晕染得如梦似幻。

巨大的圆形按摩浴缸里,水温热得恰到好处。顾廷深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没进浴缸,而是坐在边缘的大理石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银质水瓢,正慢条斯理地往苏曼身上浇水。

水流顺着她光洁的脊背滑落,带走了那一身的疲惫和顾家老宅沾染的陈腐气息。

苏曼趴在浴缸边缘,下巴垫在交叠的双臂上,舒服地眯起眼睛。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太不真实,尤其是伺候她的人,是那位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顾三爷。

“在想什么?”顾廷深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长发,指腹按压着她的头皮,力道适中。

“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苏曼的声音被热气熏得软绵绵的,“顾廷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我不信那个。”

顾廷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放下水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苏曼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苏曼,商人重利。”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湿润的红唇,“我看上你,自然是因为你有价值。你的隐忍,你的狠劲,还有你这张脸……都很合我的胃口。”

他没说实话。或者说,没说全部的实话。

三年前那场订婚宴,他在角落里看着这个女人为了保全父亲的心血,含泪喝下顾子豪递来的那一杯杯烈酒,眼神却倔强得像头不肯低头的小兽。那一刻,他就想把这只小兽圈养起来。

只是那时他根基未稳,正处于夺权的各种凶险之中,不能把她卷进来。如今,整个顾家都在他掌中,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索取。

“合胃口就好。”苏曼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抬起湿漉漉的手臂,勾住顾廷深的脖子,整个人从水里浮起,贴向他,“那三爷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帮我彻底解决顾子豪?”

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滚落,沾湿了顾廷深干燥的浴袍前襟。

顾廷深喉结滚动,眼底的火苗瞬间窜起。他扣住她的后腰,将她往怀里狠狠一带。

“现在。”

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不同于之前的惩罚或掠夺,这个吻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和安抚意味。

浴室里的温度节节攀升。水声、喘息声交织成一首靡靡之音。

……

次日,顾氏集团公关部。

苏曼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身穿一套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她手里拿着那份新鲜出炉的任命书,推开了总监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里,原本正聚在一起说闲话的几个职员吓了一跳,连忙作鸟兽散。

“都在干什么?”苏曼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声音清冷,“既然这么闲,那就把这半年的公关案例全部整理出来,下班前交给我。做不完的,明天不用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以前的苏曼虽然是经理,但性格温吞,很少发火。怎么今天像是换了个人?

“没听见?”苏曼挑眉,目光凌厉地扫过全场。

“听……听见了!”众人慌忙应声,各自归位。

苏曼坐进那张象征着权力的真皮转椅,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只是第一步。

她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一封加密邮件。那是顾廷深昨晚发给她的——关于顾子豪挪用那两千万公款的详细流向。

原来,顾子豪不仅豪赌,还被林小雅怂恿着去投资了一个所谓的“元宇宙虚拟货币”项目。那个项目其实是个杀猪盘,两千万早就被打水漂了。

“呵,蠢货。”苏曼冷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子豪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胡子拉碴,眼底全是红血丝,显然一夜没睡。看到坐在总监位置上的苏曼,他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苏曼!你满意了?”顾子豪冲到桌前,双手撑着桌面,“把我逼到绝路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我要是坐牢,你也得背个‘罪犯家属’的名声!”

苏曼淡定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别乱攀关系。只要我们在你入狱前把婚离了,我就只是‘前妻’。而且,我是受害者,大众只会同情我。”

“你!”顾子豪气得扬起手。

“想打我?”苏曼抬起头,指了指角落里的摄像头,“这可是联网的监控。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敢告你家暴。到时候数罪并罚,你这牢底能坐穿。”

顾子豪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狠狠砸在桌面上。

“两千万……”顾子豪咬着牙,声音颤抖,“苏曼,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你帮我一次。你爸那个公司虽然不行了,但地皮还值钱。只要你肯卖……”

“滚。”

苏曼只回了他一个字。

顾子豪死死盯着她,那眼神像是一条被逼急了的毒蛇,阴冷、黏腻。

“好……好!苏曼,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转身摔门而去。

走出顾氏大楼,顾子豪钻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破旧面包车里。

车里坐着一个人,正是昨天被赶出顾家的林小雅。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怎么样?那个贱人肯给钱吗?”林小雅急切地问。

“给个屁!”顾子豪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她巴不得我去死!”

“那怎么办?周五就是最后期限了!”林小雅带着哭腔,“要是你进去,我也完了……那个李凯还在到处找我,说要我把骗他的钱吐出来……”

顾子豪点了根烟,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逐渐扭曲。

“既然她不肯给,那就逼她给。”

“怎么逼?”

顾子豪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白色的药粉,在手里晃了晃,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今晚有个商务酒会,是城建局的张局长组的局。苏曼刚上任,为了拓展人脉,她一定会去。”

“张局长那个人最喜欢玩点花样。只要今晚把苏曼送到他床上,拍下视频……哼,到时候别说两千万,就是让她把苏家公司转给我,她也得乖乖听话!”

林小雅犹豫了一下:“可是……要是被顾廷深知道了……”

“怕什么!”顾子豪面露狰狞,“顾廷深不过是玩玩她。你以为他真会为了一个破鞋跟张局长翻脸?再说了,只要手里有视频,苏曼自己就不敢声张!到时候她就是我们的摇钱树!”

林小雅听完,眼中也露出了怨毒的光。是啊,只要毁了苏曼,她受的那些屈辱就能讨回来了。

“好,我帮你!”

……

傍晚,华灯初上。

苏曼正在看文件,手机响了。是顾子豪发来的微信,语气异常诚恳。

【老婆,我知道错了。今晚城建局的张局长有个饭局,点名要见顾氏的公关总监。这对你以后的工作很有帮助。你放心,我只是想最后为你做点事,弥补我的过错。地点在‘御膳房’V8包厢。】

苏曼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想都没想,直接把截图发给了顾廷深。

【S:你那个侄子又要作妖了。】

两分钟后,顾廷深的电话打了过来。

“别去。”他的声音低沉,“张国栋那个人风评很差,手段下作。”

“我知道。”苏曼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眼神清明,“但如果我不去,顾子豪就会一直像苍蝇一样盯着我。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你想怎么做?”顾廷深问。

“将计就计。”苏曼把玩着手里的一支录音笔,“他想算计我,我就让他自食恶果。不过……可能需要小叔配合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说吧,要我做什么。”

“借我两个身手好的保镖,要面生的。”

“行。半小时后到你楼下。”

挂断电话,苏曼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玻璃上倒映出她精致冷艳的妆容。

顾子豪,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送你一程。

第十章 鸿门宴上的反杀

“御膳房”是临江市一家颇为隐蔽的高端私房菜馆,位置偏僻,主打私密性,是很多权色交易的首选之地。

V8包厢内,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掩盖不住空气中那股令人不适的奢靡气息。

圆桌旁,坐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是城建局的张局长。他手里盘着两颗核桃,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停地往门口瞟。

顾子豪坐在一旁,殷勤地倒酒:“张局,您放心,我老婆马上就到。她可是临江第一美人,早就仰慕您的大名了。”

“呵呵,顾老弟有心了。”张局长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笑得猥琐,“只要今晚让我高兴了,城南那个项目的批文,好说好说。”

“那是自然!”顾子豪陪着笑,手却悄悄伸进裤兜,握紧了那瓶药粉。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苏曼走了进来。

她今晚穿了一件酒红色的丝绒长裙,V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雪肤,裙摆开叉随着走动摇曳生姿。她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红唇烈焰,美得让人窒息。

张局长的眼睛瞬间直了,手里的核桃“啪嗒”掉在桌上。

“哎哟,顾太太!久仰久仰!”张局长站起身,伸出肥腻的手就要去拉苏曼。

苏曼不动声色地避开,走到圆桌对面坐下,笑容得体却疏离:“张局长客气了。我是晚辈,应该是我敬您才对。”

“好好好!有个性,我喜欢!”张局长也不生气,色眯眯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顾子豪连忙给苏曼倒了一杯酒,趁着转身的间隙,指甲盖轻轻一弹,一点白色粉末落入了酒杯中,瞬间溶解。

“老婆,快敬张局一杯。”顾子豪把酒杯递给苏曼,眼神里透着紧张和期待。

苏曼接过酒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红色的液体。她看着顾子豪,目光如炬:“子豪,这杯酒,你不先陪张局喝一个?”

“啊?我……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顾子豪眼神闪躲。

“叫代驾就是了。”苏曼笑着,却不容置疑,“怎么,你是看不起张局,觉得他不配让你破戒?”

“这……”顾子豪冷汗都要下来了。

张局长脸色一沉:“顾老弟,你这就没意思了。我都喝了,你还是个男人吗?”

被逼到这份上,顾子豪只能咬牙拿起自己的酒杯——幸好那杯没下药。

“喝!我喝!”顾子豪一饮而尽。

苏曼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她举起酒杯,就在唇边即将碰到杯沿的一瞬间,手腕突然一抖。

“哎呀!”

整杯红酒全部洒在了顾子豪的裤裆上。

“对不起对不起!手滑了!”苏曼一脸惊慌,连忙抽出纸巾去擦,“老公你没事吧?快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顾子豪看着自己湿透的裤子,气得脸都绿了,但这酒里有药,他也不敢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瞪了苏曼一眼:“真是成事不足!张局,我去去就来!”

他捂着裤裆冲出了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苏曼和张局长。

张局长看着苏曼那慌乱中带着几分柔弱的模样,心里的欲火更旺了。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顾太太,别管那个废物了。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苏曼脸上的慌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霜。

“张局长,请自重。”

“自重?哈哈哈哈!”张局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扑过来,“装什么清高!顾子豪把你送来干什么的,你心里没数吗?”

眼看那只肥手就要抓到她的肩膀,苏曼突然抬腿,高跟鞋尖狠狠踢在张局长的膝盖骨上。

“嗷!”

张局长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包厢门被踹开。

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将张局长按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是谁!我可是局长!你们敢动我?”张局长拼命挣扎,杀猪般嚎叫。

苏曼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张局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局长,现在是法治社会。公然猥亵妇女,这罪名可不轻啊。”

她从包里拿出那支一直开着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刚才张局长的污言秽语,清晰地回荡在包厢里。

张局长的脸瞬间惨白:“你……你敢算计我?”

“比起你们算计我,这算什么?”苏曼冷笑,“把这头猪扔出去。记得,动静大点,最好让所有人都看见。”

“是!”

保镖拖着像死狗一样的张局长出去了。

苏曼并没有走。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等待。

五分钟后,顾子豪回来了。

他换了条备用的裤子,一进门就看到空荡荡的包厢,和坐在那里喝茶的苏曼。

“张局呢?你把他怎么了?”顾子豪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走了。”苏曼放下茶杯,“顾子豪,你的戏演完了,该我了。”

“什……什么意思?”

苏曼拍了拍手。

包厢里的洗手间门打开,一个女人被推了出来。

是林小雅。

她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脸上全是泪水。推她出来的,正是顾廷深的特助陈铭。

“呜呜呜!”林小雅看到顾子豪,拼命挣扎。

顾子豪吓得魂飞魄散:“小雅?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怎么能拍到顾少爷精彩的导演作品呢?”苏曼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微型摄像机——那是顾子豪提前布置好的,原本是用来拍苏曼的“艳照”。

“只可惜,女主角换人了。”

苏曼走过去,拿起那个摄像机,把玩着,“刚才我在酒里没喝的那杯药,陈特助很贴心地喂给你的好妹妹喝了。”

顾子豪猛地看向林小雅。只见林小雅面色潮红,眼神涣散,显然药效已经发作了。

“顾子豪,你不是喜欢拍视频吗?”苏曼的声音冷得像地狱里的风,“那我就成全你。”

她看向陈铭:“把那个摄像机架好。”

“苏曼!你要干什么!”顾子豪惊恐地后退,“你疯了!这是违法的!”

“违法?”苏曼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也知道违法?那你刚才想对我做的事算什么?”

“我不干!我不要!”顾子豪转身想跑。

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顾廷深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串佛珠,眼神淡漠如水,却让人不寒而栗。

“跑哪去?”

他抬起长腿,一脚踹在顾子豪胸口。

顾子豪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林小雅身边。

“既然药都喝了,别浪费。”顾廷深关上门,顺手反锁,“今晚你们俩就在这里好好‘叙旧’。视频我会让人全程直播给顾家老宅的每一个人看。”

“不……小叔!我是你侄子啊!你不能这么对我!”顾子豪跪在地上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顾廷深走到苏曼身边,揽住她的腰,看都没看地上的两人一眼。

“当你把那些脏药放进她酒杯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顾家人了。”

此时,林小雅体内的药效彻底爆发。她失去了理智,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顾子豪,撕扯着他的衣服。

“子豪哥……给我……热……”

“滚开!滚开啊!”顾子豪拼命推搡,但在药物的作用下,林小雅力气大得惊人。

这一幕,荒诞又丑陋。

顾廷深捂住苏曼的眼睛,带着她转身离开。

“别看,脏了眼。”

身后,包厢里传来顾子豪绝望的惨叫和林小雅疯狂的喘息。

走廊上,苏曼靠在顾廷深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大仇得报后的虚脱。

“结束了吗?”她轻声问。

顾廷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

“还没有。”

他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这才刚把垃圾清理干净。接下来,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苏曼一愣:“什么账?”

顾廷深勾起唇角,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烫得她耳根发红:

“刚才在包厢里,你那一脚踢得挺帅。不过……那是我的猎物,你抢了我的风头。今晚,你得补偿我。”

苏曼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反驳,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起。

顾廷深抱着她大步走向电梯。

“去哪?”

“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庆祝一下你的‘重生’。”

电梯门合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

而V8包厢里,那场丑陋的直播,正顺着网络信号,传到了顾家老宅顾老爷子的平板电脑上。

这一晚,注定是顾家的不眠之夜。

而对于苏曼来说,这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也是她作为顾廷深的女人的真正开始。

第十一章 惊雷与长夜的终章

电梯急速下行,失重感让苏曼本能地抓紧了顾廷深的衣襟。

她脸颊贴在男人坚硬温热的胸膛上,鼻息间满是他身上那股独特的雪松冷香,那是足以让她在兵荒马乱中安下心来的味道。

“叮”的一声,电梯直达地下专属车库。

陈铭早已将车停在电梯口,恭敬地拉开车门。顾廷深没有要把苏曼放下来的意思,直接抱着她坐进了后座。

隔板升起,车厢瞬间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顾廷深并没有急着做什么,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苏曼的长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刚刚亮出利爪、此刻却精疲力尽的猫。

苏曼伏在他膝头,呼吸渐渐平复,理智也随之回笼。

“那个视频……”她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老爷子真的会看吗?”

“会。”顾廷深言简意赅,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停在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上,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不仅会看,还会看得清清楚楚。我在包厢里装的是4K高清摄像头,连他们脸上的每一个毛孔,老爷子都能看清。”

苏曼倒吸一口凉气。

这太狠了。

对于那个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的顾老爷子来说,亲眼目睹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和孙媳妇的继妹,在那种不堪入目的情况下苟且,甚至还涉及下药、迷奸这种下作手段,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会不会……气出病来?”苏曼有些担忧,毕竟老爷子手里还握着顾氏的一部分实权。

“那是他教导无方的代价。”顾廷深语气凉薄,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顾家这棵树,根早就烂了。不把腐肉剜掉,新芽怎么长得出来?”

说完,他话锋一转,大掌扣住苏曼的后腰,将她往上一提,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顾廷深的视线锁住她的眼睛,车厢内昏暗的流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现在,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苏曼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在包厢里,你那一脚踢得很漂亮。”顾廷深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但也惹了一身腥臊气。那个张局长碰了你的肩膀,对吗?”

苏曼下意识地想捂住肩膀:“隔着衣服……”

“隔着衣服也不行。”

顾廷深低下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肩头,然后在那个被张局长碰过的位置,狠狠咬了一口。

“嘶——”苏曼吃痛,身体轻颤。

“记住这个痛。”顾廷深抬起头,看着那个渐渐浮现的牙印,满意地眯起眼睛,“这里,只能留我的印记。”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最终驶入了一处位于江边的顶层公寓。

这里是顾廷深极少人知的另一处房产,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可以将整个临江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这一晚,顾廷深像是要将苏曼拆吃入腹。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克制,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惩罚的狂热。苏曼在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像一叶扁舟,浮浮沉沉,连求饶的声音都被撞碎在喉咙里。

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所谓的“庆祝”,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掠夺。

……

与此同时,顾家老宅。

原本寂静的深夜,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

“孽障!孽障啊!”

顾老爷子的书房里,昂贵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老人面色紫涨,手里的平板电脑被狠狠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但里面还在传出那种令人作呕的声音。

那是陈铭“贴心”发来的实时直播。

画面里,顾子豪丑态百出,林小雅更是如同疯魔。这一幕幕,就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顾老爷子的老脸上。

“爸!您消消气!快吃药!”顾建邦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往老爷子嘴里塞速效救心丸。

刘玉兰在一旁已经吓傻了,看着地上的平板,脸色煞白:“这……这是造谣!肯定是有人陷害子豪!那个苏曼……肯定是那个苏曼干的!”

“闭嘴!”

老爷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指着刘玉兰的鼻子骂道,“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下药、迷奸、还在那种地方搞直播!顾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明天早市一开,顾氏的股票得跌成什么样?你想过没有!”

“那……那怎么办啊?”刘玉兰哭天抢地,“赶紧让人把子豪接回来啊!别让他再在那儿丢人了!”

“接回来?”

门外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

管家匆匆跑进来,满头大汗:“老爷,不好了!警察……警察来了!”

“什么?”顾建邦大惊失色。

“说是接到实名举报,大少爷涉嫌挪用巨额公款、商业诈骗,还有……还有涉嫌强奸未遂和聚众淫乱。”管家声音发抖,“现在警车已经去了‘御膳房’,要把大少爷带走调查!”

轰隆——

如果说刚才的视频是惊雷,那这个消息就是直接把顾家的天给捅破了。

老爷子两眼一翻,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爸您别吓我!”

顾家老宅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伴随着刘玉兰歇斯底里的哭喊,宣告着顾家大房的彻底崩塌。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江景公寓内。

苏曼对此一无所知。她累极了,缩在顾廷深的怀里沉沉睡去。梦里没有顾子豪的纠缠,没有父亲病危的通知书,只有一片温暖宽阔的海域,那是顾廷深给她的安全感。

顾廷深靠在床头,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看着怀里女人恬静的睡颜。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出好几条陈铭发来的消息。

【三爷,顾子豪已经被警方带走了,证据确凿,这一进去,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

【林小雅因为药物过量,也被送去了医院,醒来后估计要面临协助诈骗的指控。】

【老爷子气急攻心进了ICU,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但医生说受不得刺激了。】

【顾建邦夫妇正在四处找律师,还试图联系您求情。】

顾廷深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神色漠然,就像在看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剧本。

他回复了两个字:【按死。】

既然做了,就要做得绝。他不会给顾子豪任何翻身的机会,也不会给顾家大房任何喘息的余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放下手机,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苏曼圆润的肩头,然后关掉灯,拥着她入眠。

这是三年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

苏曼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的位置,还有余温。

“醒了?”

顾廷深从衣帽间走出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条纹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意气风发。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和两片药。

“把这个吃了。”

苏曼接过来,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事后药。”顾廷深语气平淡,没有丝毫避讳,“虽然昨晚我也想让你怀上,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顾家那边乱成一团,你的身体也需要调养。”

苏曼的手指颤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会想得这么周全,甚至有些……理智得近乎冷酷。但转念一想,这才是顾廷深。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不做任何可能失控的事。

她仰头把药吞了下去。

“乖。”顾廷深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洗漱,吃完早餐,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民政局。”

苏曼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向他:“今天?”

“择日不如撞日。”顾廷深系好袖扣,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顾子豪现在还在看守所,但他名下的律师已经带着离婚协议书在等你了。只要你签字,剩下的手续,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在里面办完。”

苏曼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离婚。

这个她盼了三年的念头,终于要在今天实现了吗?

“可是……”苏曼犹豫了一下,“老爷子那边……”

“老爷子昨晚进了ICU。”顾廷深轻描淡写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现在顾家大房自顾不暇,没人能拦得住你。至于顾氏集团,从今天起,我是唯一的决策者。”

苏曼呆呆地看着他。

原来,昨晚在她沉睡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帮她扫平了一切障碍。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放下水杯,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扑进顾廷深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谢谢……深哥。”

这一声“深哥”,不再是情欲时的意乱情迷,而是发自内心的依赖。

顾廷深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反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谢太早了。”

他在她耳边低语,“等你拿到离婚证,成了自由身,那时候……才是我们真正开始的时候。”

第十二章 迟来的自由与新的囚笼

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来办手续的人并不多。

一辆黑色的警用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后门。几名便衣警察押着一个戴着手铐、神情萎靡的男人走了下来。

那是顾子豪。

才过了一夜,他仿佛老了十岁。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乱成一团鸡窝,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那身昂贵的手工西装皱皱巴巴,散发着一股酒味和呕吐物混合的馊味。

看到站在门口等待的苏曼,顾子豪原本死灰般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苏曼!你个贱人!是你陷害我!”

他咆哮着就要冲过来,却被身后的警察死死按住。

“老实点!”警察厉声呵斥。

苏曼站在台阶上,今天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米色风衣,长发披肩,脸上没有化妆,却因为气色好而显得格外清丽动人。她看着像疯狗一样的顾子豪,内心竟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当你不爱也不恨一个人的时候,他真的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丑。

“顾子豪,字是你自己签的,药是你自己下的。”苏曼声音清冷,“走到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呸!”顾子豪面容扭曲,“要不是顾廷深那个混蛋帮你,你能斗得过我?苏曼,你别得意!你以为顾廷深是真的爱你吗?他就是玩玩你!等他玩腻了,你的下场比我还惨!”

“说完了吗?”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苏曼身后传来。

顾廷深并没有下车,只是降下了迈巴赫的车窗。他戴着墨镜,只露出优越的下颌线和那双薄凉的唇。

仅仅是这半张脸,就让顾子豪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

“进去签字。”顾廷深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对旁边的律师挥了挥手,“别误了吉时。”

律师立刻上前,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顾先生,请吧。如果您配合,三爷说了,可以在量刑建议书上帮您争取一下‘从轻处理’。否则……”

顾子豪浑身一抖。他知道,顾廷深说得出做得到。他在里面能不能活下来,全看顾廷深一句话。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被拖进了办事大厅。

手续办得很快。

没有冷静期,没有财产分割的扯皮。因为顾子豪是过错方,且涉嫌犯罪,再加上顾廷深的运作,一切都开了绿灯。

当那个鲜红的印章盖在离婚证上时,苏曼感觉压在胸口三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拿着那本暗红色的证件走出大厅,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一下。

自由了。

她终于不再是顾家的少奶奶,不再是谁的附属品。

“上车。”

顾廷深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站在路边等她。他逆着光,高大的身影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苏曼走过去,将手里的离婚证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眉眼弯弯:“顾先生,恭喜我吧,我现在是单身贵族了。”

顾廷深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喉结微动。他伸手拿过那本离婚证,随手扔给副驾驶的陈铭。

“烧了。”

苏曼一愣:“为什么要烧了?”

“不吉利。”顾廷深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让她上车,“以前的东西,留着没用。”

车子缓缓启动。

“现在去哪?回公司吗?”苏曼问。

“不。”顾廷深侧过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你父亲。”

苏曼猛地坐直了身体:“我爸醒了?”

“早上刚醒。”顾廷深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她,“医生说情况稳定,可以探视了。”

苏曼握着水瓶,眼眶瞬间红了。这三年,她受尽屈辱,唯一的支撑就是父亲。如今婚离了,父亲也醒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感激地看向顾廷深,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眼神。

然而,当他们赶到仁爱医院VIP病房时,却发现病房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不是顾廷深的人。

顾廷深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三爷。”其中一个保镖看到顾廷深,恭敬地低头,“老爷子在里面。”

苏曼的心“咯噔”一下。

老爷子不是在ICU吗?怎么会在这里?

“让开。”顾廷深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保镖有些为难:“老爷子吩咐了,只见苏小姐一个人。”

顾廷深冷笑一声,正要硬闯,病房门开了。

顾老爷子的贴身管家走了出来,面色凝重:“三爷,老爷子说,如果您不想气死他,就让苏小姐一个人进去。有些话,他必须单独跟苏小姐说。”

顾廷深皱眉,下意识地抓住了苏曼的手腕。

“别去。”他低声说,“老爷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苏曼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度,那是他在担心她。

她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轻轻挣脱:“深哥,没事。既然我已经离了婚,有些话,也该说清楚。他是长辈,我不能避而不见。”

更重要的是,父亲还在里面。

顾廷深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沉默了两秒,最终点点头:“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苏曼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

苏父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还在昏睡。

而顾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挂着点滴。一夜之间,这个叱咤风云的老人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原本锐利的眼神变得浑浊,却依然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看到苏曼进来,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很久。

“离了?”老爷子开口,声音沙哑。

“离了。”苏曼不卑不亢地回答。

“好,好手段。”老爷子冷笑一声,因为激动引起一阵咳嗽,“借着给父亲治病的名义,在这个家里忍辱负重三年。利用子豪的愚蠢,把他送进监狱;再勾搭上廷深,利用他的手铲除异己。苏曼,我真是小看你了。”

苏曼皱眉:“爷爷,您误会了。子豪进监狱是他咎由自取,至于小叔……”

“闭嘴!”老爷子厉声打断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廷深是为了你才对付顾家大房的吧?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亲侄子送进去,把整个家族搞得鸡犬不宁!你是要毁了顾家,毁了廷深吗?”

“我没有。”苏曼挺直脊背,“我和顾廷深是真心的。”

“真心?”

老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在桌子上。

“廷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野心我最清楚。他现在宠你,不过是因为新鲜。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坐过牢的前夫,你觉得你能进顾家核心的大门?你觉得你能配得上顾家未来的掌权人?”

“这是一千万。”

老爷子指着那张支票,“拿着钱,带着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爹,滚出临江市。永远别再出现在廷深面前。否则……”

老爷子眼神变得阴狠,“顾子豪虽然进去了,但我这把老骨头还在。我想弄死一个只有半口气的植物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苏曼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在发抖,不是因为那一千万,而是因为老爷子拿父亲的命来威胁她。

“爷爷,您这是在逼我。”苏曼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我就是在逼你。”老爷子靠回轮椅上,眼神冷酷,“顾家不需要一个祸水。廷深的未婚妻,我已经物色好了,是京城叶家的大小姐。那才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女人。而你,只会成为他的污点。”

“给你三分钟考虑。要么拿钱滚蛋,要么……看着你爹拔管。”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响,像是在给苏曼的命运倒计时。

苏曼看着病床上苍老的父亲,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门外,站着那个刚刚给了她承诺的男人。

一边是至亲的性命,一边是刚刚萌芽的爱情和自由。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砰!”

顾廷深大步走了进来。他显然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他径直走到苏曼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肩膀,然后拿起桌上那张支票。

“撕拉——”

支票被撕得粉碎,雪片般洒落。

“廷深!你敢!”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

顾廷深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爸,看来您真的是老糊涂了。”

他将苏曼护在身后,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您来安排?别说是一个叶家大小姐,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女儿,我不想要,谁也塞不进来。”

“还有。”

顾廷深俯下身,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逼视着老爷子,“苏叔叔的命,我保了。您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让整个顾家大房陪葬。我说到做到。”

“你……你……”老爷子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医生!”

病房里再次乱作一团。

顾廷深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拉起苏曼的手:“走。”

苏曼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走出病房,心里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走廊尽头,顾廷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吓到了?”

苏曼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她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顾廷深,为了我,值得吗?那可是你父亲,还有整个顾家……”

顾廷深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语气却狂妄至极。

“顾家?”

他轻笑一声,将她拥入怀中,在那扇能够看到整个城市的落地窗前,许下了最后的誓言。

“只要你在,我就是顾家。如果顾家容不下你,那我就为你,再造一个豪门。”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