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求解答
福尔摩斯出去以后,从旧的《泰晤士报》上找到了住在上诺伍德的前驻孟买陆军第三十四团的舒尔托少校1882年4月28日去世的讣告。他觉得,在最难解的问题中已经发现了一丝破案的曙光。
25点半钟,福尔摩斯回到寓所。华生看到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猜想他可能对这案子的思考有了一定进展。果然,他告诉华生自己刚读到一则讣告,这是一条极有用的线索。
去拜访的只有舒尔托少校一个人。可是,舒尔托少校竟说自己毫不知道他曾来伦敦。舒尔托少校本人就住在上诺伍德,他决不会一点也不知道摩斯坦的归来。他对迷惑不解的华生分析道:“摩斯坦上尉失踪了。在伦敦,他可能收到了一件贵重的礼物,以后每年收到一次。现在又收到了一封信,竟说她是一个受了委屈的人。除了她丧失了自己的父亲之外,还有什么委屈呢?”
“还有,为什么仅仅在舒尔托死后的几天里,才开始有礼物寄给摩斯坦小姐?”福尔摩斯分析道,“莫非舒尔托的继承人知道其中的秘密,想借着这些礼物来弥补他们的父亲的罪?”
华生表示有疑问。他说:“为什么这样弥补罪呢?方法离了!他为什么现在才写信,而不在6年以前呢?还有,信上说要给她公道。她可以得到什么公道呢?要说是她父亲还活着,那未免太乐观了。可是你又不知道她还受过什么别的委屈。”
“确实是个难题,是有一些费解的地方。”福尔摩斯沉思道,“但是今天晚上我们走一趟,就可以全都明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看外面。他发现门口来了一辆四轮马车,摩斯坦小姐正坐在里边。

福尔摩斯拿了他的手枪
福尔摩斯一看时间,已经到了6点钟。他催促华生赶快下去。华生立刻戴上帽子,拿了一根最粗重的手杖。福尔摩斯也从抽屉里拿了他的手枪放在衣袋里,作了以防意外的准备。于是,他们快步下楼,上了马车。
摩斯坦小姐穿着黑色的衣服,缠着围巾。虽然脸色惨白,但仍保持着镇定,对于福尔摩斯提出的几个新问题,她也全能够立刻答复。华生很佩服她,觉得她对于今晚奇特的冒险能如此镇定,毅力确实超出平常的女子。
摩斯坦小姐说,舒尔托少校是她父亲的一位特别要好的朋友,他和父亲同是安达曼群岛驻军的指挥官,父亲的信里常常提到他的名字。她还说,她在父亲的书桌里发现过一张没人能看懂的字条,说着,就把纸条递给了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小心地把纸条打开,放在膝盖上铺平,然后用双层放大镜有条不紊地细看了一遍。他看出这纸是印度的土产,曾经在板上钉过。纸上的图似乎是一所大建筑图样的一部分,其中有许多大房间、走廊和雨道。
福尔摩斯发现,图的中间有用红墨水画的十字,上面写有模糊的用铅笔写的“从左边3.37”。纸的左上角有一个有神秘意味的怪字,像四个联接的十字形。旁边写着:“四个签名——琼诺赞·斯茂,莫郝米特·辛格,爱勃德勒克汗,德斯特·阿克勃尔。”
福尔摩斯一时还不能断定这张字条和案子有何关联。但他确信,这是一个重要的文件。他还注意到,这张纸的两面都很干净,看来曾在皮夹里被小心地收藏过。他把纸条交还给摩斯坦小姐,嘱咐她好好保存着。
华生和摩斯坦小姐轻轻地聊天,谈到目前的行动和可能结果。福尔摩斯靠在车座靠背上,觉得案子比他最初想象的更深奥和费解了。他眉头紧皱,目光发呆,保持着静默。
这一天大气阴沉,浓浓的迷雾笼罩了城市。街道上一片泥泞,空中低悬着令人抑郁的卷卷黑云。伦敦河滨马路上的暗淡路灯光亮,还有从道路两旁店铺的玻璃窗里射出来的淡黄色灯光,穿过迷茫的雾气,照到满是泥浆的人行道上和车马拥挤的大街上。

福尔摩斯在记事簿上写着什
华生看到这样的景象,想到遇到的奇案,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他看看摩斯坦小姐,发现她此时和自己有同样的感觉。只有福尔摩斯不受外界的影响,他借着怀中电筒的光亮,不断地在记事簿上写着什么。
他们的马车到了预定的地点:莱西厄姆剧院。只见剧院两旁入口处的观众已经拥挤不堪,双轮和四轮的马车像流水一般辚辚而至。穿着礼服露着白胸的男子和披着围巾、珠光宝气的女人,一个个地从车上下来。
福尔摩斯一行三人刚刚走近约定的地点——剧院外左边第三个柱子前时,就看到一个身材短小、面貌黧黑、穿着马车夫装束的精壮男子走上前来,向他们问道:“你们是同摩斯坦小姐同来的吗?”
摩斯坦小姐回答:“我就是摩斯坦小姐。”她指着福尔摩斯和华生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那人态度顽强地说:“请原谅,我需要您保证您的同伴中没有警官。”摩斯坦小姐回答说:“我可以保证。”
一辆四轮马车来到跟前,并打开车门。那人跳到车夫的座上,福尔摩斯等三人也陆续上车。马夫开始扬鞭驱车,迅速地驰行在雾气迷茫的街道上。
福尔摩斯一行三人所处的环境是奇特的,他们既不知道上哪里去,又不知道去做什么。要说受人愚弄也不太像,心里都没有底。华生一边竭力保持镇定,一边安慰着摩斯坦小姐,给她讲自己以前在阿富汗冒险的故事。

马车经过了罗奇斯特路
福尔摩斯发现,马车经过了罗奇斯特路,他又认出了文森特广场。他因此猜测:他们似乎是在从沃克斯豪尔桥走向萨利区去。果然,马车上了桥面,坐在车里的人可以看见河水的闪光。
灯光照耀下的泰晤士河的景色很壮观,但是马车仍在向前奔驰,不久就到达河对岸令人迷惑的街道上去了。福尔摩斯说道:“沃兹沃斯路,修道院路,拉克豪尔街,斯陶克维尔街,罗伯特街,冷港街,我们的路径不像是向着高尚区域去的。”
马车确实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可疑的区域。街道两旁一直是连续不断的暗灰色的砖房。直到街角,才看到一些粗俗、耀眼的酒肆。随后,是几排两层楼房的住宅,每幢楼前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夹杂着一些砖造的新楼房。这是在郊区扩建的新区域。
最后,马车停在这新街的第三个门前。他们发现,其他的房子还没有人住。他们停车的房子前面,除了从厨房窗户射出的一线微光外,也和其他的房子一样黑暗。他们走上前去敲门。

印度仆人开了门
立刻,就有一个头戴黄色包头,身穿肥大的白色衣服,系着黄带子的印度仆人开了门。他说:“我的主人正在等候......”他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在屋内高声喊道:“吉特穆特迦,请他们到我这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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