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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接连害了我三次孩子,我没闹,日夜在他饭食里加绝育草药,直到太医诊脉:王爷此生再难有子嗣

“王爷,您此生再难有子嗣了!”太医们跪了一地,额头磕得直响,却没人敢抬头。赵承煜猛地攥紧拳头,眼神猩红得吓人:“废物!统

“王爷,您此生再难有子嗣了!”

太医们跪了一地,额头磕得直响,却没人敢抬头。

赵承煜猛地攥紧拳头,眼神猩红得吓人:“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谁也没注意到,站在角落的王妃,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三个月前,她眼睁睁看着第三个孩子化作一盆血水,赵承煜却抱着外室轻声安慰:

“爱妻,再忍忍,她身子弱,禁不起折腾。”

那天起,她的石臼里多了一味草药,日夜研磨,悄悄撒进赵承煜的饭食。

01

“废物!全都是废物!” 赵承煜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正厅里回荡,许久都没有散去。

赵承煜的嘶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正厅的屋顶都掀翻。

他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既疯狂又绝望。

往日里,他作为皇室宗亲的那份矜贵与从容,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 赵承煜再次怒吼,声音在正厅里不断回响。

太医们乌泱泱跪了一地,头颅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

他们浑身抖得像筛糠,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求侯爷饶命!求侯爷饶命啊!” 一位年纪稍大的太医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龙涎香气息,却又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

那血腥气,是从赵承煜砸烂的手掌上渗出来的,殷红的血滴落在金砖上,慢慢晕开。

我静静地站在廊庑的阴影里,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

我心里清楚,现在该我上前了。

毕竟,我是他明媒正娶的侯夫人。

按照以往的情形,我应该立刻冲过去。

用我温顺、柔弱的样子去安抚他。

“侯爷,您消消气,太医们也已经尽力了。” 我仿佛已经能听到自己要说的话。

我还要替那些可怜的太医求情。

“侯爷,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然后,在他烦躁地推开我的时候。

我要展现出我的 “大度” 与 “委屈”。

“侯爷,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这是我过去三年里,演了无数遍的戏码。

但今天,我实在不想再演下去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里暗自感叹,真是…… 太解气了。

他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像一头困兽般不断挣扎,已然彻底崩溃。

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满是绝望。

这模样,比我看过的任何一场名角儿演的戏,都要精彩得多。

“夫人……”

身边,贴身侍女晚翠颤抖着声音,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看到她眼神里满是惊惧。

我这才回过神来,是啊,到我登场的时候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抑制不住的笑意几乎要冲破喉咙,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死死压下去。

接着,我换上一张恰到好处的表情,脸上满是惊惶与悲痛。

我迈着细碎的步子,故意 “踉跄” 了一下,然后快步冲进厅内。

“侯爷!”

我没有上前拉他,而是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双腿一软,我跌坐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滴晶莹的泪水,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

那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无声无息,却仿佛带着千言万语的重量。

我微微垂着头,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破碎又惹人怜惜的模样。

这副模样,曾是他最不屑一顾的。

此刻,他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双被怒火填满的通红眼睛终于转向了我。

在怒火之中,我清晰地捕捉到,还有烦躁与迁怒的情绪闪过。

“哭什么哭!” 他冲我吼道,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满满的不耐从那吼声中溢出来。

“本侯还没死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

真好。连迁怒,都这么理所当然。

我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心底翻涌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

我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碎,随时都会中断。

“侯爷……” 我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自责,“是妾身无能,是妾身的错……”

我微微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头皱得更紧,满脸都是烦躁。

“没能替您……”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哭腔。

话还没说完,我便 “悲伤” 地垂下头。

我的双肩剧烈地耸动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

我将一个痛失希望、满心自责的侯夫人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02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那动作,就像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不过,他没有再对我发火。

“侯爷,妾身心里真的好难受,要是能替您承担这份痛苦就好了。” 我哽咽着说道。

我的 “悲痛欲绝”,我的 “感同身受”,让他在此时的癫狂中,竟找到了一丝诡异的慰藉。

他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戾气。

他暂时放松了对我的警惕。

我暗自松了口气,成功地,将自己从一个潜在的 “嫌疑人”,变成了一个彻底的 “受害者”。

“管家!” 他突然大声喊道。

“在!侯爷。” 管家连忙上前,恭敬地应道。

“带着一队护卫,把整个靖安侯府给我翻个底朝天!” 他怒吼道。

王府的管家带着一队护卫,几乎把整个靖安侯府掘地三尺。

“侯爷!”

管家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得厉害,额头上满是汗珠,“府里…… 府里上下都仔仔细细搜了个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饮食器具也都一一查验过,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绝无问题。”

赵承煜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又一次变得铁青。

他气得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脚狠狠踹翻了身边的椅子,怒吼道:“不可能!”

“本侯身体一向康健,平日里连个小病小灾都没有,怎么会突然…… 突然……”

“绝嗣” 两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卡在他的喉咙里,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机会来了。

我紧紧抓着晚翠的手,身体微微颤抖着,在晚翠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微微低着头,声音虚弱又带着一丝不经意,轻轻地提醒他:“侯爷,会不会是…… 有人嫉妒侯爷您的地位和权势,在府外…… 下了手?”

这句话像一道耀眼的闪电,瞬间劈开了赵承煜混乱的思绪。

“对啊!”

府内查了许久,却毫无头绪。

可这并不意味着线索就不在府外。

他,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手握重权。

在朝中,政敌多如牛毛。

那些人,明面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侯爷,那些人在背后使阴损的法子,太有可能了!” 我轻声说道。

他天性本就多疑,此刻又被绝望彻底冲昏了头脑。

我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他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他眼神一动,我赶紧接着说:“您想想,他们斗不过您,只能用这种下作手段。”

他咬了咬牙,大声道:“查!”

他眼中原本的疯狂,渐渐被一种阴冷的算计所取代。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给本侯去查!尤其是太子和四皇子那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一场原本要席卷整个侯府后宅的风暴,就这么被我三言两语,轻飘飘地引向了前朝的权力斗争。

我笑着说:“侯爷,如此一来,说不定就能揪出背后黑手。”

他点了点头:“哼,若让本侯查出是谁,绝不轻饶。”

他下令彻查朝中对手,府内的风波,暂时平息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寝殿里。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我身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我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里,曾经孕育过三个小生命啊。

第一个孩子,才两个多月大。

那天,苏婉娘娇滴滴地对赵承煜说:“侯爷,我一闻到她院子里的花香,就头晕得厉害。”

赵承煜听后,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命人:“把她院子里的花全砍掉。”

那可是我最爱的白玉兰啊,开得满院都是,香气宜人。

一夜之间,它们全被砍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我心疼极了,情绪激动之下动了胎气,血流了一地,那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第二个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

苏婉娘又在赵承煜面前撒娇:“侯爷,我想吃江南新进贡的蜜橘。”

可贡品只有一份,已经送到了我宫里。

那蜜橘是安胎的圣品,对腹中孩子极好,我哪里舍得给她。

赵承煜亲自来到我宫里,冷着脸说:“把蜜橘给她。”

我不肯,对着他说道:“侯爷,这蜜橘对我腹中孩子好,不能给她。”

赵承煜却不耐烦地说:“别不识好歹。”

他让下人过来,要从我手里 “请” 走蜜橘。

我和他们争执推搡起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第二个孩子也没保住。

03

第三个孩子出事,就发生在前几天。

算起来,差一点就满四个月了。

那日,太医前来诊脉。

他仔细地搭着我的脉象,过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喜色,对着我说道:“夫人,胎像很稳,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呢。”

我听了,心中一阵欢喜。

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轻声呢喃:“这次,我一定能保住你。”

我满心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可谁能想到,苏婉娘那个女人又出来作妖了。

那天,赵承煜去了苏婉娘那里。

没一会儿,苏婉娘就在赵承煜面前轻轻咳嗽了几声。

她声音娇弱,带着哭腔说:“侯爷,昨夜我做了噩梦,梦里全是血光之灾,我怕,怕是冲撞了什么。”

赵承煜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满脸心疼地安慰她:“婉娘别怕,有本侯在呢。”

第二天,一碗滚烫的堕胎药,就被送到了我的面前。

端药的,是赵承煜最信任的张嬷嬷。

她一脸恭敬,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夫人,侯爷说了,苏姑娘身子矜贵,受不得半点惊吓。这个孩子,与侯府无缘,您,忍一忍吧。”

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药味刺鼻,熏得我有些发晕。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嘴角反而慢慢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看着那个嬷嬷,平静地说:“好,我知道了。”

顿了顿,我又说:“劳烦嬷嬷,扶我起来。”

然后,我站在众人面前,眼神坚定。

那碗药就摆在我眼前,黑黢黢的,散发着刺鼻的苦味。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凑近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哇,这滋味,真苦啊!” 我忍不住在心里喊道。

那苦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像是无数根针在扎我的舌头。

我皱着眉头,一口接着一口,艰难地喝光了那碗药。

那苦味,苦得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烧穿。

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分散对这苦味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啊!” 我忍不住轻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我疼得快站不稳的时候,赵承煜来了。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握住我的手。

我看到他眉头紧锁,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担忧。

可他说出的话,却让我的心瞬间凉透。

他轻声说道:“阿芷,婉娘她胆子小,这次是委屈你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你放心,本侯以后会补偿你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

从十五岁那年,我满心欢喜地嫁给他,到如今二十岁。

这五年里,我的青春,都耗费在了这侯府之中。

我的爱情,也在他一次次的冷落中渐渐消磨殆尽。

还有我那三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因为各种原因离我而去。

而这一切,全都葬送在了他这句轻飘飘的 “委屈你了” 里面。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我轻声回应道:“侯爷言重了,能为侯爷和苏姑娘分忧,是妾身的本分。”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嘴角上扬,夸我说:“你终于懂事了。”

是啊,我懂事了。

懂事到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于是,我开始行动起来。

我四处寻找能报复他的办法。

终于,我从一本孤本医书上找到了一个方子。

里面有一种绝育草,磨成粉后无色无味。

药性温和,需要长期服用才能见效,而且一旦功成,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以医治。

我偷偷地把绝育草磨成粉,藏在身上。

每天,我都会在他的汤羹里,亲手加进一些绝育草粉末。

看着他毫无察觉地喝下汤羹,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银霜。

我独自走到院子里,对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轻声说:

“孩子,别怕。”

“娘,为你们报了第一个仇了。”

赵承煜被确诊绝嗣之后,整个靖安侯府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气压低得可怕。

他满心都是怒火和阴郁,而我竟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他不再踏入我的 “静云院” 半步。

有一次,我在府中的花园小径上偶然与他碰见。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微微欠身行礼。

他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个无比碍眼的物件。

那眼神里,有冰冷,有漠然,更带着浓浓的迁怒。

仿佛我这个没能给他生下子嗣的正妃,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内务府按例给我送来了补品。

箱子一打开,上好的人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燕窝晶莹剔透,阿胶色泽红润。

可这些东西还没在我屋里放热,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就带着几个小太监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太监总管皮笑肉不笑地说:“夫人,侯爷吩咐了。”

我心中一紧,问道:“侯爷吩咐了何事?”

他接着说:“侯爷说,这些东西,夫人身子康健,用不上。苏姑娘近来受了惊吓,身子弱,比您更需要。”

太监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在我看来,比地府的判官还要可憎。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说道:“侯爷想得周到,妹妹确实需要好好补补。”

04

没过多久,苏婉娘便 “恰巧” 戴着一支步摇,来我院里 “请安” 了。

那支步摇可不简单,是赵承煜刚赏给她的,用的正是我份例里的东珠打造而成。

她身着一身嫩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衬得那张脸愈发楚楚可怜。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拉住我的手。

她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那颜色鲜艳夺目,刺得我眼睛生疼。

“姐姐,你别难过呀。” 她娇声说道,“侯爷他…… 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好。”

她上下打量着我,又道:“你看看,你都瘦了呢。”

说着,她假惺惺地拿起帕子,在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轻轻擦了擦。

“姐姐你放心啦。” 她接着说,“妹妹我呀,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记着姐姐一份呢。”

她摸了摸头上的步摇,“这支步摇,是侯爷昨儿才赏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妹妹我一拿到手就想,这步摇要是戴在姐姐头上,那一定更好看。”

说着,她作势要摘下那步摇。

我伸手按住她的手,脸上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

“妹妹说的是。” 我轻声说道,“侯爷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看了看那步摇,又看向她,“这步摇衬你,你就好好戴着吧,莫要辜负了侯爷一片心意。”

我的 “大度” 和 “识趣”,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赵承煜的耳朵里。

那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黄。

赵承煜难得地踏进了我的院子。

我满心期待,以为他会说些什么。

哪怕只是一句敷衍的安慰,也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可他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冷冷地扫过我。

那眼神,就像一把冰刀,刺痛了我的心。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侍女晚翠身上。

他开口道:“夫人近来倒是大度了不少。”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像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垂下眼睑,恭顺地回答:“身为侯夫人,为侯爷分忧是本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在颤抖。

他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笑。

他说:“如此最好。”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里。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寒风灌了进去,空荡荡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真正的羞辱,在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降临。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早已睡下,正沉浸在梦乡之中。

突然,寝殿的门却被粗暴地踹开。

赵承煜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脚步踉跄地闯了进来。

他进门后,眼神迷离,没有看我一眼。

径直朝着我的梳妆台走去。

到了梳妆台前,他伸出手,拿起了一个紫檀木的雕花小盒子。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在那一刻,猛地一沉。

那里面装的,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是一块能静心安神的龙凤沉香。

“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顾不得什么礼仪,急忙翻身下床。

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朝着他奔去。

他回过头,醉眼朦胧,眼神却透着清醒无比的冷酷。

“婉娘说她夜里总做噩梦,睡不安稳。” 他开口说道。

“我记得你这里有块安神香,味道不错,她应该会喜欢。”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在取一件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我的血液,瞬间凉透了。

“不行!” 我大声喊道。

我冲过去,挡在他面前。

伸手紧紧护住那个盒子。

“侯爷,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我急切地说。

“您要什么,妾身都可以给您,唯独这个不行!”

这是我头一回,这般明确地违逆他。

他原本微醺的模样,醉意似乎渐渐消散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被冒犯后的恼怒。

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林芷,你放肆!”

他紧紧盯着我,眼神阴鸷得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紧接着,他又质问道:“一个死物,比得上婉娘重要?”

他这话,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扑哧” 一声,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眼眶泛红,直直地看着他。

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如决堤的洪水般,“唰唰” 地往下流。

我爱了他整整五年啊。

为他,我还流掉了三个孩子。

可到最后,竟连母亲留给我的一件遗物,都比不上他外室的一场噩梦。

05

我的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了下来。

我整个人匍匐在他脚边,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我哭着哀求:“侯爷,我求您…… 求您把香还给我……”

我又急切地说道:“我给苏姑娘磕头,我亲自去伺候她。只要您把这个还给我……”

然而,我的哭求,并未换来他的心软。

他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冷冷地说:“哼,就你也配提要求。”

随即,他一脚踢在我的肩膀上。

那力道虽不算大,却让我整个人 “砰” 的一声摔倒在地。

紫檀木盒在我手中突然滑落,“哐当” 一声,滚到了他的脚边。

那盒子本就被我攥得温热,此刻却似带着我的绝望,一路滚远。

他微微弯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捡起了盒子。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可此刻在我眼中,却如此冰冷。

他甚至都没有再看我一眼,那深邃的眼眸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

他转身,黑色的衣袂随风轻轻飘动。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那从明天开始,就搬去婉娘的‘听雨轩’伺候吧。她身子不便,正缺个体己人。”

他决绝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黑暗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吞噬。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地面的寒意迅速透过衣衫,传遍我的全身。

我浑身都在发抖,牙齿也不自觉地打着战。

心里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伴随着母亲遗物的远去,彻底碎裂了。

那声音,在我寂静的心里,格外清晰,随后化成了灰。

第二天。

靖安侯府所有人都看见了,失宠的侯夫人,自己动手收拾了简单的行囊。

那行囊里,不过几件旧衣,几样简单的物件。

我真的搬进了外室苏婉娘的院子。

“听雨轩” 的门缓缓打开,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亲自为她烹茶。

水在壶中翻滚,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茶叶在水中舒展,像是我破碎的心。

“这茶,味道还不错。” 苏婉娘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为她布膳,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在桌上,可我却没有胃口。

“这些菜,合你心意吗?” 我轻声问道。

“凑合吧。” 她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嫌弃。

甚至在她午睡时,我为她打扇。

扇子轻轻摇动,带起一丝微风。

“动作轻点,别扰了本姑娘的好梦。” 她不耐烦地说道。

所有人都以为,我彻底认命了,成了一个为了活下去,连脸面都不要的卑微女人。

苏婉娘看着我,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轻蔑。

她惬意地靠在软榻之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伺候。

时不时,她还要挑剔几句。

“姐姐,这茶水太烫了,我根本没法喝。” 她皱着眉头,嫌弃地说道。

我微笑着,轻声回应:“是我疏忽了,妹妹莫怪。”

没过一会儿,她又嘟囔起来:“姐姐,这桂花糕不够甜,一点都不合我的口味。”

我依旧微笑,赶忙说道:“是我的不是,妹妹别生气,我这就重新去做。”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姐姐,你打扇的风,吹得我头疼,能不能轻点啊。”

我连忙调整力度,笑着说:“妹妹莫急,我这就改。”

我每一次,都微笑着应下她的挑剔。

我温顺得像一只没有爪牙的猫。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在等。

等一个更大的笑话,盛大开场。

而这个笑话的主角,很快就要登台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赵承煜的寿宴上。

整个靖安侯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门口宾客盈门,车水马龙。

连宫里的太后都派人送来了赏赐,给足了赵承煜面子。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热闹极了。

舞女们翩翩起舞,歌声婉转悠扬。

赵承煜坐在主位,脸上难得地有了笑意。

但他眉宇间的阴郁,却怎么也化不开。

我知道,他还在为子嗣的事情烦心。

我身为正妃,端庄地坐在他身侧。

瞧那苏婉娘,竟以 “身子不适” 为借口,悠哉地坐在稍远的次席。

她被众人簇拥着,宛如众星捧月般,享受着那虚假的尊崇。

我静静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

看着眼前这热闹却虚假的繁华景象,我的心中一片冷寂。

酒过三巡,舞女们身姿婀娜,歌声婉转,宴会正酣。

坐在席间的苏婉娘,突然秀眉微微蹙起。

她缓缓地用帕子捂住嘴,发出一阵细微的干呕声。

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可在这人人都紧盯着主位的场合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瞬间,周围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了她。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眼睛瞬间一亮,立刻惊喜地跪了下来。

丫鬟扯着嗓子,声音大得足以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听见:“恭喜侯爷!贺喜侯爷!苏主子…… 苏主子有喜了!”

轰 ——

整个大厅,仿佛被投下了一枚炸雷。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原本都聚焦在苏婉娘身上。

下一秒,齐刷刷地,一同转向了主位上的赵承煜。

06

我留意到,赵承煜脸上的表情,在极短的瞬间里,有了明显的变化。

先是震惊,他的双眼瞬间睁大,眼神中满是惊愕。

接着是怀疑,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然后是不敢置信,嘴巴微微张开,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最后,这些情绪化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他的脸上泛起红晕,嘴角疯狂上扬。

他 “腾” 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过猛烈,身前的酒杯都被带倒,“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他死死地盯着苏婉娘,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苏婉娘满脸娇羞,缓缓站起身来。

她轻轻咬着嘴唇,眼神含情脉脉地对着赵承煜,轻轻点了点头。

“侯爷……” 那一声,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娇俏。

赵承煜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仰天大喊:“本侯有后了!” 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和狂喜。

“本侯有后了!哈哈哈哈!本侯有后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冲下主位。

他一把将苏婉娘打横抱起,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苏婉娘轻启朱唇,发出一阵娇羞又甜腻的惊呼。

她那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搂着赵承煜的脖子,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这画面,落入众人眼中,真是无比刺眼。

在场的宾客们,先是一脸震惊,呆立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纷纷回过神来。

他们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齐声贺道:

“恭喜靖安侯殿下!”

“贺喜靖安侯殿下!”

恭维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赵承煜抱着苏婉娘,一步一步从我身边经过。

他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得意,还有毫不掩饰的挑衅。

他似乎在说:“林芷,你看到了吗?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终究比不上我的婉娘。”

我微微低下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黯然神伤、强颜欢笑的表情。

但我的嘴角,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却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心里想着:真是太好笑了。

绝嗣的侯爷,和怀孕的外室。

这出戏,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老夫人,也就是赵承煜的母亲,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她快步走到苏婉娘身边,伸出干枯的手,拉住苏婉娘的手。

上上下下,宝贝似的看了又看。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啊!我们赵家,总算是有后了!”

说着,她立刻命人取来自己手腕上的一对极品血玉镯子。

然后亲手给苏婉娘戴上。

“好孩子,” 老夫人满脸慈爱地拉着苏婉娘的手,“你可是我们侯府的功臣!”

她拍了拍苏婉娘的手背,提高音量道:“以后,谁要是敢给你委屈受,我第一个不答应!”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带着几分凌厉,像是在警告我这个 “没用的正妃”,要识大体,要安分守己。

我当然识大体。

我缓缓站起身,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苏婉娘面前。

我对着她,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轻声道:“恭喜妹妹,贺喜侯爷。”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心里毫无情绪。

我顿了顿,又 “主动” 提出:“妹妹如今身子金贵,我院里那些补品,也用不上了。”

“不如都送到妹妹院里来,为妹妹安胎。”

我的 “懂事”,让老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她微微点头,嘴角上扬。

赵承煜也满意地看着我,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总算你还有点侯夫人的样子。”

他淡淡地说道。

我心中冷笑。

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的孩子,化作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我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苏婉娘的 “孩子”,又会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婉娘所在的 “听雨轩”,成了整个侯府的中心。

赵承煜整天都守在 “听雨轩”,几乎寸步不离。

他眼神紧紧盯着苏婉娘,紧张得像是在守护一件绝世珍宝。

“快,把那些顶级的补品都送进去!” 赵承煜冲着下人喊道。

于是,各种顶级的补品,像流水似的送进了 “听雨轩”。

他还特意派人去宫里,请来了三位最有经验的御医。

“你们一定要轮流为苏侧妃安胎,确保万无一失!” 赵承煜严肃地对御医们说道。

他这么做,就是要确保一切都没问题。

在让御医为苏婉娘诊脉的时候,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几位御医,顺便也帮本侯‘复诊’一下吧。” 赵承煜带着期待的神情说道。

他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真的…… 绝嗣了。

“之前那些太医,肯定都是庸医!” 赵承煜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

他觉得,宫里的御医一定能推翻那个荒唐的诊断。

“本侯,靖安侯赵承煜,怎么可能没有子嗣!” 赵承煜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婉娘和那几个御医身上。

我心里想着,希望越大,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痛。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他摔下来的时候,再狠狠地,推他一把。

07

会诊的那天,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奔赴战场。

听雨轩内外,三步就设了一岗,五步便立了一哨。

赵承煜端坐在主位上,拳头紧紧地攥着。

那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小蛇,清晰地凸显出来。

老夫人坐在一旁,手里不停地捻着佛珠。

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我身为侯夫人,自然要在场 “观礼”。

三名须发皆白的御医,依次为苏婉娘诊脉。

苏婉娘斜靠在软榻上,脸色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一脸幸福的娇羞,仿佛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

第一个御医诊完脉,缓缓起身。

他对着赵承煜拱手,恭敬地说道:“恭喜侯爷,从脉象上看,苏主子确实是喜脉,已有一月有余。”

赵承煜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缓缓地绽放。

第二个御医诊完,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附和道:“脉象滑实,确为喜脉。”

赵承煜的笑容更大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第三个御医最为年长,看起来也最为谨慎。

他仔细地诊着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赵承煜的心,“咯噔” 一下,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急切地问道:“李院判,如何?”

李院判缓缓站起身,手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侯爷,喜脉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