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八旬高龄的管先生在保姆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进江都的一家营业厅。他满心欢喜，想要为自己办理一张新的手机卡。然而，命运却对这位老人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老人在出生仅八个月时，眼部就出现了异常，此后眼球缺失，双眼再也无法睁开。身份证照片上，他紧闭着双眼，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而残疾证上那几个字——“视力残疾人”，更是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困住。凹陷的眼窝，无法睁开的眼皮，仿佛是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深深印记。

可工作人员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盯着电脑屏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没办法，流程就是要刷脸，您得对着摄像头眨眨眼。”最后，还是女婿匆匆赶来，用自己的身份为老人办了卡。人脸识别这把看似万能的钥匙，轻易地打开了手机解锁、支付认证、业务办理的大门，却也无情地将一群特殊的人拒之门外。

有人去银行改密码，在 ATM 机前苦苦折腾了一个小时，却被摄像头判定为“面容不符”；有人给父母代办医保认证，老人对着手机屏幕那僵硬的表情，总是被系统识别为“非活体”；还有那坐轮椅的残障人士，因为低头角度不对，在政务大厅里反复起身，艰难地调整着姿势。

新规于 6 月实施：刷脸不能再“一刀切”！《人脸识别技术应用安全管理办法》规定，自 2025 年 6 月 1 日起，如果有其他验证方式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就不能将刷脸作为唯一的选项。要是有人不同意刷脸，或者像管先生这样实在无法刷脸，那么就必须提供指纹、声纹、人工审核等其他便捷的方式。

技术的本质应该是服务于人，而不是束缚人。就像有些营业厅已经开始尝试的那样：当遇到视力障碍者时，工作人员会主动拿出纸质表格，仔细核对身份证和残疾证后，手动录入信息。这些看似简单的办法，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技术，靠的仅仅是服务意识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