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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一大宣言岌岌可危,孙中山为何坚持修改?鲍罗廷怎样扭转“存亡局”?

1924年1月,广州城内,南风并未吹散政治舞台上空弥漫的紧张气息。一场被视为中国革命前夜里程碑的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即将

1924年1月,广州城内,南风并未吹散政治舞台上空弥漫的紧张气息。一场被视为中国革命前夜里程碑的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即将在此拉开序幕。然而,一份本应指引方向的《大会宣言》草案,却在正式通过前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大阻力。它的命运,以及国共合作的未来,似乎都一度悬于一线。外界或许只看到了最终的成功,却未能察觉,其背后一位苏联顾问如何力挽狂澜,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博弈。这场博弈的波澜,远比历史书页间寥寥数语所能承载的更为复杂。暗流涌动:一份文件的“生死劫”国民党内部,反对的声浪早已暗潮涌动。那些被称为右派的元老,对宣言的内容以及国民党改组的提议,表现出极度抗拒。他们日复一日地组织会议,他们的脚步匆匆,频繁奔走于孙中山的住所。这些拜访,绝非简单的寒暄。每一次会面,都是为了施加更为巨大的政治压力。他们直言不讳地提出,担心国民党会因此“赤化”。这种言论,旨在制造恐慌,阻止任何倾向于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改革。

他们远不止在广州本地进行游说。通过各种渠道,这些右派元老们积极鼓动身处海外的国民党成员。他们煽动海外党员们向广州发来大量的电报,电报中充斥着对国民党未来走向的深切担忧与质疑。他们甚至还试图在一些原本倾向于左派的队伍中散布谣言,制造内部的混乱与分化。比如,在关于土地储备条款的讨论中,这种干扰就直接导致了相关内容的被删去。所有这些行动,都明确指向一个目标:阻止《宣言》的通过,并挫败国民党改组的努力。这种持续的攻势,无疑给孙中山带来了巨大的困扰。他素来秉持“尊敬前辈”的政策,这使得他在这些压力面前,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甚至一度提出,希望以自己亲手起草的《建国大纲》,来取代这份争议不断的《大会宣言》。在孙中山看来,这份《宣言》中包含的一些原则,可能会引起国内外多数支持者的反感。他认为这些原则是不必要的,甚至可能徒增阻力。所以,他更倾向于用自己更具个人色彩的纲领来替代它。然而,对鲍罗廷来说,《宣言》绝非可有可无。他明确指出,孙中山的《建国大纲》听起来有些空想。鲍罗廷认为,这份纲领并未真正触及当时中国的实际局势,也难以真正解决中国的迫切问题。他坚信,《大会宣言》是整个国民革命运动的指导性文件。它不仅承载着意识形态上的基本原则,更是对中国当时迫切问题的直接回应和回答。这份文件能够将国民党内所有精明能干的革命者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国民党改组,以及国共合作的启动,对莫斯科的“东方战略”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鲍罗廷作为共产国际的代表,深知《宣言》的通过,是实现这一宏大战略不可或缺的一环。因此,他绝不可能退让。鲍罗廷:外交家的“绝地反击”面对孙中山的动摇和国民党右派的强大阻力,鲍罗廷并未退缩。他深知,要推动《宣言》顺利通过,首先需要统一共产党内部的思想,确保其在大会上的表现足够出色。在国民党一大召开的前两天,也就是1924年1月18日,鲍罗廷在广州召集了一场特殊的会议。与会者是大约二十名中共代表,其中包括李大钊、谭平山、瞿秋白和毛泽东等重要人物。这是一场“自己人的会”。鲍罗廷亲自主持,详细讨论了中共代表在国民党一大期间的工作方式。他明确指出,共产党员不仅要积极参与,更要表现出高昂的革命热情和出色的政治能力。会议还深入分析了《国民党一大宣言》草案中存在的分歧点。鲍罗廷还对国民党内部的派别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并为共产党在大会中的任务进行了具体部署。

这次会议明确了中共在大会期间的工作方针,为中共代表在大会上的出色表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们的“良好举止”和积极参与,甚至赢得了苏俄驻华全权特使加拉罕的赞扬。大会开幕后,1月21日,国民党一大开幕的第二天,主席团成员林森代行主席职务时,公开在会议上赞扬了鲍罗廷在国民党改组中的贡献。这表明,即使是反对改组的右派,也无法完全否定他的努力。孙中山本人也对鲍罗廷的工作表示了满意。他致信苏俄外长契切林,表达了对鲍罗廷的高度认可。这些都为鲍罗廷接下来的关键斡旋,营造了有利的政治氛围。然而,真正的考验发生在大会进行到第四天,即1924年1月23日。此时,孙中山的动摇达到了顶点,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以自己的《建国大纲》来代替《宣言》。鲍罗廷立即与孙中山进行了一场深度会谈。他坚决拒绝了孙中山用《建国大纲》代替《宣言》的提议,再次强调了《宣言》作为指导性文件的不可替代性和意识形态上的重要性。舒尔曼事件:抓住转瞬即逝的机遇

在这场关键的会谈中,鲍罗廷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机遇。当时,发生了所谓的“舒尔曼事件”。孙中山与美国大使舒尔曼的谈话被媒体断章取义,广泛报道,损害了孙中山的爱国声誉。媒体的错误报道,让外界对孙中山产生了误解,认为他可能在对帝国主义势力妥协。这无疑让孙中山本人感到非常恼火和困扰。鲍罗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作为说服孙中山的突破口。鲍罗廷抓住机会指出,在大会上公开发表《宣言》,并同时公开驳斥帝国主义的干涉,是孙中山洗刷冤屈、消除外界妥协臆测的绝佳机会。他强调,通过《宣言》能清晰表明国民党反帝的立场。他向孙中山发出了连珠炮般的问题:“您关于中国人民可能从美国、英国或日本得到某种帮助的幻想还将抱多久?”这句话直指孙中山内心深处对西方国家的幻想,挑战他的固有思维。鲍罗廷紧接着抛出更尖锐的质问:“您现在必须做出选择:是想和帝国主义国家一起反对受压迫的中国和其他国家,还是想为了争取正义而战?”这迫使孙中山必须面对一个非此即彼的重大选择。鲍罗廷的推理、劝说和鼓舞,最终成功地动摇了孙中山。他看到了鲍罗廷的坚定,也明白《宣言》势在必行,无法再退后。孙中山最终接受了鲍罗廷的建议。

他决定不仅要通过《宣言》,而且将亲自在大会上作精彩的报告,以压倒性优势推动宣言获得通过。在投票环节,孙中山率先投下了赞成票,为宣言的通过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尽管鲍罗廷坚持了《宣言》的优先地位,但他也在策略上做出了一个微小的让步。他同意在通过《宣言》的同时,也公布孙中山的《建国大纲》。然而,鲍罗廷私下预判,这份纲领最终会被历史所淘汰。大会启示:革命进程的新篇章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于1924年1月20日至30日在广州广东高等师范学堂大钟楼旁的大礼堂隆重召开。来自全国各省和海外的160多位正式代表,以及近200名列席代表,齐聚一堂。大会现场布置庄严,气氛热烈而又庄重。孙中山亲自主持了大会的进程,确保了会议的顺利进行。然而,在会议的第五天,即1924年1月25日,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全场。1月21日,列宁在莫斯科不幸逝世。这个消息,在几天后,即1月25日,传到了遥远的广州。当孙中山得知这一噩耗后,他毅然中断了大会议程,向全体代表宣布了列宁逝世的消息。

孙中山在大会上极力赞颂了列宁的伟大贡献,表达了深切的哀悼。这是鲍罗廷首次以如此重要的方式走上大会前台,他发表了题为《列宁之为人》的演讲,声情并茂地缅怀了这位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伟大领袖。大会决定向莫斯科发唁电,以表达对列宁的深切哀悼。为示敬意,大会甚至决定“延会三日”。广州的各机关单位也下半旗致哀,整个城市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痛气氛。在列宁逝世后,国民党一大主席团成员胡汉民,决定以大会的名义向莫斯科发唁电。他还邀请全体代表,向鲍罗廷鞠躬致哀,以表达对列宁的敬意,以及对鲍罗廷的慰问。此次事件,无疑推动了“以俄为师”的氛围在大会期间迅速高涨。它进一步加强了国共两党与苏俄之间的联系,使得中国革命与共产国际的纽带变得更为紧密。大会最终讨论并通过了《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这个文件,最终以压倒性优势获得通过,标志着国民党改组和国共合作在法律层面获得了正式批准。刘芷芬在总结大会意义时指出,这次大会的召开,意味着国民党与时俱进。孙中山在闭幕词中也强调,要“重新来研究国家的现状,重新来解释三民主义,重新来改组国民党的全体”。

国民党一大通过的改革,使得共产党人得以进入国民党领导职位。这不仅加强了两党的合作,也公开承认了国民党与苏俄之间的紧密联系,为后续的革命发展奠定了基础。这次大会,也成为了鲍罗廷在广州活动的一个高潮。它标志着国共合作在实践层面上的正式开端,开启了中国民主革命的新篇章。此次大会被视为即将到来的中国大革命高潮的起点。值得一提的是,国共合作的理念最早是由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提出的。然而,这一设想得到了列宁的积极支持。早在1922年1月,列宁甚至抱病接见了中国代表,详细询问国共合作的可能性。列宁深刻明白,国共合作对苏俄的“东方战略”具有巨大的意义。他的远见和支持,为后续鲍罗廷在国民党一大的努力,提供了坚实的国际背景与战略指导。回望1924年那场国民党一大,其《宣言》的成功问世,无疑是当时中国政坛一场惊心动魄的胜利。它不仅是国共两党合作的里程碑,更是鲍罗廷个人智慧、坚定与策略的集中体现。这份来之不易的《宣言》,连同紧随其后的列宁逝世所激发的全国性悼念热潮,共同铸就了“以俄为师”的时代底色,为即将到来的中国大革命高潮,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开启了中国革命波澜壮阔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