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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村小的书声再淡了!乡村教育正急盼“扎下根”的守护者

别让村小的书声再淡了!乡村教育正急盼“扎下根”的守护者 作者:书写村小教育 四十年前的乡村清晨,总被一阵“叮叮的铃声
别让村小的书声再淡了!乡村教育正急盼“扎下根”的守护者 作者:书写村小教育 四十年前的乡村清晨,总被一阵“叮叮的铃声撞醒。那声音裹着田埂的潮气、稻穗的清香,稳稳落进村口的红砖瓦房——那是村小的上课铃。彼时村村有校,红砖砌的教室不宽敞,却亮堂:阳光从木窗棂钻进来,落在擦得锃亮的黑板上,公式与算盘声缠成一团;中师毕业生背着蓝布铺盖卷来,把家安在学校旁的红砖小屋,窗台总摆着从自家菜园摘的青菜,沾着晨露;民办教师踩着泥泞的田埂往返,裤脚卷着泥点,手里攥着边角磨软的教案,袖口还沾着板书的白粉笔灰。 他们工资不高,却把一辈子的分量都压在了村小的木课桌上:看着孩子光着脚从田埂跑进校园,课间在红砖屋檐下跳皮筋,绳子擦过砖缝里的野草;看着孩子从认不全拼音,到能背整本课文,再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走向镇上、县城。这份“扎下根”的坚守,撑起了八九十年代乡村教育的天,让八成农村孩子不用翻山越岭,在家门口就能捧起带着墨香的课本。 转折是在世纪之交悄悄漫来的。1999年起,中师教育渐渐退出了舞台,那些曾“分数高过重点高中”的精英师范生,再也不会一批批往乡村的红砖校园走;到了2012年,承担过全国农村半数教学任务的民办教师又大批退休,师资的缺口像涨潮的水,慢慢漫过了村小的红砖门槛。1995年湖南衡阳县石市镇水口村的刘老师最懂这种空——从前他和26个同事带着729个学生,红砖校园里满是读书声、嬉闹声,连下课铃都要被孩子的笑声盖过;后来只剩10个孩子,陪着两个连英语发音都生涩的老教师,他摸着红砖墙上没擦干净的粉笔印叹:“明年,这学校大概就办不成了。” 这样的失落,在无数乡村蔓延。2001到2020年,全国乡村小规模学校从49万所减到16万所,近三分之二的红砖校园没了声息;2024年这一年,就有七千多所小学关闭,大多是藏在村口的村小。曾经的教室上了锁,红砖墙上的“三好学生”奖状褪成浅黄,新装的触控屏蒙着厚灰,连校门口倚着红砖墙的小卖部都落了锁——村小一散,乡村的温度好像也跟着散了:年轻人不愿回,只剩老人守着空落落的村子,偶尔路过紧闭的红砖墙校门,还会想起当年孩子追着老师跑,衣角扫过砖缝野草的模样。 如今的乡村孩子,走的是祖辈从没走过的求学路。阆中农村的学生占比已不足15%,有个镇里,100个适龄孩子里33个要进城读书:要么寄宿在学校,一周见一次父母,视频里的拥抱都隔着屏幕;要么家长放下锄头去陪读,一年多花两万块,把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些消失的村小,哪里只是几间红砖房的消亡?是“就近入学”的朴素愿望落了空,是乡村孩子再也没法在课间跑回家喝口热粥,是红砖屋檐下再也听不见“马兰开花二十一”的跳皮筋声,更是乡村文化的根脉,在书声沉寂里悄悄褪了色。 可现在的乡村校园,想寻一个“扎下根”的人,太难了。远地来的特岗教师,起初揣着满腔热情,可日子一久,现实就磨掉了初心:有的家在千里之外,一年回不了两次家,夜里对着空荡荡的红砖宿舍,总盯着窗外的月亮念亲人;有的服务期满,看着微薄的补贴撑不起未来,转身就选了县城的岗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红砖校门。免费师范生更懂这份窘迫,每月工资刚够覆盖房租和生活费,想给学生买本课外书都要犹豫半天,他们常说:“连自己都留不住,怎么留学生?” 留任难、待遇低,像两块重石头,压在乡村教育的路上。特岗教师转岗、选岗成了常态,免费师范生鲜少愿意主动留在村小,乡村学校的师资像一场“流水席”: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却始终缺一群“愿意守一辈子”的人。可谁都知道,乡村要振兴,教育得先振兴——没有稳定的老师,村小的红砖墙就守不住;没有家门口的好教育,乡村的孩子留不下,外出的年轻人更不愿回,振兴的根基,又能往哪儿扎呢? 其实乡村教育要的,从来不是“短期支援”,而是像当年中师毕业生那样的“扎根者”。是懂乡音的人,知道孩子说的“田埂边的狗尾草”是什么模样;是知乡情的人,不会因离家远而犹豫,不会因暂时的待遇而动摇;是把学生当成邻居家娃的人,会在放学后帮孩子补功课,会在雨天把没带伞的孩子送回家,裤脚再沾一次乡村的泥;是把村小当成自己家的人,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把知识的根,稳稳扎进红砖校园旁的土壤里。 从四十年前的“村村有校”,到如今的“校去村空”;从当年红砖瓦房里的“扎根坚守”,到现在的“留不住人”,变的是校园的数量,不变的是乡村对好教育的盼。我们总说要关注乡村,可乡村的未来,藏在每一个村小的红砖教室里,藏在每一个愿意“扎下根”的老师手里。别让村小的书声再淡下去了,别让乡村孩子的求学路再长下去了——当更多人看见这份需求、守住这份坚守,乡村教育的根,才能重新扎得深、长得壮,乡村振兴的希望,才会真正落在红砖校园的每一寸土地上。 #教育@教育头条​#村小教育#乡村教育#衡阳县石市镇兴元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