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病危，我找部门经理赵梅请假，她竟然不批。
她说：“人没死你请什么假。真死了，你回去也没用。老老实实地干活，否则卷铺盖滚蛋……”
1、
我叫陈峰，毕业后就在“鼎盛建材”做项目助理，入职五年，勤勤恳恳，从来没跟任何人红过脸。
直到那天晚上，我正在办公室加班，哥哥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我奶奶病危，现在正在 ICU 抢救，情况非常不乐观，她临终前只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脑子“嗡”地一声，手机都摔落在地，小时候与奶奶一起玩耍的快乐回忆止不住地涌现出来。
不行！我必须要满足奶奶临终遗愿，必须要与她相见最后一面！
我将手头的所有工作都整理好，交接给同事老周后，抓起外套就往部门经理赵梅的办公室跑。
平日里，赵梅把活全都分给我们，导致我们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可是她却总是吃着水果，嗑着瓜子，追着剧。今天也不例外，看到我进来，她眼睛都懒得抬，直接轻蔑地说道：
“出去！敲门重进！”
我没有办法，只能遵照命令，敲了门，在得到应允后重新进来。
“赵经理，我奶奶病危，现在正在 ICU 抢救，我想请个假回家，这有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这话刚说完，赵经理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她很轻蔑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带着傲慢嘲讽的语气说道：“人没死你请什么假。真死了，你回去也没用。老老实实地干活，否则卷铺盖滚蛋！”
2、
我以为我听错了，愣在原地半晌：“赵经理，那可是我亲奶奶啊，从小带我到大，现在正在抢救，我只是回去见她最后一面而已。”
“嗤！”赵梅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个声音，随后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谁没奶奶啊？全公司上百号人，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家里有点破事就请假，那项目还做不做了？这个月的项目指标你不记得了？如果真要是耽误了进度你赔得起吗？”
我握紧拳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赵经理，人命关天啊，业务指标怎么能和生命相比，我奶随时都能走……”
还没等我说完，赵经理将手掌“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声音陡然拔高：“陈峰，你跟谁说话呢？反了天了你。我告诉你，这假我绝不会批，你现在要么回工位干活，要么立马交辞职报告滚蛋！”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冰锥，扎得我胸口生疼。在赵梅还没调过来成为我们的部门经理之前，我早就听说这个人不近人情，从来都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但真没想到她竟然冷血到这般地步。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赵经理，我可以把手里的工作交接给同事，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而且我请假期间也可以远程办公，什么都不会耽误的。我只求您能批我三天假而已，我……”
“别他妈的跟我来这套！”赵梅再次打断我，拿起手边的苹果核朝我面前一扔，“交接？谁给你私自交接的权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凭什么给你干？还远程办公，你家里有那个条件吗？到时候真耽误了事，你又要找别的借口了！”
看着地上被啃得破破烂烂的苹果核，我心里冰凉。我知道再跟他耗下去也是毫无意义，我奶奶那边实在着急，人命关天，我必须抓紧时间！
我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假你批也好，不批也罢，我是走定了！”
“你敢！”赵梅站起身子，破口大骂：“你要是敢走，这个月别说绩效，工资也一分没有，情节严重，我有权开除你！”
我脚步丝毫没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什么工资绩效，什么傻逼工作，都没有自己的亲人重要，为了见奶奶最后一面，这些我都可以失去！
3、
回到工位后，我又简单地跟老周交代了几句，便朝公司大门走去。
老周为人实在，平时跟我关系不错，他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你的活绝不会耽误，有事电话联系。”
我刚走出公司大楼，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赵梅打来的，我懒得接，直接按了静音。她又发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全是威胁的话：
“陈峰你胆子真大，真他妈敢擅自离岗！”
“你等着，回来我就让你好看！”
“旷工一天扣三天工资，你自己算！”
……
我没心思看，拦了辆出租车就往高铁站赶。路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声音哽咽：“阿峰，你快点，你奶奶还在等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爸，放心吧，我已经在路上了，两个小时后就能到。”
刚到医院，我就看到我妈坐在椅子上，眼睛哭得红肿，见到我又哭了起来：“儿子啊，你可回来了，刚才你奶奶还念叨着你呢……”
我快步走到 ICU 门口，透过玻璃窗朝里面望去，奶奶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得像纸。这一刻，我的心像被揪着一样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第二天凌晨，奶奶走了。她走的时候还握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
“一定要多吃蔬菜。”
“平时多锻炼身体。”
“要和同事好好相处。”
“平时吃点好的，别累着自己。”
……
我趴在床边，哭得像个泪人。幸好我及时回来，见到她最后一面，我们祖孙二人都没留下遗憾。
奶奶的葬礼办了三天，这三天赵梅的电话、微信是一个接着一个，我都没工夫去看。直到葬礼结束，我爸才跟我说：“阿峰啊，你单位的赵经理是有毛病吗？电话都打到我这来，让我转告你，说你擅自离岗，让你赶紧回公司，不然开除你。”
我真是蒙了一下，这家伙，脑子里怎么想的，电话都能打到我爸这来，还玩小学生老师找家长那套？
我问我爸：“她还说什么了？”
“嗐……”我爸叹了口气，“从头到尾都是指责埋怨你的话，什么目无领导、什么违反公司条例。不是，你们公司这么没有人情味吗？这家里出这么大的事都不依不饶的？”
我的火蹭的一下上来，这娘们，真是冷血到了极点，都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啊。但我依然安慰我爸道：“没事，公司的人都挺好的，这次可能就是项目着急，我这就回去，都能处理好的。”
我爸点了点头，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好，也别为难了自己，大不了换个工作，干啥都能活，我还没听说谁因为丢了工作饿死的呢。”
“放心吧，爸，我知道。”
4、
回到公司的前一天晚上，我给老周打了个电话，问他公司的情况。
老周压低声音：“陈峰，你可得小心点，赵梅这几天在公司里没少骂你，说你目无纪律，还跟总经理告状，说你影响团队进度。对了，她还说，等你回来，要扣你这个月的绩效，还要让你写五千字的检讨。”
我冷笑一声：“这官威可真大啊，还写检讨，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可不是吗！”老周叹口气，“她一直都这样，仗着自己跟公司副总是同学才升到这个部门经理的，上位之后啥能力没有，成天对下属呼来喝去，谁要是敢不听她的，她就给穿小鞋。之前小李因为家里有事请了两天假，回来后她故意把最难搞的项目交给小李，还处处挑刺，最后小李没办法，主动辞职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老周。”
挂了电话，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赵梅想拿捏我，也没那么容易，大不了就像我爸说的离职走人，不过在那之前，我保证也要让她掉层皮。
5、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公司。刚进部门，就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同情的，有担忧的，还有几个跟赵梅走得近的，眼神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我没理会，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刚坐下，赵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陈峰，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走就走，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我起身跟着她走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