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弃

台军一次例行火炮射击训练，一枚155毫米榴弹脱靶，飞出靶区，砸进了彰化县溪州村的民宅。三户人家房屋受损，万幸的是炮弹没有爆炸，没有人员伤亡。按常理，这已经是一次足以让任何军队低头反省的严重事故。

接着是11日，在台军前往当地与村民沟通、道歉、检讨的场合，一名军方代表却语出惊人。他没有先反思风险管理，没有先回应村民的恐惧，而是话锋一转，希望大家“看到台军官兵的辛苦”，甚至提出，希望村民“给我们掌声”。

掌声这两个字一出口，现场空气几乎凝固。对刚刚被炮弹砸过屋顶的人来说，这不是安抚，而是冒犯。对任何经历过战争阴影的家庭来说，这更像是一记冷笑话。炮弹没炸，不是训练严谨，而是运气好。可台军代表却把幸存，当成了值得鼓掌的理由。

村民的反应并不激烈，却异常沉重。有人提醒，155毫米榴弹的杀伤范围极大，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有人提到，自己年轻时曾亲眼经历台军误射，五名亲人因此丧命。那不是历史书里的冷数字，而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记忆。还有人提到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多年来，台军在当地反复演训，占用土地，消耗水源，却从未支付相应费用。居民忍让已久，换来的却是一枚飞进家门的炮弹，以及一句理直气壮的“请给掌声”。

更荒诞的是，台军方面一边强调所有演习“按照最高安全标准进行”，一边却无法解释，为什么在最高标准之下，炮弹还能精准脱靶，飞进民宅。如果这是最高标准，那什么才叫失控。

岛内舆论的愤怒并非情绪化。许多网友追问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这枚炮弹之所以没有造成更大伤亡，是因为击发装置损坏，落地后未爆炸。换句话说，救命的不是管理，而是故障。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弹药，在台军库存里还有多少。

一支军队如果连自己武器的可靠性都无法确认，却天天高喊安全与专业，本身就是一种风险。弹药老化，维护不足，制度松散，这些问题不会因为一次幸运而消失，只会在下一次事故中集中爆发。

但台军代表的发言，暴露的并不仅是技术问题，更是一种姿态问题。那种把军方辛苦置于民众安全之上的思维，那种把质疑当成不懂事的傲慢，才是岛内民众真正愤怒的根源。

你可以训练，但你必须负责。你可以犯错，但你必须低头。可当炮弹砸进民宅，第一反应却是要掌声，这已经不是沟通失误，而是认知错位。在这种逻辑里，军人是舞台中央的主角，民众只是配合演出的背景。

这也是为什么类似事件一次次发生，却一次次无法真正收场。每一次，都是道歉声明。每一次，都是内部检讨。每一次，都是“未来会改进”。但在具体的人、具体的村庄面前，这些话显得空洞而重复。

更讽刺的是，台军这些年最爱强调“保卫民众”。可当真正的民众站在面前，表达恐惧与不安时，得到的却是被要求理解、被要求体谅、甚至被要求鼓掌。这样的“保卫”，到底是在保护谁。

一枚未爆的炮弹，撕开了台军长期存在的结构性问题。训练是否为表演服务。安全是否为口号服务。民众是否只是被动接受风险的一方。当这些问题被不断掩盖，下一次事故就不会是偶然。

溪州村的屋顶已经被修补，但信任的裂痕并不会那么容易愈合。掌声可以作秀，但安全不能靠运气。炮弹没有爆炸，是幸运，不是成绩。当一支军队开始向民众索要掌声的时候，真正值得警惕的，或许已经不是那一枚脱靶的炮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