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为加快去俄化进程,已决意恢复使用传统回鹘蒙古文。

难以想象,如今的外蒙古,许多年轻人已不识回鹘蒙古文。他们很多人能说俄语、英语,却不懂祖先留下的回鹘蒙古文。反观中国内蒙古,却传承至今,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外蒙古放弃了本民族的传统文字—回鹘蒙古文?而中国内蒙古又是如何将其保留的呢?今天,我们试图解读这段文字变迁背后,曾为世界最强草原帝国的兴衰沉浮。

如今,内蒙古的火车站站牌上都标注着汉语和传统回鹘蒙古文两种文字。而在中蒙边境的二连浩特火车站,则能看到汉语、回鹘蒙古文和西里尔蒙古文三种文字。 西里尔蒙古文现已成为蒙古国的主要文字,取代了传统的回鹘蒙古文。这两种文字之间究竟有何渊源?西里尔蒙古文又是如何取代回鹘蒙古文的地位的呢?成吉思汗命令乃蛮国师塔塔统阿,以回鹘文字记录蒙古语,创造了回鹘式蒙古文,并使其成为蒙古帝国的官方文字。蒙古西征期间,这种文字伴随着蒙古铁骑,传播至欧亚大陆各地。如今,在梵蒂冈档案馆,仍可见到一封用回鹘式蒙古文书写的信函,信上印有二十字的印章:“长生天在上,贵由汗在地,圣旨所致处,众生须敬之!”

梵蒂冈档案馆收藏这封信,缘于贵由西征时欧洲对蒙古铁骑的恐惧。 罗马教廷在战争爆发前就主动求和,因得知蒙古朝中亦有基督徒,便致信贵由,意图以基督教义劝其放弃战争。 贵由的回信则断然拒绝,称其征战乃奉长生天之命,而非耶稣所能够左右。贵由汗的这封信,充分展现了蒙古帝国鼎盛时期不可一世的霸气,他对罗马教廷根本不屑一顾。然而,这盛极一时的嚣张气焰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贵由汗在位仅两年便去世了。继位的蒙哥汗八年后也死在了钓鱼城。此后,蒙古帝国迅速分裂,走向衰败。接下来的八百年里,蒙古帝国一直承受着东西两大强国的压力,分别为沙俄和中国。莫斯科公国起家,沙俄逐步兼并金帐汗国故土,东进占领西伯利亚,南下消灭鞑靼汗国。相比之下,明朝蓝玉将军率军北上,在捕鱼儿海之战中彻底摧毁了北元政权。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皇帝则持续努力,最终平定了准噶尔。如今,俄罗斯境内约有百万蒙古人,但官方未将其归为统一的蒙古族,而是划分为布里亚特人、图瓦人、阿尔泰人和卡尔梅克人四个族群。卫拉特蒙古,明朝称作瓦剌,卡尔梅克人便是其后裔。明英宗朱祁镇,正是被瓦剌俘虏。唐努乌梁海的蒙古人,即为图瓦人。布里亚特人和图瓦人,同属蒙古族。俄乌战场上,一名布里亚特蒙古族士兵,以白刃战击毙了乌军士兵。俄罗斯前国防部长绍伊古,则是图瓦蒙古人。

中俄联手打击下,曾雄踞亚欧大陆的蒙古帝国最终瓦解。外蒙古也因此回归中国版图。然而,外蒙古的独立却源于《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国民政府与苏联缔结盟约,以牺牲外蒙古独立为代价换取苏联的友好。所以说,苏联是外蒙古独立的幕后操纵者。蒙古国独立后,即成为苏联的卫星国,苏联随即对其进行大规模改造,其中最显著的是文字改革。苏联以西里尔字母为蓝本,为蒙古国创造了新的“西里尔蒙古文”,强迫蒙古人放弃使用了八百多年的回鹘蒙古文。 如此迅速的转变,以及如今蒙古年轻人普遍不识回鹘蒙古文,原因何在?西里尔蒙古文的优势又是什么呢?相比之下,它更为简便易学,而回鹘蒙古文则因其复杂的书写方式而难以掌握。其次,苏联工业体系的快速融入,令蒙古国实现了从传统农业国向工业国的飞跃发展。第三,苏联援助显著提升了蒙古国的识字率。六十年代,苏联将蒙古国的识字率从2%大幅提升至97%,几乎消除了文盲现象。然而,这导致蒙古人普遍学习西里尔蒙古文,传统的回鹘蒙古文因此逐渐式微。其次,经济因素制约了回鹘蒙古文的推广。许多蒙古青年更倾向于学习英语,而非回鹘蒙古文,因为英语为他们提供了出国留学和就业的途径,而回鹘蒙古文在国内的职业发展空间有限。再次,长期使用西里尔蒙古文已成习惯,短期内难以转变。蒙古青年从小接受西里尔蒙古文教育,从未接触过回鹘蒙古文,因此骤然改用回鹘蒙古文存在极大困难。尽管面临诸多挑战,恢复使用回鹘蒙古文对蒙古国摆脱俄罗斯影响至关重要。哈萨克斯坦已率先在语言领域启动“去俄化”进程,全面推广哈萨克语。将回鹘蒙古文纳入公务员考试科目,无疑能有效提升蒙古国青年学习该语言的积极性。民族文化是国家和民族的根基,一旦自身文字都无法守护,便是一种悲哀。如今蒙古国启用回鹘蒙古文,可谓寻根溯源之举,也象征着其与内蒙古在文字传承上实现了某种程度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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