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张姐拎着两条连衣裙过来，笑着说：“都是熟人，算便宜点呗，这俩给一百就行。”

你心里咯噔一下——拿货价都要八十一条。

刚想解释利润薄，她又拍你胳膊：“跟我还计较啥？上次你家孩子借我电动车，我都没要油钱。”

货架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你捏着计算器的手有点僵。

进价、运费、房租摊下来，这价卖了就是倒贴。

可拒绝的话堵在喉咙，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上次她还帮你收过快递。

正犹豫呢，她已经掏出一百块放柜台上：“就这么定了啊，下次还来照顾你。”

转身走的时候，连衣裙的衣角扫过玻璃门，留下道淡淡的印子。

你把钱塞进抽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

不是不想给熟人优惠，是这种“用情面压价”的感觉，像被人揪着胳膊强买，疼又说不出口。

后来每次见张姐，她总念叨“你家衣服真划算”，你笑着应着，却悄悄把那款裙子下架了。

有些熟人情分，经不住这么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