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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坚韧清醒×强势腹黑】
姜知月买了一艘著名邮轮的票,但男友失约,情侣同游变成了失意的单人旅程。
她本想一个人安静地度过海上这几日,却意外结识了一位中法混血的男人。
他坦荡却神秘,真诚又游刃有余,他说自己是一位在伦敦工作生活的普通中层白领,但姜知月无意中发现这艘船的客户总监乃至船长都对他毕恭毕敬。
她捉摸不透,最后两日,交谈时她有意无意试探他的真假。
“反正等船靠岸,我们就再无交集,和萍水相逢的朋友说点实话不可以吗?”
萍水相逢的朋友。
这是罗德里克靠近她时随意诌的一个借口。
至于日后还有无交集。
罗德里克碧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缓缓勾起唇,嗓音低沉醇厚,“抱歉,Phoebe,我反悔了。”
他温柔绅士的语气里倾泻出几丝强势危险的气息。姜知月察觉他眼里兴致未衰的意味,这种延续交集的危险气息让她陡然心惊。
隐隐的失控感让她感到不安。
邮轮抵达港口,她不辞而别。
-
人海茫茫,偶然相遇的概率很小,可谁知几天后,姜知月在酒店大厅再次碰上罗德里克。
“你跟踪我?”她不可思议,指尖陷入掌心。
罗德里克笑了笑,深邃的眉眼蛊惑迷人,眸底含着掌控局面的慵懒意味。
原来这家酒店是他家族旗下的产业。
男友来寻、朋友关心,软肋被罗德里克握在手里,他给她选择的机会。
答应做他女友的那天,他亲手系上专为她定制的项链,吻她的耳垂,低声喊她Sweetie。
姜知月握住胸口那颗罕见宝石,没有告诉他,这段关系她早在心里设好倒计时。
-
罗德里克没有想到,在那个夏天的末尾,姜知月再次消失,成了他抓不住的绮丽之梦。
而姜知月回国之后,生活步入正轨。
她以为那场荒唐的梦结束了,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看见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他上前,问她为什么走。
姜知月抿唇,“一场游戏而已,我以为你玩够了。”
“游戏?”
罗德里克冷笑,俯身抬起她下颌,“Sweetie,你单方面分手玩失踪,有没有想过如何承担后果?”
-
初遇那天傍晚,天际坠着橘色落日。
罗德里克临时起意,踏上蕾妮娜号邮轮。
家族内部纷争,旁支对利益的趋之若鹜、父亲对权力的古板掌控都令他心生烦闷。
离岸远航自然能落得短暂清净,但诸多事务迟早需要处理,罗德里克交代下去,经过下一个港口他会下船——
但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孩误打误撞闯入他的世界,打乱了他的计划。
ps:
1.男主洁,家族曾给他安排接触过几位女生,他拒绝了,没有交往过。(不是主动相亲)
2.年龄差五,女主23,男主28
3.男主强取豪夺,手段强势,接受不了的宝子慎入。这只是一本小说,不和现实挂钩,三次元里不要轻信任何陌生人,作者只是想写个不切实际的故事,就当另一个次元看吧,不喜欢求轻喷。
4.文中邮轮旅行与现实有一定出入,一切为推动剧情发展。

试读:
·
她桌下的手握紧,手心出了汗。
“罗德里克,”姜知月缓缓呼吸,然后开口,“很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相处的这几天,我很愉快...说实话,你昨天亲口承认身份时,我的确有点懵,按常理来说我们本应不会有什么交集,但,既然发生的事已经发生,那我也不去追寻什么因果...这趟旅行结束之后,我们都有各自生活的轨道,嗯...你放心,我会记得你这位朋友的。”
小姑娘像在念什么临时准备的演讲稿,不太有把握,生生涩涩。
平日里看起来很有主意,紧张了还是会有些无措。
可他又不是地狱里的什么阎王,她紧张什么?
罗德里克看着她,突然联想到一只把耳朵扒拉下来遮住眼睛的兔子,不时敞开条缝儿看看他,一接收到什么信号就打算撤退。
他笑了笑,语气温和,“Phoebe,放松,我对你没什么坏心,你应该感受得到。”
“我来这艘船,也是度假,要是没有碰到你,海上这几天一过,生活继续回归正轨,”他看着她,语速放缓,“但你也说了,已经发生的事改变不了。”
姜知月心口一跳。
“很高兴听你说,这几天过得愉快,”他微笑着,像一位礼数周全的绅士,“明天就要在马赛靠岸,我做为东道主,不尽尽地主之谊,怎么说得过去?”
“何况在外祖母生日一事上,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本该好好谢谢你。”
“法国有什么想去的城市?有什么想尝的也可以告诉我,我让厨师安排。”
姜知月心率加速,“不,不用了...”
拒绝的话堵在胸口,原本有千斤重,这会儿不受控制说了出来,剩下的话也跟着顺畅了一些。
“罗德里克,”她还是只喊他的名字,“身份是外界给的定义,而我自始至终接触的是你本身这个人,在雷妮娜号上,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但回到现实里,我不可能无视社会生活中的既定规则,如果仍旧保持现在这样的往来,这段关系会失衡,也会变得很...奇怪。”
罗德里克唇边的弧度微敛。
姜知月避开他的视线,眼睫颤了两下,等待着完全不可预测的回答。
“的确会有些奇怪,”他勾唇,嗓音低沉,“毕竟爱怎么能同时分给两个人。”
姜知月疑惑抬头。
“Phoebe,你对自己目前的状态满意吗?”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却牢牢攥住她,“如果我没猜错,这次本应和你同行又临时爽约的那人,是你的小男友?”
姜知月张张唇,声线微抖,“你怎么知道?”
罗德里克轻懒地笑笑,“猜的。”
“所以你现在内心的不平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实偏离了设想。你拿着这场旅行的剧本期待已久,却没想到整个过程主角换了姓名。”
“所以你想切断这条不该发展的故事线,因为你现在对自己产生了一种道德上的苛责。”
虽然从一开始姜知月就觉得这场对话里她可能很难占据上风,但在这一刻,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隐秘的情绪,竟被他全然剖解。
心境溃败的速度在加快,但姜知月不能这样服输。
她思维快速运转。
既然罗德里克误以为她还在和别人谈恋爱,那就顺着这话头说下去,“是,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单身,那么好好道个别,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昨晚没睡好,现在这场谈话又太让人暗自心惊,姜知月脑袋一片混乱,唯一的念头就是方致修这个人的存在幸好还有这么点用处。
她看向罗德里克,希望他能给出体面的台阶。
但男人面色依旧不变,甚至,隐隐升起颇具深意的笑容。
“Silly girl,”他语气含着几分宠溺,“一个连旅行都失约的人,怎么值得你托付终身?”
“你身边真心待你好的亲友,我想应该都会劝你和他分开。”
他手指在杯面轻敲,“你想想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他真的很不好糊弄。
姜知月暗暗咬着唇肉,在想怎么狡辩。
“一时想不清楚也没关系,”罗德里克见她苦恼的模样,决定先不逼她,“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还没让姜知月转过弯来,紧接着又听他说,“所以思考和进入下一个阶段并不冲突,是不是?”
姜知月霎那间怔住。
心脏短暂性忘记跳动,回魂之后怦怦的响声快要冲出胸口。
他,他竟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姜知月指尖有点抖,她强作镇定地饮了一口水,水杯贴在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找回一些理智。
还能怎么说,她手里能用的牌都出了,连不是单身这种借口都被他挡了回来...用理性思维根本讲不通,因为她发现罗德里克分明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强盗逻辑。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他竟然还替她解围,“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不...”
“时间也不会太久,就今晚,”罗德里克凝视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毕竟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你说是不是?”
不是,怎么她就答应考虑了呢?
姜知月还想争辩,此时服务生来上菜,她只有收敛声色,保持沉默。
开始用餐了,罗德里克真是一位进退有度的谈判家,他说给她时间考虑,那么在此期间就绝不再提扰她心神的话题,而姜知月也就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味道不错,喜欢,菜品已经够了等等,或是其他平平淡淡的闲聊。
这顿餐接近尾声,Blythe上前来,在罗德里克耳边低语几句。
罗德里克淡淡嗯了声,转头,看见刚放下碗筷的姜知月。
“这几天堆积的事有点多,下午要开个线上会议,”他跟姜知月说,“想去哪儿玩?需不需要让人陪你?”
姜知月摇摇头,说自己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脑子乱乱的,思绪像一团打了死结的毛线球。
所谓考虑肯定是荒唐的,她必须要在这几小时内重新想出什么对策。
然而——
她只是越想越头疼。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逼近,她难得焦虑起来,期末赶ddl都没有这样无措过,那时候至少她知道怎么写答卷。
最后实在没什么办法,她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她这才发现一整瓶马利宝竟然都快见底了。
一定是太烦躁了。
她收拾收拾小桌子,从阳台进屋里,将清洗好的水杯放好,磨磨蹭蹭的,往罗德里克发的位置走去。
这段路是很难熬的,她边走边深呼吸,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姜知月你的果决呢!简简单单一个“不”字,有什么难说出口的,她要坚持拒绝,他还能绑了她不成?
这么想着,她心里有底了些。
一路到了五楼,她朝这层楼的尽头走去,然后就看见通往甲板的门口围满了好些人。
吵吵嚷嚷的,有点闹。
姜知月觉得有点奇怪,她挪步过去,问了身旁一位女性,这边在干什么?
“大家本来是想去甲板上那个回廊bar去坐坐吹吹风的,但工作人员临时告诉我们bar临时举办一个活动,今晚只能有一个幸运游客可以体验,”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姐姐告诉她,“喏,我们现在等着碰运气呢。”
她说着,看见工作人员走过来,迫不及待从后者手里抽出一张精美的卡片,跟其他人有样学样,手指在瓷杯里沾了沾水,在卡片下方涂抹。
一行“Appreciate your participation(感谢参与)”浮现出来。
她失望地噢了一声。
这里怎么突然有这样一个活动,姜知月怀疑自己看错地方了,解锁手机想看看聊天记录,确认地点。
热情的工作人员来到她面前,即使婉拒也塞给她一张卡片,示意她试试看。
姜知月只好应下了。她指腹一边涂抹,一边分心去看手机。
直到身边那位姐姐一声惊呼,她稍微被吓到,迟钝地去看卡片。
Lucky Fairy(幸运精灵)。
“天哪,你运气也太好了!”姐姐捂着嘴,呜呜两声,眼里全是艳羡,“真的是随意一抽吗这手能不能借我沾沾光...”
工作人员毫不意外绽开笑,“好了,这位小姐,请跟我来吧。”
他告诉周围的人可以散了,下次再有活动欢迎来抽奖。
姜知月被送到门内,看着撤退的工作人员,想叫住他,但人忙不迭离开了。
她挺懵的,低头打量那张卡片,转身。
回廊bar是一条透明玻璃长廊,到了晚上,灯光一点点亮起来,很美。
今天整个长廊全都铺满鲜花,一呼一吸间香气浸入肺腑,让人怀疑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
罗德里克发的位置是这里没错,姜知月朝长廊里面走去,脑袋里的疑问渐渐消解的同时,有种说不出的强烈预感,在看到那道宽肩窄腰的身影时,她彻底反应过来这一切。
果然是这位卡斯德伊先生,又在滥用职权。
她愣愣站在原地,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两人目光相接。
“来了,”他朝她迈步走来,低眸看了看她手里的卡片,鼻息逸出一声轻笑,“本来还担心他们会搞砸,看来一切进展顺利。”
姜知月仰头看着他,慢了好多拍,“...不是说今晚我来说吗,怎么你,准备这么一出?”
“坐等结果太被动,”暖黄的灯顺着罗德里克的金发倾洒下来,在深邃俊朗的脸颊留下温柔的阴影,“在你告诉我最终答案前,我想我都有增加可能的机会。”
姜知月久久失语。
这,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分寸不知掌握好没,”他望向她,勾唇,微抬一边的眉,“喜欢吗?”
面对他的问话,姜知月都不知道怎么答才妥当。
她浓密的黑睫抖动几下,躲过他的直视,嗫嚅,“...反正是挺惊讶的,这么轻易中了奖,我就说有蹊跷。”
视线落在卡片那两个单词上,她找回一些此行的初衷,“你怎么就确定,钦定我为lucky,我就一定会高兴呢?”
罗德里克掀眸看了看她,把女孩手里的卡片拿过去。
他指腹摩挲着英文字母,嗓音低缓,“或许你也可以理解为,人群之中遇到你,是我在觉得幸运。”
“我不想和你只有这几天的回忆,”罗德里克慢慢靠近她,“所以Phoebe,可以留在我的世界么?”
他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半边身子都发麻,姜知月的心脏再次被狙击。
这个男人的手段总是出其不意,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周旋了。
温热的松木香还在靠近,姜知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手撑在身后放有烛台的桌面上。
罗德里克分毫不让地跟过来,侧脸一道微凉的触感闪过,姜知月指尖陷入掌心。
是他的唇。
男人难以抵抗的气息,还有这满廊的花香,她好像真的觉得自己掉进了爱丽丝的兔子洞,变得渺小的她处在一个巨大的梦幻花园,一切都不可思议,藤藤蔓蔓盘缠上来,要将她吞噬。
而她好像真的失去推开的力气了,可能是她醉了,那瓶马利宝的后劲潜伏着,原来在这里等着侵蚀她的神智。
罗德里克双手撑在桌面,将她虚拢在怀里。
他嗓音有些哑,喉结微滚,两唇越来越近。
“知月...”
他第一次喊她的中文名。
这么性感的嗓音,把她的名字也喊得如此缱绻好听。
在缴械投降的前一刻,一丝残存的理智猛然将姜知月拽回现实。
她睁眼,在唇瓣快要压实之际,扭过头。
罗德里克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他看着眼前面染红晕的女孩儿,低声问,“怎么了?”
姜知月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胸口起伏,好像刚从溺水的惊恐里缓过来。
感受到罗德里克的注视,她缓缓扭过头。
两人的眼睛都盛着对方。
“...噢,没什么,”她垂下眸,小声,“我就是,有点紧张...”
罗德里克看她额头开始冒细密的汗珠,无奈又没有办法地溺笑,握住她的手,“紧张什么,接个吻而已。”
姜知月一双水润的眼重新望向他。
这样如神雕刻的脸庞,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干燥宽厚的手掌还包裹着她的手,指腹轻轻磨着手背,如此令人沉醉的安抚。
像曼陀罗,越是迷人,毒性越浓。
她的手微微动了动,罗德里克扣住她的指缝,察觉到小手里的汗。
在桌上抽出两张纸巾,他索性抱她坐在桌面,再替她擦手心,“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姜知月抿唇,没有抽回手。
罗德里克将纸团扔进垃圾桶,这才回头,捧着她的脸。
“明天一起下船,好不好?”
“...嗯。”
她不敢看他,他就当她是害羞。
“Blythe会安排人过来帮你拿行李,”罗德里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你一般几点起床?”
“七八点...哦不,”她匆匆看了眼他,“算了,要不还是九点吧,我想多睡一会儿。”
罗德里克自然应好。
那晚的海风也温柔,拂在脸上,像缠绵的亲吻。
罗德里克一直把姜知月送到房间门口,他们互道晚安,姜知月开门进屋。
门锁关上的刹那,她腿一软,忙扶墙站住。
幸好,幸好,电光火石间她反应了过来。
罗德里克那一声知月,叫得她冷汗频出。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中文名,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私下调查过她。
他知道她多少信息?先前说男友的事是随便猜的,说不定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男友姓甚名谁,在英国的地址说不定都翻了出来。还有她的朋友、人际关系......
这个男人完全蔑视规则肆无忌惮,偏偏他有支配这一切的权力。真和他扯上关系,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姜知月越想越后怕,她坐在床边,许久都不能平复心绪。
想必他也是不自觉喊出她的名字。如果等他反应过来,就糟了。
想到这儿,姜知月忙起身,快速收拾行李。
天边泛起鱼肚白,整夜的心悸曲终于落下尾音。
初升的暖阳悬在湛蓝的天空。
罗德里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吩咐Blythe下楼去找姜知月。
下属得令告退。十五分钟后,去而复返。
“她收拾好了么?”
“不,不好了!”Blythe慌慌张张,“先生,姜小姐不见了!我到处都没有找到,问了楼层管家,说她一早就走了,我让人去查,港口工作人员说她已经登记离开!”
罗德里克脸色沉下来。
“我不希望你在这种事上查出什么差错。”
“我不敢的,先、先生,我打电话确认了两遍...”
不等他说完,罗德里克转身离去,他几分烦躁地按了电梯,到了十三层,大步往姜知月的房间走去。
门是敞开的,清洁人员正在打扫卫生,见有人来,奇怪地往这边探。
“这间房的游客吗?是不是带掉了什么东西?”
哪里有什么带掉的东西。
属于她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只偶然落进他手心的蝴蝶兰,最终还是飞走了。
昨晚就像一场美梦,醒来后觉得荒诞无比。
法国,巴黎。
火车站人群熙熙攘攘,盛午的日光刺眼,空气中可见漂浮着的灰尘。
列车到站,乘客们提着行李挤着往前,中东男人询问列车员地铁路线,抱着小孩儿的妇女扛着背包,另一只手提着厚皮箱,箱子不小心碰到一位时尚白领,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离这对母女远了些。
一位身着便装的年轻女性提着轻便的行李箱,穿过人群,检票出站,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快速离去。
汽车驶过艾菲尔铁搭,在经过凯旋门后不久右转,最后停在一所酒店大门前。
姜知月进了酒店旋转门,到前台办理入住。
在刷卡进到房间后的那一刻,这半日的奔波总算结束。
她放下行李,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顷刻间疲惫席卷全身。
提心吊胆了一夜加一上午,现在暂时安定下来,姜知月望着天花板,一时脑袋空茫茫,运转不了任何思考。
一阵电话铃把她出窍的灵魂拽了回来。
看清来电显示,姜知月揉揉眼睛,起身在沙发上坐好,唇角挂起微笑,划过接听键。
“嗨爸妈,你们那边在吃晚饭嘛?今天都在家没加班啊?”
“是哦,难得有个完整的周末,我跟你爸提前说好了,今天谁也不准接工作电话。”镜头里父母互相挤着,都想好好看看女儿。
“旅行结束了?前几天打不了视频,消息也发得少,我和你妈还有点担心你。”
“啧,你瞎担心什么呢?动不动打电话,也不怕打扰月月和小方,”妈妈训完爸爸,回头朝女儿澄清,“是你爸,我可没有想侵扰你们年轻人生活的意思噢。”
姜知月看着屏幕,嘴角的笑情不自禁越绽越开。
“对了,小方呢?”妈妈在朝她这边望,“你们一起下船的吧?这一趟玩得开心吗?”
“...噢,他出去买吃的了,”姜知月移动了一下手机,“反正要过好久才回来,哎呀,我们聊聊天就好了嘛,他在反而打扰。”
妈妈笑着念叨,你这孩子。
“你之前不是说,小方还要处理点事儿,你俩一起买的下个月的回国机票是吧?”
忽然提到机票,姜知月这才想起来。
是啊,她本来打算回伯明翰陪方致修再待一个月,他那边公寓宽敞,交往三年,他好几次邀请,她都还是选择和Ruby合住。说她俩聊得来,都一起住习惯了。
如今两个人发展成这样,姜知月在想要不要买最近的航班,提前回苏市。
“我们学院的郁教授昨天还说呢,上次见你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听说你九月回来正式入职很高兴,还说要一起吃顿饭,看看你男朋友长什么样。”
姜知月笑得很勉强。
“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她有点累了,问了问妈妈的科研进度,又嘱咐爸爸公司的事别太操心,就挂了电话。
在酒店餐厅吃了午饭,她蒙头睡了一个下午。
黄昏的时候悠悠转醒时,手机已经被Ruby的消息轰炸了。
Ruby:【Phoebe,Phoebe!不是说今天到巴黎吗?现在在哪儿?今晚我来找你吃饭!】
【嘿,滴滴滴滴滴】
【你手机开静音了?】
姜知月忙回复,解释睡了一下午。
【那现在恢复活力满满了吗?你在哪家酒店?发个定位,我来找你!】
三十分钟后,姜知月在酒店楼下和好友会合。
“快给我个抱抱,Phoebe!”好友朝她奔来,张开双臂,“好久不见哦,好吧虽然才一周,嘻嘻。”
“你选酒店的眼光真不错,”Ruby扭头看了看这华丽的欧式楼栋,撞了下她,“五星级诶,Phoebe你个小富婆。”
姜知月无奈笑了笑,爸妈在经济上从不吝啬,她从小到大才会远离衣食之忧。
但也不会到奢靡的程度,“普通单间啦,再贵就没必要了。”
Ruby久久凝望利兹酒店,转过头,笑吟吟凑到姜知月耳边,“跟你说,我收到面试通知的就是这家哦。”
姜知月挺惊喜,“是嘛?”
“那你加油!等你成了大总管,记得请我来住豪华套房啊。”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闹着,边聊天边三心二意想今晚吃什么,步行二十分钟去了附近的一家墨西哥餐厅,Ruby推荐了经典菜品,两人点完菜,又不停说话。
“这几天你过得还好吧?”Ruby吸着饮料,观察着姜知月的神色,“之前你说要回伯明翰一趟,反正不赶时间,要不就在巴黎多待两天?”
姜知月一时没说话,对现在的她来说,整片法兰西的土地,都隐隐让她感到不安。
这是来自雷妮娜号的后遗症。
所以她为难地表达大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