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照顾傻大伯10年,老宅三百万拆迁款两个叔叔和大姑全拿走,我爸不但不闹反给大伯开茶馆
......
家族会议上,大姑、三叔像分蛋糕一样划走了爷爷的三百万拆迁款。
轮到我家,主持分账的二叔笑着说:"大哥,你就继续发扬风格,咱家那个傻子,归你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我爸却拉住我,平静地签了字。
一年后,他的"大哥茶馆"开业,当众打开一个木盒后,所有亲戚的脸都白了。
00
那是十年前的冬天,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午。
医院的走廊很长,白炽灯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死亡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病房里,爷爷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氧气面罩罩着他的脸,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我爸坐在床边,握着爷爷枯瘦的手。那只手冷得像冰,青筋暴起,指甲发紫。
大伯蹲在墙角,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滴。他今年四十五岁了,智力却停留在五岁。
"都......都来了吗?"爷爷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得像风。
"爸,我们都在。"大姑站在床尾,眼圈红红的。她旁边是二叔和三叔,都低着头。
爷爷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最后落在我爸身上。
"明远......"爷爷的手突然紧紧抓住我爸,力气大得让人吃惊,"你大哥......怎么办......"
我爸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爸,您别担心,我会照顾他。"
"不行......"爷爷剧烈地咳嗽起来,氧气面罩都震动了,"你得答应我......一辈子......一辈子照顾他......"
爷爷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大伯,眼泪顺着眼角流进白发里:"大海这辈子......就这样了......他是我儿子......你们的亲哥哥......不能让他受委屈......"
"爸,您放心!"我爸跪了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发誓,我一定照顾大哥一辈子!"
"明远啊......"爷爷的声音越来越弱,"你最像我......心最软......但也最傻......"
"大姐,建国,建华,"爷爷看向其他三个子女,"你们......要帮你二哥......"
"爸,您放心。"大姑抹着眼泪说。
"我们知道。"二叔和三叔齐声说。
但我看到,他们眼神闪烁,都不敢直视爷爷。
爷爷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手慢慢松开,垂了下去。
"爸!"
"爸!"
病房里哭声一片。
大伯突然站起来,他走到床边,伸手去摸爷爷的脸。他的动作很轻,像怕弄疼了爷爷。
"爸爸......睡觉......"大伯咧嘴笑着,口水滴在爷爷的手上,"大海乖......大海不哭......"
那一刻,所有人都哭得更凶了。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家里开了第一次家族会议。
还是在爷爷的老宅,还是这些人,气氛却完全变了。
"关于大海的事......"大姑率先开口,她端着茶杯,眼神复杂,"爸临终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是啊。"二叔接话,"爸让明远照顾大哥,这是遗愿。"
我爸点点头:"我答应了爸,会照顾大哥一辈子。"
"那就好。"三叔松了口气,"二哥,你是长子,也最有耐心,大哥跟着你,我们都放心。"
"不过......"大姑顿了顿,"明远,你也知道,大海这个样子,开销很大。医药费、生活费......我们几个也要帮帮你。"
"不用。"我爸摆摆手,"我自己能行。"
"明远啊,你别逞强。"二叔劝道,"这样吧,每个月我们几个给你一千块,算是补贴。"
"真不用。"我爸的语气很坚决,"大哥是我哥,照顾他是我应该的。"
大姑、二叔、三叔交换了一个眼神,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松了口气。
从那天起,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看着我爸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大伯洗脸、刷牙、穿衣服。大伯不配合,我爸就一遍遍哄着。
我看着我爸给大伯喂饭,一口一口,像喂孩子。大伯经常把饭菜弄得满脸都是,我爸就拿毛巾给他擦。
我看着我爸半夜起来给大伯换尿布。大伯有时候会大小便失禁,整个床单都湿了,我爸就一个人默默地洗。
大伯喜欢玩茶叶。他会把我爸珍藏的好茶拿出来,撒得满地都是。我看到好几次,我爸心疼得直掉眼泪,但从来没骂过大伯一句。
每个月,亲戚们会来看望一次。
大姑每次都带着礼物:"明远,辛苦你了。"然后坐一会儿就走。
二叔会说:"大哥,你真是个好哥哥。"但从来不提帮忙的事。
三叔更直接:"二哥,你就是心善。换成我,我可做不到。"
然后他们走了,留下我爸一个人继续照顾大伯。
我十六岁那年,因为学费的事,和我爸大吵了一架。
"爸!我的学费还差五千块!您怎么还不想办法?!"我把录取通知书摔在桌上。
"再等等,爸这个月多接几个活。"我爸低着头,声音很轻。
"等?!已经等了三个月了!"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咱们家为什么总是没钱?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
"小军......"我爸想解释什么。
"都是因为他!"我指着坐在沙发上傻笑的大伯,"因为这个傻子!他的药费、生活费,吸干了这个家!"
啪!
我爸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
"他是你大伯!"我爸吼道,声音里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愤怒,"他是我哥!你再敢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我捂着脸,眼泪掉下来。
"你就是太老实了!"我也吼回去,"爷爷让你照顾他,可没让你把全家都赔进去!大姑他们呢?他们为什么一分钱都不出?!"
"够了!"我爸指着门,"出去!"
那晚,我在外面游荡到很晚才回家。
推开门,看到我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他的背影那么疲惫,那么孤独,那么委屈。
我想说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我爸把学费凑齐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把那台用了十年的电焊机卖了。
那是他吃饭的家伙。
十年,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天天过去。
我看着我爸的头发白了,背也驼了。他才四十五岁,看起来却像六十岁的老人。
而大伯,还是那个傻笑的样子,永远停留在五岁。
01
十年后,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爷爷的老宅要拆迁了。拆迁款三百万,这对我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
我爸接到通知那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小军,"他激动地对我说,"这下好了,你的婚房有着落了,大哥的医药费也不用愁了。"
我也很高兴。这十年的苦,终于要熬出头了。
但我没想到,一周后的家族会议,会把一切希望击得粉碎。
还是爷爷的老宅,还是大姑、二叔、三叔,连坐的位置都没变。
唯一不同的是,爷爷不在了。
主持会议的是二叔。他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商量老宅拆迁款的分配问题。"二叔清了清嗓子,"总额三百万,按理说咱们四个子女,每人七十五万。"
我松了口气。七十五万,够了。
"但是——"二叔话锋一转,"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地算。"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大家都知道,这些年,是明远在照顾大海。"二叔看向我爸,"大海这个情况,是个沉重的负担。"
"所以我建议,"大姑接过话,"这笔钱,应该给能用得上的人。"
"什么意思?"我妈忍不住问。
"就是说,"三叔笑着解释,"大海反正也不知道钱是什么,给他也没用。不如咱们三个分了,各自过好日子。"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
"那我爸呢?!"我站起来,"我爸照顾大伯十年,一分钱都不给他?!"
"小军,别激动。"二叔摆摆手,"你爸当然也有补偿。"
"什么补偿?"
"大海啊。"二叔笑容满面,"明远,你不是一直在照顾大海吗?那就继续吧。咱们三个分钱,大海归你,这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把钱分了,让我爸继续养大伯,这叫公平?!"
"小军,话不能这么说。"大姑放下茶杯,"你爸是长子,长兄如父。当年爸临终前,是让你爸照顾大海的。"
"对啊。"三叔附和,"二哥答应了爸,就得说到做到。再说了,二哥这么多年都照顾过来了,不差这几年吧?"
"你们......"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不要脸!"
"小军!"我妈拉住我。
我爸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他盯着桌上的文件,眼神空洞。
"明远,你说句话啊。"二叔把文件推到我爸面前,"你是什么意思?"
我爸抬起头,看着二叔,又看看大姑和三叔。
"这是你们商量好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但沉默就是答案。
我爸低头看着那份协议。协议上清清楚楚写着:
拆迁款300万元分配方案:
* 陈秋萍(大姑):100万
* 陈建国(二叔):100万
* 陈建华(三叔):100万
* 陈明远(我爸):0元
备注:陈大海由陈明远负责照顾终身。
"凭什么?!"我冲过去想撕掉那份协议,"凭什么一分钱都不给我爸?!他照顾大伯十年,你们一分钱都没出过!现在有钱了,你们就这么分?!"
我爸伸手按住我,那力道大得让我手臂发麻。
"小军,坐下。"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爸!"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您不能答应!这不公平!"
我爸站起来,走到桌前。他拿起那份协议,仔细看了一遍。
"明远,你考虑清楚。"二叔提醒道,"一旦签字,就不能反悔了。"
我爸拿起笔。
"爸!"我想冲过去。
我妈死死拉住我,她的手在颤抖。
我爸在协议上,一笔一划写下"同意"两个字,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放下笔,看着在座的三个人,缓缓说道:"钱,你们分。哥,我养。"
这八个字,和十年前爷爷病床前的场景重叠了。
大姑别过头去。二叔收起文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三叔已经在算自己那一百万能干什么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二叔站起来,"明远,辛苦你了。"
"是啊,二哥,你真是个好人。"三叔笑着说。
"明远,有什么困难就说,姐帮你。"大姑客套地说了一句。
然后,他们走了。
老宅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和坐在角落里傻笑的大伯。
大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拿着一包茶叶,撕开包装,把茶叶撒得满地都是,然后咯咯咯地笑。
我爸走过去,蹲下身,一片一片把茶叶捡起来。
那一刻,我看到他的肩膀在抖。
02
从老宅回来后,我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没出来。
我贴在门上听,里面没有声音。
"妈,爸不会出事吧?"我担心地问。
我妈红着眼眶:"让他静静吧。"
第二天,我爸出来了。他的眼睛红肿,下巴长满胡茬,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小军。"他叫住我,"跟爸出去一趟。"
我们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
我爸在一家门面房前停下,那是个二十平米的小店铺,贴着招租的告示。
"爸,您要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租这个店。"我爸盯着那个店铺,"给你大伯开个茶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开茶馆?"
"嗯。"我爸点点头,"就叫'大哥茶馆'。"
"爸!"我急了,"您疯了吗?!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吗?一分钱拆迁款都没拿到,您还要开茶馆?!"
"我有钱。"我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这是我这些年存的,十八万。够了。"
我愣住了。
那是我爸做了十几年电焊工攒下的血汗钱,每一分都是他加班加点赚来的。
"爸,您清醒点!"我抓住他的胳膊,"大伯那个样子,能开什么茶馆?这不是赔钱吗?"
"会赚钱的。"我爸的语气很坚定。
"怎么可能赚钱?!"我吼道,"他连话都说不清楚,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他能泡茶?您是在赌气吧?您就是想证明给那些亲戚看,证明您不要他们的钱也能过好!"
"可是爸,这是您十几年的积蓄啊!您能不能理智一点?!"
我爸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小军,有些事,你还不懂。"他拍拍我的肩膀,"等你懂了,就知道爸在做什么了。"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中介公司。
当天下午,租赁合同就签好了。月租八千,押一付三,一次性付了三万多。
回到家,我妈看到合同,当场就哭了。
"老陈,你到底在想什么?"她趴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十八万啊,那是咱们家全部的积蓄!你就这么砸进去?"
"会回来的。"我爸安慰她。
"怎么回来?!"我妈抬起头,眼睛红肿,"你让大海泡茶?他连水都分不清冷热!"
"他能。"我爸的语气还是那么坚定。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爸开始装修茶馆。
他白天做木工活,晚上去茶馆装修。自己刷墙,自己铺地砖,自己做茶桌。
我去帮过几次忙,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手上磨出了一个又一个水泡。
"爸,歇会儿吧。"我递给他毛巾。
"不累。"他接过毛巾擦擦汗,继续干活。
"爸,您真觉得这茶馆能开起来?"我忍不住问。
我爸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还没装修完的店铺:"能。而且会很好。"
"为什么?"
"因为你大伯。"我爸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他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他对茶有天赋。"
"天赋?"我不信,"他把茶叶当玩具,撒得满地都是,这叫天赋?"
"不是。"我爸摇头,"你没注意,每次他玩茶叶的时候,会把好茶和差茶分开。他能闻出来哪种茶好。"
我想反驳,但突然想起,好像真的是这样。
大伯虽然智力有问题,但他对茶叶确实有种特殊的敏感。他总是能准确地找到我爸藏的好茶。
"而且,"我爸继续说,"你爷爷临终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大海虽然脑子不好,但老天爷给他留了一样礼物。"我爸的眼眶红了,"我当时不懂,现在懂了。"
"那礼物就是对茶的天赋。"
我看着我爸,第一次觉得,也许他不是在赌气,也许他真的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装修进行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大姑来过一次。她提着水果,在茶馆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连门都没进。
二叔打过电话,说要来帮忙,但一直没来。
三叔倒是来了,但看了一眼就走了,临走时说了句:"二哥,你还真开啊。"
那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在装修现场,发现了我爸的一个秘密。
有天晚上,我去茶馆送宵夜,看到我爸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个老旧的木盒子。
那是个樟木盒,边角都磨圆了,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爸,这是什么?"我走过去。
我爸赶紧合上盒子:"没什么,一些老东西。"
"什么老东西?我能看看吗?"
"不行。"我爸把盒子收起来,"时候没到。"
"什么时候才到?"
"等茶馆开业那天。"我爸说完,就把盒子锁进了柜子里。
从那以后,我经常看到我爸对着那个柜子发呆。
有一次,我妈问他:"老陈,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爸只是这么说。
十月十五号,茶馆装修完成了。
那天晚上,我爸站在茶馆门口,看着自己亲手做的招牌。
招牌上三个大字:"大哥茶馆"。
字写得很丑,歪歪扭扭的,但每一笔都很用力,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刻进木头里。
"爸,"我走到他身边,"您真的要开了?"
"嗯。"我爸点点头,"开业时间定在下个月十五号。"
"为什么是那天?"
"那天是你爷爷的生日。"我爸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让他看看,我没有辜负他的托付。"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我爸不是在赌气,不是在做无意义的事。
他是在守护一个承诺,一个十年前在爷爷病床前许下的承诺。
03
十一月十五号,爷爷的生日。
"大哥茶馆"开业了。
我一大早就到了茶馆,帮忙布置。红色的条幅挂在门口,写着"开业大吉"四个字。
我爸把大伯打扮得整整齐齐。大伯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也洗得干干净净。
虽然他还是会流口水,还是会傻笑,但看起来精神多了。
九点整,客人陆续到了。
邻居们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那种职业性的笑容,眼神里却藏着看热闹的期待。
"老陈啊,恭喜恭喜!"
"开茶馆好啊,有想法!"
"不过这年头茶馆不好做,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些话听起来是关心,实际上每一句都在等着看笑话。
大姑来了。
她穿着件驼色的大衣,化了淡妆,手里提着个花篮。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进来。
"明远,恭喜。"她把花篮放在一边,声音有些僵硬。
"谢谢大姐。"我爸点点头。
大姑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在角落里坐下了。
二叔和三叔也来了。
二叔还是西装革履,脸上挂着那种虚伪的笑容:"大哥,祝贺啊!"
"谢谢。"我爸的语气很淡。
"不过说真的,"三叔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这店面租金不便宜吧?你那十八万,够烧多久?"
我听到这话,气得想揍他。
我爸只是淡淡地说:"够了。"
十点整,茶馆里已经坐满了人。
按照流程,应该是剪彩,然后请大家喝茶。
但我爸没有拿剪刀。
他站在茶馆中央,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各位,"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很稳,"感谢大家来参加大哥茶馆的开业。今天是我爸的生日,也是这个茶馆开业的日子。"
人群安静了下来。
"很多人可能觉得我疯了,傻了,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爸继续说,"这个茶馆,是我为大哥开的。"
大伯坐在一旁,还是傻笑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我想让大家看一样东西。"我爸转身,从柜子里拿出那个老旧的木盒。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那个盒子,我爸守了大半年的盒子,终于要打开了。
"这是我爸临终前交给我的。"我爸把盒子放在茶桌上,"他说,时候到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
茶馆里鸦雀无声。
我看到大姑的手指紧紧握着茶杯,指节都发白了。二叔的额头开始冒汗。三叔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爸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整整齐齐摆着几份文件。
我爸拿起第一份,缓缓展开。
那是一份工伤协议,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清晰可见。
"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三日,"我爸的声音在颤抖,"矿工陈大海在救援事故中头部严重受伤,经医院诊断为颅脑损伤,智力永久受损,鉴定为一级伤残......"
茶馆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我爸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念:"被救者......"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二叔:"陈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