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业绩做到全国第一，年会表彰前十名唯独跳过了我，我一句话没说申请调到倒数第二的区域，半年后老板翻开我带来的82份合同第10页时，手抖得连纸都拿不住了

......

29岁那年，陈默做到了年度目标150%，从全国32个区域的倒数第一，冲到了第一名。

年会表彰，前十名全部上台，唯独跳过了他。老板说，这是运气好，赶上了政策。

会后三个月，他申请调动。所有人以为他要去总部，要升职，要争取机会。

但他只说了两个字：商丘。全国倒数第二的区域。

所有人都以为他认怂了，要证明自己，要从头再来。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去了商丘，继续低头干活。

200天后，82份客户合同，20封辞职信。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直到那天早上9点，老板翻开他带来的第一份合同，看到第10页的那个条款，手开始抖。

翻开第二份，额头冒汗。

翻到第十份，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那一刻，所有人才明白：职场里，从来不是老板考验你，而是你在等老板出价。

一

三亚的海风吹进宴会厅，陈默站在人群最后面。

台上，主持人声音很亢奋：「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让我们有请年度业绩前十名的区域经理，上台合影！」

掌声响起。

九个人往台上走。

陈默也往前走了两步。

「陈默。」

王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默停住。

王总走过来，西装笔挺，头发梳得锃亮。他压低声音，但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你就不用上去了。台上站这么多人，挤不下。」

陈默愣了一下。

周围安静了。

有人转头看过来。

「行，王总。」陈默点点头，退了回去。

台上，九个人已经站好了。

摄影师举起相机：「大家准备好了吗？笑一个！」

闪光灯亮起。

陈默站在台下，举起手机。

「各位领导，我帮你们拍几张吧！」他的声音很自然。

王总在台上看了他一眼，笑了：「行，小陈会拍照。」

陈默举着手机，连拍了十几张。

「好了好了，谢谢小陈。」主持人说。

九个人从台上下来，有人拍陈默的肩膀：「兄弟，你拍照技术不错啊。」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

他回到角落的座位上，打开手机相册。

刚才拍的十几张照片，他一张张删掉。

全删了。

然后打开备忘录，打字：

「2024.1.15，年会，合影，挤不下。」

保存。

锁屏。

颁奖开始了。

「第十名，李明，完成率110%！」

李明笑着上台。

掌声。

「第九名，刘凯，完成率115%！」

又是掌声。

陈默低头看手机。

屏幕是黑的，但他盯着看。

「第八名......」

主持人一个个念。

念到第二名：「张伟，完成率135%！」

全场欢呼。

张伟在台上挥手。

陈默抬起头，看了一眼。

台上九个人，西装革履，春风得意。

主持人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手卡。

全场都在等第一名。

「第一名......」

陈默的手机屏幕亮了，他解锁，打开备忘录。

「由于特殊原因，本奖项空缺。接下来......」

主持人说得很快，直接过了。

场子里静了两秒。

然后有人小声说：「怎么空缺了？」

「陈默不是第一吗？」

「嘘......」

陈默在备忘录里打字：

「2024.1.15，年会，颁奖，空缺。」

保存。

王总站起来，走到台上，接过话筒。

「大家今年都做得不错。」他笑着说，「特别是信阳区域，业绩确实亮眼。」

停顿了一下。

「但是啊，我们要理性看数据。信阳今年能起来，主要是运气好，赶上了当地经济复苏，政策扶持力度大。」

又停顿。

他的目光扫过陈默的方向。

「真正的销售能力，是可复制的，是稳定的。不是靠天时地利。而且......」

王总笑了笑：「咱们公司是看业绩不看脸的。但有些方法，不是所有人都能学。比如信阳那种......怎么说呢，特别接地气的方式。大家理解就好。」

「接地气」三个字，他说得很慢。

台下有人笑出声。

陈默打开备忘录，又加了两个字：

「运气好。接地气。」

保存。

锁屏。

鼓掌散场。

晚宴开始。

陈默坐在最边上那桌，旁边是行政和后勤的人。

前面几桌都是销售精英。

王总坐主桌中间。

敬酒环节，张伟端着酒杯走到王总面前：「王总，我要向第一名学习！虽然他今天没上台，但我知道他是谁。」

王总端起酒杯，笑了：「学什么？」

停顿。

「学运气吗？」

哄笑。

王总摆手：「开玩笑开玩笑。来来来，喝酒。」

一口干了。

陈默在角落吃螃蟹。

剥得很仔细，一点点把肉挑出来。

同桌的HR小姑娘看着他，小声问：「陈经理，您不去敬王总吗？别的区域经理都去了。」

陈默抬头，很认真地说：「我怕影响王总食欲。」

小姑娘愣住：「啊？」

「我长这样，王总看着吃不下饭。」陈默说得很平静，继续剥螃蟹。

小姑娘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默的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

是信阳团队的群消息。

小李：「陈哥，年会怎么没给你颁奖啊？！」

小王：「太过分了！」

小刘：「我们要不要去找王总说？」

陈默看着屏幕，打字：「没事，王总这是激励我。我要更努力。」

发出去。

群里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小李发了个问号表情。

陈默收起手机，继续吃螃蟹。

他吃得很慢，很专注。

好像全世界只有这只螃蟹。

散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陈默一个人走在海边。

风很大。

他站在海边，看着黑色的海水。

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从第一条开始看。

「2019.7.15，入职，王总说形象确实...算了先试试。分配信阳。」

往下滑。

「2019.9.3，第一次述职，王总说我影响公司形象，不要参加大客户会议。」

「2020.2.10，年会，没让上台合影，理由：人太多。」

「2021.4.15，晋升名单，我不在，HR说形象不适合做管理层。」

一条条往下滑。

一共23条。

每一条都是日期+事件+关键词。

他滑到最新的：

「2024.1.15，年会，合影挤不下，颁奖空缺，运气好，接地气。」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海风吹过来，很冷。

他把手机收起来。

转身，走回酒店。

背影很单薄。

二

回公司第三天，下午两点。

公司会议室，Q1复盘会。

三十多个区域经理坐在U型会议桌前。

投影上是各区域的业绩数据。

信阳：完成率148%，全国第一。

主持人念到这个数字时，全场响起掌声。

陈默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鼓掌。

他来得最早，本来坐在前排第三个位置。

王总进来，看到他，停了一下：「陈默，你往后坐坐。前排留给要上台分享的人。」

陈默站起来：「好的王总。」

拿着笔记本往后走。

张伟小声说：「陈哥，你是第一啊......」

陈默笑着摆手：「后面光线好，看PPT更清楚。」

说得特别认真。

张伟不知道说什么。

陈默走到最后一排，坐在窗边。

阳光照在他脸上，有点刺眼。

他眯着眼睛，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

分享开始。

「有请第二名张伟上台！」

张伟讲了二十分钟，从客户开发讲到团队管理。

台下的人记笔记记得很认真。

「感谢张伟的分享！接下来有请第三名李明！」

直接跳过了第一名。

陈默在后排举手。

主持人看到了，假装没看到。

「李明，你来分享一下。」王总说。

陈默放下手。

李明上台讲了十五分钟。

讲完，主持人说：「下面有请第四名......」

陈默又举手。

这次王总看过来了。

「陈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分享一下信阳的经验。」陈默站起来。

会议室安静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王总笑了笑：「陈默啊，你的方法......怎么说呢。」

停顿。

「不具备可复制性。」

又停顿。

「而且客户见面这种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

他看着陈默，拖长了声音：「接地气。」

三个字说得很慢，很清楚。

有人憋不住笑。

「你的方法是好，但只适合你。其他人，特别是形象好一点的，用你那套反而不合适。你明白吧？」

陈默站在后排，点头：「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王总放下话筒，「咱们继续。」

陈默坐下。

打开笔记本，在空白页写了一行字：

「2024.4.10，复盘会，往后坐，不让分享，接地气（只适合我）。」

写完，合上笔记本。

继续听别人讲。

他的表情很平静。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会议结束，中午十二点半。

所有人都去吃饭了。

陈默拿着笔记本，直接去了销售副总裁办公室。

敲门。

「进。」

周总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

「周总。」陈默站在门口。

「小陈，什么事？」周总抬头。

「我想申请调动。」

周总愣了一下，放下文件：「调哪？总部？」

「商丘。」

「什么？」周总以为自己听错了。

「商丘。全国倒数第二那个。」陈默说。

周总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你为什么要去商丘？」

「我想挑战一下。」

「挑战什么？」

陈默很平静地说：「我想证明一下，能力能不能超越形象。」

周总沉默了。

他听懂了。

「小陈......」周总叹了口气，「你确定？商丘比信阳难多了。客户都是大企业，不像信阳那些个体户......」

「我确定。」

「你想清楚，万一做不起来......」

「做不起来是我的问题。」陈默说，「但我想试试。」

周总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说：「行，我帮你递申请。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周总。」陈默鞠了个躬。

转身要走。

「小陈。」周总叫住他，「你......是不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

陈默转身，笑了笑：「没有。我很感激公司给我机会。」

说完走了。

周总坐在办公室里，盯着门口看了很久。

当天下午，管理层开会。

会议室里坐着王总、周总，还有几个核心高管。

周总说：「陈默申请调去商丘。」

王总正在喝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商丘？他疯了？」

「他说想挑战一下。」

王总笑了：「年轻人还是太理想。」

他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商丘那边都是大客户，大企业老板。人家见面第一眼看的就是形象。他去了......」

不用说完，所有人都懂。

「批准吧。」王总说，「让他去碰碰壁，知道社会险恶。」

「那信阳怎么办？」HR总监问。

「信阳的方法我们都学会了。」王总很自信，「找个形象好点的接手，业绩只会更好。说不定还能突破200%。」

「王总英明。」有人说。

王总笑了笑：「还有啊，陈默去商丘之前，让他把信阳的客户资源、销售方法，全部整理成文档交上来。既然他要走，这些东西得留下。」

「明白。」

会议继续。

没人知道，窗外的走廊里，陈默站在角落。

他是来找HR办交接手续的。

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脸上没有表情。

听了三分钟，转身离开。

走廊很安静。

只有他的脚步声。

那天晚上，陈默约了信阳团队吃火锅。

八个人挤在小包间里，热气腾腾。

「陈哥，听说你要调去商丘？」小李问。

「嗯。」

「为什么啊？那边比信阳还难做！」小王说。

陈默涮着毛肚：「想换个环境。」

「可是......」小刘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陈默夹起毛肚，蘸料，「你们都学会了我的方法，以后照着做就行。」

大家都不说话了。

气氛有点沉重。

陈默举起酒杯：「来，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觉得，做销售，什么最重要？」

小李说：「业绩？」

小王说：「客户关系？」

小刘想了想：「方法论？」

陈默笑了笑，喝了酒，没评价。

「陈哥，你觉得呢？」小李问。

「好好干就行。」陈默说，「保持联系。」

话题就过了。

大家开始聊别的。

陈默不怎么说话，一直在吃菜。

散场的时候，小李拉住他：「陈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陈默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多了。」

走出火锅店，已经晚上十点。

陈默一个人走在街上。

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加了一条：

「2024.4.15，申请调动商丘，问题：什么最重要？答案：业绩、客户、方法。」

停顿。

他想了想，又打了四个字：

「都不是。」

保存。

锁屏。

抬头看天。

天上没有星星。

他把手揣进兜里，继续往前走。

三

4月22日，陈默去了商丘。

办公室在老城区一栋写字楼的五层。

十二个工位，只坐了八个人。

陈默推门进去，所有人都抬头看他。

看了两秒，又低头玩手机。

「你是新来的区域经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我是小张，销售主管。」

握手。

陈默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气很轻，很敷衍。

「大家好，我叫陈默，从信阳调来的。」陈默说。

没人回应。

「你的工位在那边。」小张指了指角落，「办公室位置有点紧张。」

陈默看过去。

最角落，靠墙，旁边就是杂物间。

「行，挺好的。」陈默拎着箱子走过去，「角落安静，我喜欢。」

小张愣了一下。

陈默放下箱子，开始收拾工位。

其他人继续玩手机。

有人小声说：「听说是信阳来的。」

「就是那个运气好的？」

「哎哟，长这样啊......」

笑声。

陈默听到了。

但他面无表情，继续整理东西。

下午两点，第一次团队会议。

会议室很小，十二个人挤得满满当当。

陈默站在白板前。

「我叫陈默，29岁，从信阳调来。信阳去年从全国倒数第一做到第一，完成率150%。接下来我想了解一下......」

「等等。」有人打断他。

陈默停住。

「陈经理，你那个150%，是不是运气好啊？」说话的是个年轻人，笑嘻嘻的。

会议室里有人笑。

「我听总部的人说，信阳能起来主要是政策好。」另一个人说。

陈默看着他们，点点头：「对，确实运气好。」

全场愣住。

没想到他会这么承认。

「所以啊，」陈默继续说，「公司用我确实是很大的恩惠了。我得更努力，不能辜负这个机会。」

说得特别认真。

大家面面相觑——这人是不是有病？

「行了行了，开会。」小张打断，「陈经理，你继续。」

陈默点点头，开始问客户情况。

问得很细。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陈默回到工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商丘的客户名单。

整理了三个小时。

晚上七点，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掏出手机。

打开备忘录：

「2024.4.22，商丘第一天，公司用我是恩惠。」

保存。

锁屏。

下班。

第二天，陈默开始拜访客户。

第一个客户，房地产公司，老板姓孙。

陈默带着小张去的。

孙总办公室在22楼，装修豪华。

孙总四十多岁，西装笔挺，看到陈默时，眉毛明显挑了一下。

「你们是XX公司的？」

「是的孙总，这是陈经理。」小张介绍。

孙总看了陈默一眼，点点头：「坐。」

语气不太热情。

陈默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讲方案。

讲了二十分钟，很专业。

产品参数、价格对比、售后服务，每个点都很细。

孙总一直没什么表情。

讲完，孙总沉默了几秒：「方案做得挺细。但我有个问题。」

「您说。」

「如果我选你们，以后是你对接，还是......？」

话说得很含蓄。

但意思很明显。

小张脸色有点不自然。

陈默很平静：「孙总，我知道您的顾虑。这样，您可以先看看我们信阳的案例。」

他打开一个文件夹。

「这是信阳47个客户的评价，都是真实的。」

孙总看着屏幕。

陈默又说：「孙总，如果您觉得能力比形象重要，我就是您的专属对接人。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完全理解。」

说得很坦诚。

孙总盯着他看了十几秒。

然后笑了：「行，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接的。合同我签，就你对接。」

小张愣住。

陈默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谢谢孙总。」

「不用谢。」孙总说，「我做生意看的是人品和能力，不看那些虚的。」

合同签了，58万。

走出大楼，小张憋了很久才说：「陈经理，你刚才那样说......不怕他拒绝吗？」

「怕。」陈默说，「但与其让他背后嫌弃，不如摊开了说。」

小张看着他，说不出话。

回到办公室，陈默打开电脑。

调出合同模板，翻到第10页。

在密密麻麻的条款里，加了一行小字：

他保存了模板。

打开备忘录，加了一条：

「2024.4.25，商丘第一单，孙总，58万，条款已加。」

保存。

锁屏。

继续工作。

接下来三个月，陈默每天都在外面跑。

晒得更黑了。

5月，签了8单。

6月，签了11单。

7月，签了16单。

一共35单，总金额1500万。

每签一单，他就在备忘录里记一条。

「商丘第X单，XX客户，XX万，条款已加。」

从来不落。

小张有次看到他的备忘录，问：「陈经理，你记这个干什么？」

「怕忘了。」陈默说。

「客户名单系统里都有啊。」

「我习惯自己记一遍。」陈默笑了笑，「比较放心。」

小张没再问。

7月底，Q2数据出来。

商丘从全国倒数第二，冲到了第18名。

完成率128%。

办公室炸了。

「卧槽！第18名！」

「陈经理太牛了！」

小张跑过来：「陈经理，这个季度奖金咱们能拿不少！」

陈默很平静：「大家努力的。」

「下个季度咱们争取进前十！」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

10月底，Q3数据出来。

商丘，全国第三。

完成率200%。

总部发了邮件，恭喜商丘团队。

王总亲自打电话来：「小陈，做得不错。」

「谢谢王总。」

「这样，你准备一份内部培训PPT，11月中旬来总部分享一下经验。」

「好的王总。」

挂了电话。

陈默坐在工位上，盯着电脑屏幕。

打开一个新的Word文档。

标题：《下沉市场的区域突破方法论》

开始打字。

他打得很慢，很仔细。

每天晚上写到凌晨一两点。

写了15天，200页。

包括客户开发、团队搭建、价格策略、合同谈判......

每一个模块都很详细。

写到「合同谈判」那一章时，他停住了。

删掉了一大段。

改成：「合同条款要根据客户需求灵活调整，具体话术需要因人而异。」

很模糊。

10月28日晚上，他写完了最后一页。

在文档最后加了一行字：

「本文档已申请著作权保护，所有人：陈默。」

保存。

他打开备忘录，加了一条：

「2024.10.28，方法论完成，200页，著作权声明已加。」

保存。

他又翻到前面，从第一条开始看。

「2019.7.15，入职，王总说形象确实...算了先试试。分配信阳。」

一直往下滑。

「2024.1.15，年会，合影挤不下，颁奖空缺，运气好，接地气。」

「2024.4.10，复盘会，往后坐，不让分享，接地气（只适合我）。」

「2024.4.22，商丘第一天，公司用我是恩惠。」

一共89条。

每一次被羞辱，每一次被打压。

全都记着。

他看了很久。

关掉手机。

站起来，走到窗边。

商丘的秋夜，有点冷。

他看着窗外的街道，想了很多事。

10月30日晚上，陈默请商丘团队吃饭。

庆祝Q3业绩。

大家喝得很开心。

「陈经理，明天你就去总部了，我们舍不得你。」小张说。

「也就去几天，很快回来。」陈默笑着说。

「陈经理，你会一直在商丘吧？」有人问。

陈默端起酒杯，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来，我问大家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觉得，做销售，什么最重要？」

小张说：「业绩！」

有人说：「客户关系！」

还有人说：「团队配合！」

陈默听着，笑了笑。

没评价。

喝完了酒。

「好好干。」他说。

散场后，已经晚上十一点。

陈默给信阳团队的群发了条消息：

「明天晚上请你们吃饭，都有空吗？」

很快，回复来了：

「有！陈哥！」

「终于能见到陈哥了！」

陈默笑了。

他走回宿舍，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把那份200页的方法论打印出来，装订好，放进文件袋。

然后拿出另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82份客户合同的复印件。

每一份的第10页，都被荧光笔标注了行小字。

他把两个文件袋都放进背包。

又拿出第三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张纸。

他盯着这张纸看了很久。

然后也放进背包。

他坐在床上，拿出手机。

打开朋友圈。

编辑状态。

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商丘的夜景。

配文字：「信阳到商丘，600天。谢谢所有信任我的人。」

发出去。

然后，关机。

彻底关机。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闭上眼睛。

深呼吸。

11月1日，早上7点。

王总的手机响了。

他迷迷糊糊接起来：「喂？」

「王总！出大事了！」HR的声音在发抖。

「怎么了？」

「陈默的团队......信阳和商丘......20个人......集体辞职！」

王总一下子弹坐起来：「什么？！」

「邮件！他们同时发的辞职邮件！9点整！抄送了所有管理层！」

王总光着脚冲到书房。

打开电脑。

邮箱里，一封接一封。

主题全是：「辞职申请」

发件人：小李、小王、小刘、小张......

一共20封。

内容都一样：

「由于个人职业发展原因，特此申请辞职，即日生效，放弃本月工资。辞职理由：追随陈默经理的职业发展。」

最后一句话，每封都有。

王总脸色煞白。

他给陈默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

还是关机。

7点15分，第十次。

关机。

7点30分，第二十次。

还是关机。

王总开始给信阳的人打。

小李，关机。

小王，关机。

商丘的也一样。

20个人，一个都打不通。

王总瘫在椅子上。

手抖得拿不住手机。

他想到了什么，立刻给周总打电话。

「老周！陈默的团队全走了！20个人！」

「什么？！」周总也懵了。

「我打不通陈默的电话！」

「王总......这事不对劲。」周总的声音很凝重，「20个人同时辞职，邮件9点整同时发出......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王总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那现在怎么办？两个区域全瘫了！Q4才刚开始！客户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马上去公司，咱们商量对策。」

挂了电话。

王总坐在书房里。

又给陈默打电话。

第40次。

第50次。

第60次。

全是关机。

他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想起陈默昨晚发的朋友圈。

打开微信，找到那条朋友圈。

照片是商丘的夜景。

文字：「信阳到商丘，600天。谢谢所有信任我的人。」

600天。

从2024年1月15日年会到现在。

正好600天。

王总盯着这几个字，后背开始冒冷汗。

他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了？

上午10点半。

公司会议室。

王总、周总、HR，还有几个核心管理层，全都在。

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

「现在什么情况？」王总问。

HR看着电脑：「确认了，20人全部辞职。按流程需要提前一个月，但他们都说放弃本月工资，要求立刻离职。」

「陈默呢？」

「还是打不通。」

王总深呼吸：「继续打。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联系上他。」

「是。」

会开了半小时。

讨论怎么应急，怎么挽留客户，怎么重新招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来不及了。

Q4是销售旺季。

两个区域瘫痪，今年的业绩......

10点50分。

王总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陈默。

王总手抖着接起来：「陈默？！你在哪？！」

「王总。」陈默的声音很平静，「我在公司楼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