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一位四川籍军人光荣退伍后,驾驶货车谋生。某日行车途中,他奋不顾身救起一对投河轻生的母女,将她们带回自己家中暂住。当这位女子准备辞别时,军人的母亲突然拉住她的手说:"不如就给我家当媳妇吧!"【消息源自:《四川日报》1995年3月15日社会版《退伍兵与落难女的奇缘》,剑阁县民政局1994年工作总结报告,绵阳妇联1996年妇女权益保护典型案例汇编】1994年冬天的绵远河大桥上,风像刀子似的往人领口里钻。任大军把解放牌卡车停在路边检修时,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团红影子——那是个穿褪色棉袄的年轻女人,怀里用碎花布裹着个婴儿,正往桥栏杆外探身子。他甩下扳手就往桥中央冲,军靴在结霜的桥面上打滑也没减速。"大姐!桥下头水冷得很!"任大军一把拽住女人胳膊,发现她手腕上全是青紫。婴儿突然哇地哭出声,女人像被烫到似的哆嗦了一下。她叫王秀荷,怀里八个月大的女婴是她离婚时拼死带出来的。"离了婚的女人不如草,娘家嫌我丢人,表舅说家里没多余筷子。"她说话时始终盯着水泥桥墩,睫毛上结着冰碴子。驾驶室里,任大军把军用水壶递过去,热水在铝壶里晃出闷响。这个跑成都到剑阁专线的退伍兵见过太多事:川藏线上翻车的战友,服务站里被克扣运费的同行,但眼前这对母女还是让他喉头发紧。后座传来布料摩擦声——王秀荷正用牙齿咬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掰碎了喂孩子。"慢些吃,我这儿还有。"任大军转身翻储物箱,露出后腰上巴掌大的伤疤,那是汽车兵留给他的纪念章。三天后,任大军的卡车停在了剑阁县老家的晒谷场上。他母亲踮脚往驾驶室张望时,王秀荷正用煤油炉熬米糊,蒸汽糊满了车窗。"大军带媳妇回来啦?"邻居的嗓门惊飞了晾衣绳上的麻雀。任母没接话,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从灶台端出煨着的醪糟鸡蛋。那天夜里,老式樟木箱被拖出来当婴儿床,任大军在堂屋打地铺,听见母亲压着嗓子说:"离过婚咋了?能把你破棉袄补得看不出针脚的闺女,差不到哪去。"第二年开春,晒谷场上摆了五桌酒。任大军穿着退伍时带回来的军装敬酒,王秀荷头发上的红绸带在风里飘得像面小旗。来吃席的卡车司机们起哄要新人坦白恋爱经过,任大军挠着后脑勺笑:"就是...就是捡了个大活人呗。"桌下,王秀荷悄悄把女儿的小手塞进他掌心。2000年春节,任家车队已经发展到七辆东风卡车。王秀荷在账本上记完最后一笔运费,转头看见任大军正教继女认车牌号。"川B是咱们绵阳,"他指着挡风玻璃上的贴纸,"跑再远都得认着家。"院子里新栽的橘子树冒了嫩芽,十年前那个差点跳河的女人现在能单手倒车入库,她总说方向盘比绣花针好拿。任母抱着孙子看全家福,相框里穿校服的女孩是当年裹在碎花布里的婴儿,如今管任大军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