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下放到江西,韩先楚登门看望,说:首长,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啊
1969年10月份,陈云的秘书就在门口等着呢,屋里头时不时传来几声叹气。那时候,陈云心情不太好,他从外面检查工作回来,一会儿砸桌子,一会儿踹凳子,情绪挺激动的。
秘书特别懂陈云的心思,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守在大门口,按照陈云的指示,谁来都不让进。
陈云被安排到江西后,主要任务就是深入基层做调研。说实话,这活儿对他来说,有点屈才了。但他也没辙,只能咬咬牙,使出浑身解数,把调研工作给做到位。
这份工作让他突然明白,自己其实没那么能干。以前,他从没感到过这么无奈。有理想没实权,啥也做不了。
陈云心里头担心会拖累到别人,也觉得自己挺没脸见人的,所以就告诉秘书,不管谁来找他,都先挡回去,他不想见任何人。
现在韩先楚是福州军区的头儿,听说陈云在江西,他就特地抽时间过来瞧瞧。他心里挂念着陈云,怕他在那边过得不顺心,整天郁郁寡欢的。
在韩先楚心中,陈云始终是那个值得尊敬的老上司。不管陈云现在境遇如何,地位有没有变化,这些对韩先楚来说都不重要,他对陈云的敬仰之情从未改变。
韩先楚来探望陈云,他早就有所耳闻,陈云有个特别的规矩,那就是他见客人从不超过三分钟。
以前,韩先楚总是严守陈云的规矩,待够三分钟就走人。这次他心里琢磨,就算只能见三分钟,能见见老领导也挺好的,所以他不在乎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这三分钟的见面。
韩先楚走到陈云家门口时,被秘书给拦住了。秘书其实认识韩先楚,而且相当熟。他心里清楚,韩先楚和陈云那是铁哥们儿,关系硬得很。
现在的情况是,陈云已经明确跟他说过,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见,秘书也只能按照这个意思去办。韩先楚这事儿,他实在是没法给开个后门。
韩先楚既然已经到这儿了,就铁了心要见陈云一面。他跟秘书说:“我就进去溜达一圈,给陈云敬个礼,立马走人,保证不多嘴。”
秘书被韩先楚的真诚打动,心想就算挨骂也得试试,于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陈云的房门。但里面立刻传来坚决的回应:“说了不见人!”那声音冷静又有力,让站在门外的韩先楚心里不由得一凉。
韩先楚对陈云非常熟悉,一听陈云这话,他心里就明白了,陈云现在是遭遇了重挫。这时候,他肯定特别想有个老朋友在身边,给他暖暖心,说说贴心话。
韩先楚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秘书的阻拦,大步流星就往里闯。他径直走到陈云面前,站得笔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陈云,一声不吭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但对韩先楚而言,这场景确实有点让他下不来台,他也爱面子,所以就假装要扭头走开。韩先楚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个数,刚到“3”,陈云就叫住了他:“老兄,先别走。”
陈云朝秘书点了点头,示意他把房门关上。接着,他脸上就浮现出了亲切的笑容。说实话,在看到韩先楚的那一刹那,陈云心里头那块冷冰冰的地方,一下子就暖和过来了。
他心里憋着好多话想跟韩先楚说,但一想到韩先楚是军区的大司令,整天忙得团团转,他就犹豫着不想去添乱。本来嘛,他是不想打扰韩先楚的。可现在好了,韩先楚自己送上门来,那他可不会轻易放韩先楚走,说啥也得让他留下,好好聊聊。
陈云乐呵呵地走到墙角,拎起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他拍了拍椅子面,觉得还是不够干净,于是又弯身下去,用自己的袖子在椅子上蹭了蹭。弄好之后,他笑着对韩先楚招呼道:“老弟,赶紧过来坐!”
韩先楚瞧着陈云对他那么热情,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跟陈云怄气:“领导,你这是不是有点太瞧不上我了?”
陈云快步走到木柜旁,急匆匆地打开柜子,手有点抖地拿出一盒茶叶,转头对韩先楚笑道:“这茶饼我存了好久,味道可正了,今天特地泡给你喝。”
韩先楚瞧见陈云那张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脸庞上,一直带着笑意,心里这才踏实了点。他琢磨着,喝完这杯茶就撤,别给陈云添乱,毕竟人家早有规定,“待客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真没想到,韩先楚不顾可能会被烫到的危险,使劲吹开茶水面上的茶叶,猛地喝下一大口热茶,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一缸茶给喝光了。结果,陈云又拿起他的杯子,二话不说又给他倒满了一杯。
韩先楚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等自己喝完第二杯茶,那“三分钟”的约定早就超了。但陈云看起来压根儿没往心里去,他好像故意在磨蹭,就是想让韩先楚多待会儿。
那天,他俩坐在那儿喝茶,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好多以前的事儿。
之后,他俩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多,早就把那个“见面只限三分钟”的规矩抛到九霄云外了。
韩先楚比陈云年轻了8岁,但病痛让他比陈云更早离世。当韩先楚走到生命尽头时,81岁的陈云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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