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和李斯原来是同学;韩非写《说难》,教说客们如何取悦于君王
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於黄老。非为人口吃,不能道说,而善著书。与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为不如非。
韩非和李斯原来是同学,李斯自认为自己不如韩非,首先从社会地位上,韩非是韩国公子,而李斯只是楚国的郡中小吏;其次,韩非虽然口吃,不擅长说话,但是擅长于著书,属于内秀的那种,绝大部分情况下,内秀的人,才华都很横溢,这一点李斯看得出来。
韩非作为韩国的公子,他为韩王着急,他写书为的是能说服韩王,采取他的政治主张、治国方针。
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於是韩非疾治国不务脩明其法制,执势以御其臣下,富国彊兵而以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於功实之上。
以为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宽则宠名誉之人,急则用介胄之士。今者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悲廉直不容於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故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馀万言。
韩非写《说难》,教说客们如何取悦于君王,如何在游说君王的过程中趋吉避凶,如何能够争宠于君王,结果自己最终还是死在了秦国,没能成功说服秦王,在游说秦王的过程中没能成功脱身。
然韩非知说之难,为说难书甚具,终死於秦,不能自脱。
韩非游说秦王失败了,当然还是因为有自己的同学李斯在为秦王效力,李斯了解韩非,熟悉韩非的那一套理论。李斯是想跟着秦王建功立业的,大家都在争宠于君王,一般不喜欢和别人分享。
秦王读了韩非的书,很欣赏,为了能让韩非来秦国,秦王攻打韩国,终于韩王派韩非出使秦国,当然韩非是来游说秦王的。韩非来了,秦王很高兴,但是秦王并不信任他,秦王是个实干家,要的是土地,不是一个韩非就能说服了的。秦王是想让韩非来给秦国效力,不是让韩非来做韩国说客的,韩非的《说难》救不了自己。
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悦之,未信用。
李斯、姚贾害之,毁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秦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後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韩非站在了秦王的对立面,李斯以此来说秦王,虽然韩非很优秀,但是只要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这个优秀的人就是最大的敌人。同学李斯派人给韩非送来了毒药,让韩非自杀,韩非不想死,想当面给秦王陈述,李斯没有给韩非机会。
司马迁悲叹韩非子写了《说难》,为游说者们指明了方向,而本人却没能逃脱游说君王带来的祸患。
申子、韩子皆著书,传於後世,学者多有。余独悲韩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
司马迁说韩非的主张是用法严酷苛刻少恩,这个好理解,韩非就是为了韩王,只是韩王不领情;司马迁又说韩非的这些做法皆源於道德之意,和开头说得韩非的刑名法术之学是源自黄老之学,至于怎么个源自之法,就不明白了。
韩子引绳墨,切事情,明是非,其极惨礉少恩。皆原於道德之意,而老子深远矣。
······
刑名有术,说难极知。悲彼周防,终亡李斯。
司马迁的总结:韩非的《说难》极其智慧,紧密防患,最终还是在李斯那里终结。
《史记·韩非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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