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岁大爷相亲遇52岁大妈：交社保换养老，黄昏恋还是生意经？

"你给我交社保，我伺候你到老！"人民公园相亲角突然传来一声脆响，66岁的李国庆把搪瓷缸重重砸在石桌上，枸杞水溅湿了刚买的的确良衬衫。围观人群举着的相亲简历哗啦啦落了一地，所有人都在打量这对年龄相差14岁的相亲对象——穿藏蓝中山装的老会计，和裹着褪色红呢子外套的钟点工张秀兰。

三个月前刚查出心脏早搏的李国庆，是被社区红娘硬拽来相亲的。儿子车祸去世二十年，老伴肺癌走了整十载，每月6800元退休金在空荡荡的三居室里叮当作响。他总盯着客厅墙上泛黄的"光荣退休"锦旗发呆，直到那天看见隔壁老王被救护车拉走时，屋里馊饭的酸味从门缝钻进来。

张秀兰把起球的毛线手套往石凳上掸了掸，露出虎口处贴着的膏药。52岁的她在四家家政公司挂了名，凌晨五点给写字楼做保洁，上午送三个孩子上学，下午还要去医院陪护90岁的偏瘫雇主。去年丈夫工地坠亡的赔偿金被婆家分走大半，她攥着皱巴巴的社保补缴单在劳动局门口蹲过整宿。

"每月要交1386块，补满15年才能领养老金。"张秀兰从人造革挎包掏出计算器，染黑的发根冒出半指白，"伺候您到80岁，满打满算八年，您出十三万三，我给您当住家保姆。"围观的老头们倒抽冷气，穿貂皮大衣的婚介所老板却眯起眼——上个月有退休教授出二十万找住家老伴。

李国庆摸着中山装第三颗纽扣，那是儿子小时候玩枪战打掉的。医院走廊里护士的嘀咕又在耳边嗡嗡响："独居老人最怕夜里发病，上次7号楼的老张..."他突然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枸杞卡在喉头咳得满脸通红。张秀兰下意识要拍背的手悬在半空，瞥见他领口露出的心脏监护仪导线，又慢慢缩了回去。

转折发生在立冬那天的暴雨夜。李国庆半夜心慌按响急救铃，却摸到床头柜上结了蛛网的速效救心丸药瓶。滂沱雨声中，门铃突然响了十七下——浑身湿透的张秀兰举着社区发的独居老人联络卡，怀里还抱着冒热气的生姜红糖水。原来那天争执后，她悄悄去居委会登记成了应急联络人。

当CT检查显示李国庆心脏血管堵了75%时，张秀兰正在缴费窗口数着七张不同银行的存折。李国庆看见她羽绒服袖口钻出的棉絮，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给儿子买新书包时，妻子也是这样把毛票数了又数。手术同意书家属栏空着的那天，张秀兰在楼道里打了四通电话推掉全天钟点工，护士站听见她对着电话吼："钱能再挣，人没了就真没了！"

如今李国庆的记账本添了新条目：每月15号雷打不动给张秀兰转社保金，附带一行小字"买件新羽绒服"。张秀兰的智能手机里存着"李叔复诊日程"，置顶的是手术那晚偷拍的照片——监护仪绿光里，两只布满老茧的手虚虚勾着，像两株歪脖子树终于找到攀援的竹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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