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藏北阿里的驻军断粮,连马都杀了吃。眼瞅着全军就要饿死,小战士贡保干了一件事,救了全军的命,他自己却面临处分。 贡保是青海湟源人,那地方山高草广,日子却不好过。他小时候就苦,十岁那年,妈带着他离开家,跟了个康巴汉子,走上雪山路。路上马累死了,按藏族规矩不能吃,只能扔。母子俩啃野菜,风雪里走得脚底出血。好不容易到了草原,妈却把他交给一户牧民,自己走了。十一岁的贡保就这么开始新生活。 他在牧民家挤牦牛奶,手冻得硬邦邦;搅拌酥油,汗滴进木桶;做奶酪,闻着那味儿慢慢习惯。苦是苦,可他学会了熬。有一年,他追丢羊,碰上朝圣的人,跟着去了拉萨,进了哲蚌寺当小喇嘛。寺里佛像金光闪闪,可饭不够吃,饿肚子是常事。挨不下去,他跑了,被抓回来挨打,疼得咬牙。后来同伴救他,两人逃出拉萨。 他想回青海,路上差点喂了野兽。到家后,爹对他不冷不热,早有了新家。没地方去的贡保流浪到兰州,撞进解放军营地。战士们看他瘦得像根柴,眼神却硬,留下了他。从此,他穿上军装,成了兵。 1950年,解放军要解放西藏,贡保被分到先遣队,任务是翻昆仑山,去藏北阿里传政策。昆仑山冷得要命,零下三十度,喘气都费劲。连长李狄三带着队,雪埋过腿肚子,贡保他们硬撑着,嘴里气都结霜。 到了阿里,麻烦更大。当地头人搞禁令,不让牧民跟部队来往,补给断了。大雪封山,粮食运不进来。李狄三带着大家自救,用戈壁的草编衣,捡柴火,上山打藏羚羊和野兔。贡保跟着跑,脚冻麻了,也就抓几只瘦兔子。晚上挤在地窝子里取暖,冻得睡不着。 高原反应把人拖垮,有人咳得肺都肿了,连长自己也病倒,还硬撑着看大家。到1951年初,粮食真没了,马杀光也撑不了几天。贡保去水磨坊捡麦粉渣,煮成糊,可这哪够啊。三個战士饿死倒下,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 部队快撑不住了,李狄三带贡保去找普兰的宗本,想高价换青稞。宗本住大宅子,吃得满嘴油,见了他们却冷笑,说没粮。李狄三忍着气走了,贡保却咽不下这口气。战友们饿得脸都塌了,他心里憋着火。 那天晚上,贡保一个人摸出营地,翻墙进了宗本家。宗本正吃肉,贡保闯进去,直说战友饿得不行,要粮食。宗本恼了,但看贡保那架势,又知道背后是解放军,怕了。他不情愿地松口,给了青稞,但要高价。第二天,粮食送到营地,大家吃上热饭,总算活过来了。 可这事犯了军纪。李狄三知道后,挺复杂。贡保救了人,可纪律不能破。他自己去找宗本,说解放军不抢东西,要公平交易。宗本态度软下来,同意正常卖粮。李狄三回来,把贡保关了几天禁闭。军规得守,这是给大家提个醒。 有了粮食,部队熬过了最难的时候。1951年5月,西藏和平解放协议签了,阿里慢慢变样,路通了,学校医站也建起来。贡保禁闭后调了队,明白纪律的分量,也学着沉稳。李狄三却没熬过去,病死在岗位上,把命献给了使命。 贡保没走,留在了阿里,参与建设,看着它一点点变好。从被扔下的娃,到救战友的兵,他的故事传开,成了那段日子的见证。讲的是勇气、牺牲,还有对任务的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