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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年五月的西北战场,硝烟尚未散尽。徐达站在沈儿峪的焦土上,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

洪武三年五月的西北战场,硝烟尚未散尽。徐达站在沈儿峪的焦土上,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一万五千多匹蒙古战马、数百头骆驼,还有被俘的近九万元军将士。就在昨天,他刚把王保保打得仅带妻儿数人逃过黄河。 此刻传令兵飞驰而至:“大将军,兴元急报!”徐达展开军报,嘴角微扬,汉中重镇兴元已被攻克。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的下一个动作。他唤来左副将军邓愈,递出一道盖着玉玺的诏书:“你带兵向西,去招降吐蕃。” 身经百战的邓愈一怔,将士们也面面相觑:刚打完恶仗不去追残敌,反而调头进青藏高原? 一年前的洪武二年,南京皇宫的朱元璋对着地图上吐蕃的方向沉思。他亲笔写下一道诏书:“昔我帝王之治中国,以至德要道民用和睦,推及四夷莫不安靖”。 这封充满“天下共主”气魄的诏书被快马送往雪域高原。 使者带回的消息却令人沮丧,吐蕃各部毫无反应。 朱元璋不急不恼,再派陕西行省员外郎许允德二次出使。这次他加了个妙招:让使者带着空白委任状,承诺“元朝给什么官,大明一律照旧”。果然,当邓愈大军压境时,吐蕃宣慰使何锁南普立刻带着元朝颁发的金银牌印来到明军大营。 当何锁南普跪献元朝官印时,邓愈笑了。眼前这个吐蕃首领不会想到,自己很快会戴上明朝的指挥同知官帽,更将在数月后带着朱元璋的旨意重返乌斯藏(西藏),成为明朝最得力的“吐蕃信使”。 在邓愈的铁骑之后,三支特殊使团悄然踏上吐蕃之路。为首的是天界寺高僧克新,这位翰林出身却遁入空门的才子,怀揣朱元璋亲笔签发的通关文牒。 经过数月跋涉,当他在拉萨大昭寺展开“大明皇帝赐吐蕃诸僧谕”的绢书时,在场的喇嘛们惊讶发现,诏书居然用汉、藏、梵三种文字写成! 更惊人的是宗泐和尚的使命。洪武十年他奉旨西行时,朱元璋悄悄交代:“佛经里说雪山有秘宝,给朕找来。” 五年后他风尘仆仆回到南京,身后跟着俄力思(今阿里地区)军民元帅府的使团,驼队满载失传的佛经,还有精心绘制的吐蕃山川地图。 当僧侣们在酥油灯下绘制地图时,朱元璋在南京干了两件事:在河州设立茶马司,用茶叶换战马;给归顺的吐蕃首领发“金铜信符”,明令“无符者皆为伪诏”。 吐蕃贵族们捧着刻有龙凤纹的信符感叹,“这个放牛出身的皇帝,比蒙古人还会管束我们!” 某夜朱元璋翻阅《元实录》,突然拍案大怒。史料记载元顺帝放任番僧出入后宫,甚至让喇嘛在龙床上给妃子“灌顶”。他立即召来礼部尚书:“前元亡于宫闱混乱,朕要立铁律!” 次日颁布的《女诫》堪称史上最严后宫法:皇后只能管内宫事务,连支取绸缎都要尚宫、太监双重画押;外命妇非节庆不得入宫;更绝的是规定“宫嫔患病,只许口述症状取药”。 这些措施与其说是防范后宫,不如说是为经略吐蕃扫清障碍。当有大臣提议效仿元朝册封吐蕃帝师时,朱元璋冷笑:“朕不学元朝,搞什么僧侣干政!” 他宁可千里迢迢派汉僧出使,也不愿喇嘛踏进紫禁城半步。 1370年冬天,徐达、李文忠班师回朝。南京长江码头人山人海,朱元璋亲手给将士斟酒。庆功宴上,邓愈献上吐蕃地图,徐达呈递兴元户籍册。老朱却把吐蕃地图铺在案头:“河州卫指挥使韦正留下守城。” 当韦正带着疲敝之师抵达河州时,眼前是座白骨露野的空城。将士们面如土色想逃跑,韦正拔剑立誓:“我等守边若逃,妻儿还能活吗?” 他们不知道,皇帝的书房里有张新绘的《西番诸卫图》,上面用朱砂笔圈出河州、洮州、岷州... 十年后,当宗泐和尚带着雪域高僧们走进奉天殿时,朱元璋指着地图上标红的“乌斯藏”笑道:“当年朕让徐达取兴元,派邓愈招吐蕃,有人笑我舍近求远。”他转身展开最新奏报,河州茶马司岁易战马万匹,洮州卫屯田连年丰收。 征服西北靠的不只是刀剑,更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