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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家从农村搬进城里,原本没打算带上家里那只养了三四年的狸花猫。城里新租的房子

哥哥一家从农村搬进城里,原本没打算带上家里那只养了三四年的狸花猫。城里新租的房子不大,家具也挤,人都觉得转不开身,更别提养只猫了。可就在他们收拾最后一点行李,发动三轮车准备走的时候,那只平时挺傲气、不爱搭理人的大花猫,像是突然开了窍,明白了什么,一反常态地紧紧贴着刚上小学的侄女小芸的腿边绕来绕去。它不再是懒洋洋的样子,而是不停地用脑袋和身子蹭小芸的裤脚,喉咙里发出又细又长、一声接一声的“喵呜——喵呜——”,听起来可怜极了,像是哀求,又像是害怕被丢下。小芸本来就喜欢它,被它这么一缠,眼圈立刻红了,抱着它不肯撒手。哥哥嫂子看着女儿眼泪汪汪,再看看那猫仰着小脑袋、眼巴巴瞅着人的模样,心一软,叹口气说:“算了算了,带上吧,挤就挤点,好歹是条命,养了几年也有感情了。” 就这样,狸花猫挤在几个包袱中间,跟着三轮车一路颠簸进了城。 刚进那栋高高的单元楼,陌生的环境和楼道里昏暗的光线就把猫咪吓坏了。它不像在乡下时那样昂首阔步,而是拼命缩进装旧锅碗瓢盆的纸箱角落,身体紧紧贴着纸板壁,微微发抖。楼道里不知谁家开关门的声音稍微大一点,或是远处传来模糊的汽车喇叭响,它那对尖尖的耳朵就立刻警觉地压平,紧贴在脑袋两侧,显得特别紧张。小芸心疼地想抱它出来,手刚伸过去,它的爪子就条件反射般弹出尖甲,死死勾住了小芸身上那件厚实的旧毛衣,怎么哄都不松开。连它平时最馋的小鱼干放在鼻子底下,它也仅仅是紧张地嗅了嗅,就又把头埋了回去,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新家小小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狸花猫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警惕。搬进来的头几天,它几乎完全消失了踪影,只有夜深人静时,家里人才能隐约听见沙发底下传来它不安的、轻微的走动声。哥哥找了个不用的旧脸盆,铺上几件带着老家气味的旧衣服,塞到沙发底下给它当窝。小芸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地上,对着黑漆漆的沙发底下絮絮叨叨:“大花,出来呀,别怕,这是我们的新家……”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它紧绷的神经似乎才放松了一点点。某个阳光特别好的下午,家里人惊讶地发现,它竟然从沙发底下悄悄溜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踱到阳台那块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地方。它先是警惕地四处张望了好一阵,确认安全后,才试探着卧倒,把自己摊开在光斑里。金色的阳光洒在它黄黑相间的皮毛上,它舒服地眯缝起眼睛,喉咙里开始发出低低的、满足的呼噜声,像个小马达在轻轻震动。 又过了些日子,它胆子明显大了起来,开始在没人的时候探索这个新地盘。有一天清晨,小芸打着哈欠去穿拖鞋,刚把脚伸进去,就感觉碰到了什么小小的、硬硬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拖鞋旁边,赫然躺着一只已经不动弹的小蟑螂!而她的“大功臣”狸花猫,正端坐在旁边,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歪着,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睛热切地望着她,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拖长了调子“喵~呜~”叫了一声。小芸又惊又怕,忍不住尖叫起来。哥哥嫂子闻声赶来,看到这场面,先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明白,这小家伙是在笨拙地表达它的亲近和融入,把它自己认为珍贵的“猎物”分享给最喜欢的小主人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狸花猫已经完全适应了城里的生活,甚至找到了新的乐趣。它最喜欢占据客厅窗台那块“风水宝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楼下小区花园里遛弯的人群和狗。看久了,它似乎生出了某种优越感。每当看到楼下有体型比它大得多的狗被主人牵着经过,它非但不怕,反而会立刻竖起蓬松的大尾巴,尾巴尖还得意地微微勾起,喉咙里发出一种介于威胁和炫耀之间的、低沉的“呜噜”声,那架势,活脱脱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小霸王”。有时窗外飞过几只不识趣的麻雀落在晾衣架上,它更是会激动得全身紧绷,尾巴急促地左右扫动,喉咙里发出“咔咔”的急促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出去捍卫它的空中领域。它已经完全把这片小小的阳台和窗台,当成了自己新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