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时年32岁的大三学生罗中立创作的这幅油画被国家博物馆珍藏,并荣获400元奖金。而今,这幅作品已升值至亿元天价,成为中国美术馆当之无愧的镇馆之宝。 【消息源自:《中国美术馆40年典藏档案解密》2021-11-18 艺术中国;《罗中立与〈父亲〉创作始末》2019-05-12 四川美术学院学报】 1980年夏天,重庆的知了叫得人心烦。四川美院破旧的学生画室里,32岁的罗中立正对着两米多高的画布发愁,汗珠子顺着下巴滴在调色板上。这个大三学生已经三个月没好好睡觉了——他非要画个"比真人还大"的老农民,连系主任老吴看了直摇头:"小罗啊,全国美展还有两个月,你搞这么大个工程,课还上不上了?" 罗中立抹了把脸上的汗,手里攥着去年在达县农村写生时拍的照片。照片里老农脸上的沟壑像被犁过的田地,让他想起插队时睡过的土炕。突然把照片拍在桌上:"课能补,这画不画出来我得憋死!"画室角落堆着二十多个速写本,全是他在大巴山农户家画的——给老乡递烟卷换来的模特机会。 最要命的是画到眼睛时卡壳了。罗中立蹲在画布前啃指甲,突然想起村里会计耳朵上别的圆珠笔——那支总漏墨的破笔,老会计却当宝贝似的。"有了!"他蹦起来碰翻洗笔筒,抓起支小号笔就往画上点。刚进门的同学小王吓得差点摔了饭盆:"你疯啦?评委会那帮老学究最恨这些现代玩意儿!"罗中立却咧着嘴笑:"你见过哪个村干部耳朵上不别支笔?这叫活着的证据!" 送展前夜,油画系所有老师围着《父亲》开辩论会。系里老教授气得胡子直颤:"这...这满脸土坷垃还画这么大,外国人才这么搞!"支持的李老师却拍桌子:"你们看看这手!指甲缝里的泥巴都能抠出来!"吵到后半夜,罗中立偷偷把耳朵上的圆珠笔又描深了点。 北京的中国美术馆里,评委会的争议比重庆还热闹。八十岁的老评委张老摘下眼镜擦了三次:"我当了一辈子农民,就没见过这么真的画。"反对的评委指着画布右下角:"可这支圆珠笔..."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你下乡看看!公社干部哪个不这样?"最后投票时,十二个评委全举了手——连当初反对最凶的也嘟囔着:"算了,这后生把农民的魂画出来了。" 领完金奖那天,罗中立蹲在美术馆台阶上啃冷馒头。文化部的干部追出来说要收藏,开价四百块——相当于他四年助学金。"行啊,够买三十管进口颜料了。"他憨笑着搓搓手,没看见身后老教授们复杂的眼神。这年冬天,《父亲》被挂进中国美术馆中央大厅,来看展的北京市民里三层外三层,有个穿补丁棉袄的老农在画前一站就是半天,临走时抹着眼睛说:"这哪是画哟,这分明是照镜子..." 四十年后,这幅当年换不来一台电视机的油画,在拍卖行估价后面跟着八个零。有记者去重庆采访白发苍苍的罗中立,老画家正带着学生画新农村。提起圆珠笔的争议,他摆摆手笑道:"现在谁还别圆珠笔?都改手机扫码了。可农民手上的老茧,永远是真的。"窗外阳光正好,照在美院新校区《父亲》的复制品上,画里老人脸上的皱纹,依旧像这片土地上的田垄一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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