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被保姆给拐跑了。准确点说,是公公带着存折和卖房款,跟保姆一起跑了。 这是我的一个小姐妹,跟我见面时说的一句话。我告诉她别着急,慢慢说。 小姐妹把手里的热可可搅得团团转,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你是没见我婆婆当时那模样,瘫在沙发上翻老相册,指着公公年轻时穿军装的照片骂‘陈老三你个没良心的’,骂着骂着就笑了,说他这辈子就没这么胆大包天过。” 事情说起来荒唐。保姆王姨是半年前请来的,山东人,说话带着脆生生的口音,每天变着法给老爷子做杂粮粥。公公前几年中风后左腿不利索,王姨就天天扶着他在小区花园里转圈,老爷子话少,王姨就自个儿念叨老家的事儿,说她儿子在深圳开网约车,说院里的石榴该剪枝了。 “最先不对劲的是我老公。”小姐妹抿了口热饮,“他发现老爷子床头柜里的降压药,总被换成剥好的核桃。有次半夜起夜,看见王姨在客厅给公公缝补破了的袜子——那袜子还是我婆婆扔了好几次,老爷子偷偷捡回来的。” 真正炸锅是在上个月。婆婆想把老房子卖了换个电梯房,房产证刚过户,老爷子就揣着存折不见了。物业监控拍到凌晨五点,王姨推着轮椅上的公公出了小区,轮椅侧袋里露出半截布包袱,看着像老爷子常盖的蓝格子毯子。 “我们报警那天,婆婆突然说‘别找了’。”小姐妹的声音低了些,“她说三十年前她生二胎,公公骑着自行车跑遍全城给她买红糖,回来时裤脚全是泥。‘他这辈子没为自己活过,’我婆婆抹了把脸,‘王姨给我打电话了,说他们在威海租了间带院的平房,每天能赶海。’” 上周小姐妹收到个快递,是包晒干的海带,寄件人是王姨。里面夹着张纸条,公公歪歪扭扭的字迹:“勿念,院子里的菜够吃。”附了张照片,老爷子坐在小马扎上,王姨正给他系围巾,两人身后晒着一排排鱼干,海风吹得围巾角飞起来。 “现在我老公每周都给那边寄降压药,”小姐妹笑了笑,“我婆婆呢,天天去老年大学学书法,说等开春要去威海看海,顺便‘检查’他们的菜种得好不好。” 原来有些相伴,未必是领了证的朝夕相对。就像老爷子藏在床板下的相册里,夹着王姨给他绣的平安符,也夹着婆婆年轻时给他织的毛线手套——岁月里的温暖,从来都能找到各自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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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10 10: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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